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瑞年说要再等一等才能营救阎赵氏,贾芹自然只得听命,反正人他是给找到了,算是完成了最初的使命,至于接下来阎家怎么救自己的孙媳妇,就不是他说了算的。
等了七天,阎瑞年觉得差不多了,便假装还是没有找到阎赵氏,将自己党派阵营的人召集来府中商议。
内奸段千程忍不住自己跳了出来,既然已经抓出了这个内奸,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当即商议营救阎赵氏的事情,准备晚上就动手。
可就在这时,贾芹再次登门拜访,并且告知了阎瑞年一个惊骇的消息:
“阎大人,据风羽卫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查实,贵府少奶奶的叔父,正是潜伏在京城多年的北狄探子!”
阎瑞年听了,大惊:
“什么?!怎么会这样?消息可否可靠?”
贾芹满脸凝重:
“是在下一个风羽卫的朋友传出来的消息,八成是可靠的。”
“另外,在下无意间发觉,贵府少奶奶的身凭极为简单,简单到不简单,如果不是特意为她准备的身份,不可能做的如此详细。”
听到这里,阎瑞年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个孙媳妇,真有可能是异族探子。
也就是对方恐怕早就发现了阎赵氏的不对,或许早就知道阎赵氏是异族探子,甚至是,故意让阎赵氏嫁进他们阎家的。
一时心绪繁多的阎瑞年,脸色阴晴不定,眉头紧皱,看起来也有些慌张了。
如果阎赵氏真是异族探子,这时候将她救回来,只能更加坐实他通敌卖国的罪名。
可如果不救,那就是任由对方拿捏了,人证物证俱在,他就更无法抵赖。
沉默了好一会,阎瑞年这才回过神来,立马让人将阎骆旺叫了来。
“见过祖父,您找孙儿什么事?”
阎骆旺这时还没发觉什么,恭敬行礼。
阎瑞年则满脸阴沉,呵斥:
“糊涂东西!你那嫡妻是异族探子,你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出来?”
阎骆旺听了,神色大变:
“祖父,您说什么呢?秋窈她怎么会是异族探子?”
阎瑞年看向了贾芹,贾芹会意,将他所知再说一遍。
阎骆旺猛然摇头:
“不可能,这定是风羽卫的人胡说八道,我跟秋窈成婚三年多,她是不是中原人,我岂能看不出来?”
阎瑞年沉声说道:
“蠢货,人家既然敢嫁给你,又岂能让你看出来?”
“也怪老夫太疏忽了,当年也没替你把把关,全凭你那糊涂爹娘做了主,待这件事过后,再教训你们!”
阎骆旺据理力争:
“祖父,不会的孙儿敢以性命做担保,秋窈绝不是什么异族探子,她的生活习性,就是京城女子该有多,我能够看得出来。”
贾芹听了这话,内心一动,劝道:
“阎大人,如果能够证明贵府少奶奶的身份是中原女子,那么对方不论怎么说,也只是强加到她头上的罪名而已。”
阎瑞年看着他:
“证明身份?该怎么证明?”
贾芹接话:
“眼下看来,她那个叔父多半是真的异族细作,可贵府少奶奶却未必是异族女子,咱们只需要抓住这一点,还可以翻盘。”
“眼下看来,若是有贵府少奶奶的亲属站出来力证她的身份,自然也就足以证明了。”
阎瑞年却沉声道:
“她的亲属?除了她那个叔父,她再无别的亲属,去哪找这样的亲属?”
贾芹眼神闪了闪:
“阎大人,她没有亲属,咱们可以给她安排一个啊。”
阎瑞年听得眼神一亮,直盯着他:
“哦?贾寺正有何高见?”
贾芹说道:
“在下正巧知道京城有一个失踪被拐的事情,是个女子,从小被拐走了,至今已经有十几二十年,和贵府少奶奶的年纪极为相仿。”
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块帕子来,接着说:
“当时被拐,她身上应该也有一块同样的帕子,另外,在她左手臂上,有一个葫芦一样的小胎记。”
“如果有这两样存在,便可以让她的亲姐姐出面来指认,贵府少奶奶就是当年丢失被拐的那个。”
阎瑞年听完,立马明白了过来:
“你的意思,让人立即仿制一块这样的帕子,再弄出一快胎记来。”
贾芹轻轻点头。
阎瑞年又道:
“找人仿制这帕子不难,可这胎记怎么弄?”
贾芹回道:
“这也不难,不需要长期有效,只要印上去,十天半个月在就行了。”
话音刚落,阎瑞年立马拍手:
“好,就照你说的办,老夫这就安排人去仿制这帕子,只是人就需要立马去搭救回来了。”
一说起救人,贾芹眉头紧皱:
“阎大人,那个院子中,至少有一个超一流高手在看护,想要救出贵府少奶奶可不容易。”
阎瑞年愣住了:
“超一流高手?贾寺正,这话何意?”
贾芹脸色微讪,忙解释:
“大人恕罪,这是江湖草莽们的说法,给武者定下了几个粗略的境界,从低至高,分别是三流、二流、一流、超一流高手,最厉害的,就是武学宗师。”
“江湖传闻,自二百年前,最后一个武学宗师销声匿迹后,就再也没诞生过武学宗师。”
“因此,眼下江湖上最高实力的,就是超一流高手。”
听贾芹这般说,阎瑞年明白了过来,又皱眉询问:
“那你说的超一流高手,和大内的侍卫比起来,孰强孰弱?”
贾芹迟疑了一下,回道:
“如果在下没有说错,大内侍卫中,应该也是有超一流高手存在,只是数量极为稀少,也就是统领级别的人。”
阎瑞年微微点头:
“你这么说,老夫就明白了,看来要救她出来,无异于去皇上寝宫里盗取东西。”
说完,沉默了。
难度如此之大,看来对方极为在乎阎赵氏的,想要搭救出来,硬来肯定是不行,还得另辟蹊径才行。
又想着,对方是王府的人,王府中有这样厉害的高手,也不足为怪。
如此,该怎么救人?
这时,贾芹突然有了主意:
“阎大人,在下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阎瑞年当即摆手:
“说来听听。”
贾芹看了看阎骆旺,接着说:
“在下这个法子,需得阎少爷冒险,就是不知阎大人愿不愿意让阎少爷冒这个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