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槛寺。
这时的贾芹正盘腿坐在木榻上入定,有了前面一个月的打斗,他体内的真气,如今已经壮大到两根手指粗了。
按照太玄清箓上所言,他现在还差一点点,就能突破第二层心法了。
故而,最近倒修炼得有些勤快,可他越是急着突破,临界点越是无法到来。
“呼…”
只见他突然睁开眼,长呼了一口浊气,轻叹:
“还是失败了,看来不能操之过急啊。”
话音刚落,就见织晴端着茶杯进来:
“四爷,您醒了。”
贾芹看了她一眼,见她身着朴素的衣裳,就如小丫鬟的装束,再不似此前那般华丽富贵的装扮,倒显露出了几分质朴无华,清新淡雅的气质。
从木榻上起来,接过茶杯,笑着说:
“你不用时刻都看着我,隔壁水月庵里有不少尼姑,可经常去找她们说说话,不必闷在屋里。”
说话间,织晴正拿着帕子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又轻轻回道:
“我这条命都是四爷救回来的,自然以四爷为重,四爷不必担心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贾芹见她凑得极近,一时倒不敢乱动,待她替自己擦拭完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道:
“虽说是我救了你,但你不必挂在心上,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
“对了,我见你妹妹日日都在想念你,都快思念成疾,要不要我告知她你还活着?”
织晴愣了一下,眼眸变得黯淡,随即又恢复了原样,轻轻摇头:
“不必了四爷,她姐姐金钏早已死了,如今只有服侍四爷的织晴。”
贾芹听后,轻叹一声,再不多说,心想着,待有机会,还是将玉钏带来和她见一面吧。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义东的请示:
“四爷,府里来了一位管家,说是求见您。”
贾芹听得奇怪,便出去相见。
待看到是周瑞后,立马明白怎么回事,不过,心里倒有些奇怪,周瑞是怎么找到他这里来的。
“见过芹四爷。”
周瑞也算是见过各色人物,眼看着贾芹飘逸雅致,带着几分威严,顿时心中有了敬畏感,恭敬给贾芹行礼。
贾芹则淡然摆手:
“周大爷不必客气,快请坐。”
“不知找我有何事?”
周瑞也不坐了,忙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芹四爷,我儿子周大被护城司给抓了,起因是因为他起了歪心思,要强买一家名叫芳草清露的店铺。”
“后来惹恼了对方的东家,听芸二爷说,您认识这家铺子的命东家,所以特意来问问您。”
贾芹一听他是从贾芸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就不奇怪了,沉默片刻,回道:
“周大爷,我那朋友也只是在那店铺参了一股,这店铺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
周瑞苦着脸求道:
“芹四爷,可否告知您这个朋友住在何处?高姓大名?我也好登门去请罪。”
贾芹摇头:
“我这朋友打过招呼,不能告诉别人的,还请见谅。”
说完,便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周瑞忙追上来,求道:
“芹四爷,只要您说出来,我绝不会跟别人说的,求求您开个金口,我们全家感激不尽。”
贾芹停下脚步,看着他:
“周大爷,你求我也没用,就算告诉你,恐怕也是说不上话的,请回吧。”
“义东,送客。”
话音刚落,义东便走了上来,阻拦周瑞继续跟着贾芹。
周瑞无奈,只得唉声叹气离开,回了家中后,将情况告知给了周瑞家的听。
周瑞家的听后,忙说道:
“他不过就是旁支小辈,能认识什么大人物,你也是糊涂了。”
周瑞却道:
“我看不像是假的,你明儿再去求求琏二奶奶,让她从中说和说和,说不得有效果。”
周瑞家的听后,虽还是觉得不对,可眼下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得答应。
第二天,拖着一身疼痛再次来求王熙凤,王熙凤已经得知她昨日被王夫人责罚的事情了,见她再来求自己,态度也有些冷淡了:
“周嫂子,你求我也用,我可帮不了你。”
周瑞家的颤颤巍巍地回道:
“二奶奶,这次是求您从中说和,不是求您救我儿子。”
王熙凤听了,奇道:
“哦?说和什么呢?”
周瑞家的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昨儿我家那口子,从芸哥儿口中得知,芹哥儿认得那铺子的东家,我家那口子就去见了芹哥儿,谁知芹哥儿一点也不松口。”
“故而今日特来求二奶奶,召芹哥儿来,问一问他,我们只需要知道得罪的到底是谁就行。”
王熙凤听得眉头紧皱,没想到这事竟然牵涉到了贾芹。
想了想后,看着周瑞家的凄惨的样子,还是同意了,让人去传话让贾芹来见她。
平儿得知这个消息,也有些惊讶,一边按照王熙凤的吩咐,派人去请贾芹,一边等着贾芹到来。
贾芹也很快就来了,平儿见到他后,先是小小温存一番,又问:
“芹哥儿,这件事情,怎么和你还有关了?你真认识那铺子的东家?”
贾芹见她满脸紧张,便柔声安抚:
“平姐姐别担心,这事牵扯不到我来,至于那铺子的东家,待日后再告诉你。”
见贾芹如此自信,平儿再无担忧,紧紧地看了看他后,领着他来见王熙凤。
“侄儿见过二婶子,不知二婶子叫侄儿来做什么?”
贾芹表面上还是颇为客气地询问。
王熙凤看了看他,挑眉质疑:
“你如今有大出息了,眼里都没人了?”
贾芹内心微跳,忙否认:
“二婶子冤枉侄儿,侄儿可一直对您恭恭敬敬的,不敢违逆。”
王熙凤微微昂首:
“不是说我,是周瑞,他去找你,你倒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啊。”
贾芹平静地回应:
“原来是这事,二婶子,您不知道,我那朋友一再叮嘱我,不准侄儿告诉别人的。”
“况且,周大爷说的事情,和我朋友也无关,我那朋友只是在那店铺里有点分红而已,根本说不上话的。”
王熙凤听了,笑骂:
“你少那话哄我,看你的样子,分明就是说得通,何必装腔拿势的,做给谁看呢?”
“不如爽快些,说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