虽然贾珍看自己姐妹的目光让她们很是不满,不过出于礼节,还是客气福礼询问。
贾珍听了还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笑眯眯地回道:
“没错了,正是在下,你们就是当年李翰林的一双女儿吧?”
听他这般说,姐妹两个都有些高兴,忙回:
“正是,大人您快请坐。”
姐妹两个原在南边,来了京城也住在荣国府,对于贾珍虽然有所耳闻,却未曾见过,当然是认不出他来的。
还真以为贾珍就是梅节临给她们姐妹介绍的关键大人物,客气且热情地让贾珍坐下。
贾珍眯着眼打量着姐妹两个,心想着,还真是被自己赚到了,竟有这样的好姿色。
“寺丞大人,不知先父的案子,现在可否重审?”
虽贾珍看自己姐妹的眼神挺不好,可为了替自己父亲申冤平反,李纹也只得按捺住心中不适,客气询问。
贾珍听了,摆手说道:
“令尊的案子当年可是皇上亲自过问的,如今要翻案,很难啊。”
李纹和李绮对视一眼,只听李绮追问:
“那不知还需要怎样的条件?”
贾珍瞥了她一眼,说道:
“别着急,咱们不如一边吃一边聊如何?”
听他这么说,姐妹两个也不敢违逆,忙叫来小二来点菜。
没过多久,一桌丰盛的佳肴摆满一桌。
见姐妹两个不吃酒,贾珍脸色一沉:
“二位既然是请在下吃酒赴宴,竟不吃酒,有些说不过去吧?”
李绮心里突然有种想拂袖而去的感觉,毕竟她们是女子,哪有陪喝酒的道理,把她们当做什么人了?
李纹见状,给了李绮一个眼神,又亲自倒了两杯酒,给贾珍赔罪:
“大人莫见怪,是我们姐妹没了眼色,这就自罚一杯。”
说完,示意李绮喝酒,李绮憋红了脸,气愤仰头喝下一杯,又不满地说道:
“这位大人,你到底是想让我们姐妹陪你喝酒,还是说事情来的?”
李纹听后,脸色微变,忙斥责:
“妹妹,不得对大人无礼!”
“还不快给大人赔罪!”
李绮这时有些后悔没听贾芹的话了,心想着,莫非那小贼真是说对了?
“妹妹?想什么呢?还不快给大人赔罪?”
李纹见她愣住了,只得再三催促,一面说,一面给她连连使眼色。
她们两个为孪生姐妹,不说心意相通,至少基本默契还是有的,李绮自然明白李纹给自己使的眼色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劝她忍耐一些,为了她们父亲能够洗刷冤屈,也必须要咬牙坚持。
这让李绮很是憋屈,她是个宁折不弯的人,让她虚情假意陪笑,实在做不到。
见李绮仍旧不肯赔罪,李纹无奈,只得自己向贾珍赔罪:
“大人,舍妹年幼,无礼无状,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小女子在此替她向您赔罪。”
说完,又喝一杯。
贾珍见状,淡淡地说道:
“这可不是赔罪的态度,你们也应该知道,大理寺很忙的,每天那么的案子要审,想要给十多年前的铁案翻案,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话已经算是明示了,李纹神色微变,先瞪了李绮一眼,随后又倒一杯酒:
“多谢大人百忙之中,抽空来见我姐妹,刚刚是舍妹无状,冲撞了您,我替她向您赔罪,自罚三杯。”
说罢,仰头喝完,再喝第二杯。
“咳咳咳…”
毕竟是闺阁女子,不怎么经常吃酒,这第二杯才吃下,就轻轻咳嗽起来,像是被呛到了。
可即便如此,也坚持倒第三杯。
李绮见状,内心大颤,眼眶微红,咬了咬银牙后,拉住了李纹:
“姐姐,别喝了,我自己来。”
说着,夺过李纹手中的酒杯,仰头喝下,也轻咳了一声。
姐妹两个,玉腮都开始泛起了红润,增添几分朦胧美态。
贾珍看了,心花怒放,抚了抚须,笑眯眯地说道:
“好,这才是女中豪杰,我原谅你了。”
一边又招呼姐妹两个吃菜:
“来来来,吃菜。”
姐妹对视一眼后,也只能强忍着不适,陪笑着吃菜。
“大人,您看,先父的案子?”
眼看着贾珍放下筷子,李纹便小心翼翼询问一句。
贾珍看着她:
“李小姐,别急嘛,吃,吃完了再谈如何?”
说着,示意给自己酒杯倒酒。
李纹无奈,只得给他倒酒,又陪着他喝了几圈。
这时李绮发觉吃得也差不多了,又问:
“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贾珍酒劲上头,越发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们两个了,眼中闪着淫秽神色:
“这才刚吃完呢,你急着什么。”
话音刚落,李绮再也忍不住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怒道:
“你说要吃饭,我们替你点了一桌好酒好菜,又陪你吃酒,如今吃完了,你还不说?”
毕竟是有武功在身,李绮也有些艺高人胆大的意思,心想着,今日就算是拿剑逼迫这狗官,也必须要让他答应!
她这一拍,吓了贾珍一激灵,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这就是你们姐妹求人办事的态度?”
李纹见状,忙向他告罪,又看着李绮:
“妹妹,你胡闹什么,快给大人赔礼道歉!”
李绮却怒道:
“我呸!我算是看出来,这狗官从进来开始,就没对咱们姐妹怀有好意。”
“姐姐,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他就是让咱们姐妹陪他吃酒,这样的酒色之徒,还跟他客气什么!”
说着,便准备抄东西动手。
李纹见状,紧忙阻止:
“妹妹你疯了?你可知,你一旦这么做,别说咱们爹爹的案子翻不过来,恐怕连咱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李绮怒气冲冲地回应:
“姐姐,咱们真是上当了,那小贼果然没说错,宴无好宴,看来,那梅世伯也没有咱们想得那么好。”
这话一出,李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一开始贾芹提醒她们的情景,一时愣住了,因为她冥冥之中,就觉得,贾芹不会骗自己姐妹。
“姐姐,你别拦着,让我将这狗官打得爹妈都不认得他!”
李绮还在嚷嚷着。
贾珍却毫不畏惧,冷笑: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当年李守义死也不肯认罪,没想到他的女儿竟也如此固执。”
这话一出,李纹和李绮两人都惊愕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你…你不是梅世伯请来帮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