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谈不上,就是想请彭帮主帮个小忙。”
卫公子客气地回应。
彭霸影听了,笑着说:
“卫公子何必这般说,您只管吩咐,在下绝不推辞。”
卫公子也跟着笑了笑:
“是这样的……”
说着,对彭霸影说了什么。
彭霸影听完,咧嘴笑道:
“没问题,包在我们安青帮身上。”
卫公子则变得有些严肃:
“彭帮主,这件事情若办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可若是办不好了……”
后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彭霸影便拍着胸脯回应:
“若是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您只管带人来将咱们安青帮给砸了!”
听他这么说,卫公子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彭霸影又恭维几句,卫公子也再不回应,坐了一会就准备离开,彭霸影亲自送他出门。
有亲信见状,便问:
“帮主,这人谁啊,竟只得您亲自送出门来?”
彭霸影回道:
“略武将军府的公子卫若兰,若说他自己倒也没什么,可人家是替北静郡王办事的,咱们安青帮自然得顺从一些。”
说话间,已经回到了大堂之中,彭霸影吩咐人将几个堂主叫来了。
“每个堂都找一些可靠的人,散播消息出去,千万别被人给察觉了。”
听到彭霸影的嘱咐,几个堂主都不敢违逆,恭敬应承,便去办了。
很快,内城中就起了一些流言,说阎瑞年的孙儿媳妇阎赵氏是异族探子,嫁给阎骆旺就是为了刺探大熙朝的情报。
这些消息越传越离谱,传着传着,将阎瑞年这个吏部尚书传成了一个奸佞,专门讨好异族,是个卖国奸贼,阎赵氏就是他故意讨好异族,让自己孙子娶回来的。
舆情似火,越烧越旺,而且很难扑灭,虽然只是坊间流传,可终究是会让人起疑心。
阎瑞年听了后,忙上折子,向靖平皇帝诉说自己的清白,同时为了自证清白,也为了避嫌,请求在家自省自查。
这次靖平皇帝倒是同意了他的请求,同时让风羽卫出动,查探这些流言是不是真的,也要查一查,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话。
阎府。
书房中,年近花甲的阎瑞年,这时正坐在书桌后,苍老的眼中,闪着细微的光芒。
见他脸白面方,一脸的正气,头发有些花白,下巴处的胡须也微微发白了。
在书房中,还有一个中年官员,五十出头的年纪,是阎瑞年的副手,吏部侍郎,姓陶。
只听这陶侍郎颇为惊疑地说道:
“阎老,看来对方已经发觉上次的事情,是咱们捅出去的了。”
阎瑞年沉声说道:
“看来咱们内部有内奸啊,这件事情,只有咱们的人知道,却偏偏传了出去。”
“传了出去也就罢了,对方竟然还知道咱们谁是领头人。”
陶侍郎颇为气愤地回应:
“阎老,看来咱们得自查自查了,先将这个内奸给抓出来再说。”
“如今不仅让您孙媳妇被他们掳走,还逼得您不得不暂时避嫌。”
阎瑞年接着沉声说:
“这个内奸必然要抓出来,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我那可怜的孙媳妇,她是无辜的。”
“眼下都过去快七八天,也不知那些掳走她的畜生,都对她做了什么?”
说到最后,咬牙切齿。
陶侍郎则沉默了,这种情况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过了一会,才劝慰道:
“阎老息怒,下官以为,您得有个心理准备,要做最坏的打算。”
阎瑞年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老夫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找出来,这些畜生,终究不得好死!”
“秦小姐原本一个好好的人,结果被他们逼死了,这个仇,咱们这些人若是不报,死了有何颜面去见殿下?”
陶侍郎脸色变了变:
“阎老,您的意思是,这次是他们家做的好事?”
阎瑞年沉声接话:
“可能和他们家无关,但也是一条道上的畜生,哼,那些兵甲原本都是朝廷花费人力物力打造出来的,他们倒好,偷偷卖给异族!”
“照他们这么卖下去,异族马踏中原,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老夫并不后悔将这件事情捅出来,只可惜,这些年,老夫疏于防范,身边有了内奸都没察觉出来。”
陶侍郎听了这番话,再次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说道:
“阎老,眼下看来,他们想故意往您身上泼脏水,另外,如果他们真的逼迫您孙媳妇指证您,又该怎么应对?”
听了这话,阎瑞年嘴角抽了抽,轻叹:
“这些畜生手段有点高明,一环扣一环啊,先是抓走了我的孙媳妇,然后散播谣言,说她是异族的探子,最后再做实此事,逼迫老夫下野。”
“所以你明白,老夫为何一定要将她找回来了吧?只要人回来了,那些畜生说破天也不过是诬陷,根本就没有实证。”
陶侍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有些惊慌:
“阎老,这些人既然和异族长期有交易来往,他们想要弄出一些罪证来,怕是很简单啊…”
这话一出,阎瑞年脸色也跟着变了变,不由拍了一下桌子:
“好胆!勾结异族陷害忠良,不过,也真是这些畜生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陶侍郎有些着急:
“阎老,若是如此,该怎么办?”
阎瑞年咬牙切齿:
“必须在这些畜生拿出罪证时,将骆旺媳妇找回来。”
“陶侍郎,你赶紧去联络所有人,一定要抓紧找人,只要人找回来了,主动权就在咱们这边。”
陶侍郎应承了一声,又迟疑反问:
“阎老,若真这么做,咱们无异于暴露出来了。”
阎瑞年挥手:
“这个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去办吧。”
陶侍郎回应了一声,起身便离开了这书房。
阎瑞年则呆坐在椅子上,思索着什么。
“祖父。”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惊醒阎瑞年,回过神来一看,发现是他孙子阎骆旺,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是骆旺啊,你来得正好,老夫有些话要问你。”
阎骆旺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倦怠,看起来很是憔悴,身上的衣着倒是挺讲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听阎瑞年说,有话问自己,忙弓腰回应:
“祖父您问就是,孙儿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