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范浦和谈了许久,贾芹这才告辞离开。
刚到范府门口,就遇到了同样来拜访范浦和的傅试。
贾芹看到他愣了一下,旋即客气拱手:
“傅大人。”
傅试却只是轻哼了一声,并不和他说话。
贾芹见状,心里有些不齿,若不是看在傅秋芳面上,他都懒得搭理傅试这样眼高于顶的人。
“对不起,傅大人,我们家老爷说了,今日不见客,您请回吧。”
就在这时,听到范府的下人说话了。
贾芹原本都打算离开了,听了这话,立马停下脚步,转身冷看好戏。
只见傅试卑躬屈膝地讨好:
“既然如此,还请收下这点薄礼。”
说话,递上了一份礼物。
范府下人却立马拒绝:
“老爷说了,不准收任何的礼物,傅大人别让小人为难。”
傅试再三劝说,可范府下人就是不说,最后干脆不搭理他了。
一旁的贾芹看着傅试实在是卑微可怜,微微摇头,走过去说道:
“傅大人既然诚心送礼,你们就收下吧。”
范府下人知道自家老爷对贾芹非常客气,听了这话,也不得不给几分薄面:
“既然贾公子您如此说,那咱们就先收下傅大人的礼了。”
傅试倒是愣住了,满心惊愕。
贾芹又提醒一句:
“傅通判,想要给上司送礼攀关系,可不是你这么送的,你这样生硬送礼只会让别人厌恶反感。”
傅试反应了过来,满脸阴沉:
“哼!本官怎么做,何须你来教?”
说完,拂袖而去。
贾芹见状,撇了撇嘴,微微摇头,也离开了。
而范府的下人则将傅试送的礼品,拿到了范浦和的面前,并且说明了情况。
范浦和听了,奇问:
“你是说,这礼物是贾公子让你收下的?”
下人恭敬回应:
“是的,老爷,小人见您对贾公子十分客气,既然他这般说,小人便收下了。”
范浦和闻言,轻笑:
“你做得很好,看来这个傅通判和贾公子有交情啊。”
这下人却又说道:
“不是的老爷,贾公子好意提醒来那傅大人一句,谁知那傅大人却生气离开了,看样子两人并不交好。”
范浦和听得一怔,忙问到底怎么回事,下人便将门口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范浦和听完,露出几分古怪笑意:
“哈哈,有趣…没想到贾公子也有不被待见的时候,这个傅试更是有眼无珠啊,连贾公子的好意都敢拒绝…”
说到最后,缓缓摇头。
片刻后,下人又请示:
“老爷,那这礼?”
范浦和思索了一会,说道:
“先入库房收着,别动,老爷我可能会随时拿出来还给傅大人的。”
下人恭敬应承,便退下了。
……
且说贾芹这边,出了范府后,便来到了傅家,几乎和傅试一前一后进入的傅家内。
只是傅试走的是正门,而贾芹则走了不寻常的道。
随着体内真气越来越壮大,贾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轻灵了,越过七八尺高的围墙,越来越轻松了。
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傅秋芳的屋中,先往屋子里探了一眼。
只见傅秋芳正在书桌前,痴愣地看着什么,外头两个小丫鬟在打着盹,不见冬儿的身影。
贾芹嘴角微扬,轻轻进入,脚下声响极小,可傅秋芳却如心灵感应一般,立马惊醒,霎时看向了贾芹。
见傅秋芳反应这么灵敏,贾芹愣了一下,旋即朝着她微笑。
傅秋芳满眼激动和柔情,立马起身扑进贾芹怀中。
口呼:“芹郎…”
贾芹紧紧抱着她,在书桌前坐下,又柔情询问着她的一些近况,傅秋芳见到他来,自然是欣喜万分,忙向他诉着相思之苦。
贾芹听得心醉又心疼,柔声细语,说不完的情意。
一时二人都有些动情,内心皆跳得厉害,故意凝视对方,再无言语。
这些天以来,贾芹每隔四五天就会来见傅秋芳一面,甚至还会偷偷带她出门。
只是对于傅秋芳来说,哪怕只隔了几个时辰没见贾芹,心里便思念得紧。
故而,这会见贾芹来了,自然是极为欢喜和开心,也很珍惜眼前的时光。
因为只有经历短暂的分别,她才深知,二人相聚时,有多么不容易。
突见贾芹越来越凑近,傅秋芳内心如小鹿乱撞,俏脸逐渐敷上红霞,微微闭上美眸。
片刻后,感受到了什么,睁眼,热情回应。
良久…
傅秋芳脸上皆是幸福温馨,靠在贾芹身上,带着娇媚说道:
“芹郎,奴家按照你说的,探得了嫂子的口风,她是希望我能够嫁个好人家的,只是,她也说服不了哥哥,劝我早些想明白。”
贾芹听了,笑道:
“只要她有这样的想法就好办,接下来你就向她诉苦,说得次数多了,她肯定会松口的。”
说话间,傅秋芳一直在看着贾芹,听了这话,美眸轻闪,轻轻‘嘤咛’一声后,再不多说。
贾芹倒向她说起了,刚刚遇到傅试时的情况。
傅秋芳听了,颇为紧张地看着他:
“芹郎,你千万别跟我哥哥一般见识,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芹郎你可以轻松见到那京兆府府尹,可他却连礼物都不进去。”
“哼,他恐怕还没反应过来,若不是芹郎你,今日他那礼物,怎么可能送得进去?”
贾芹听了,轻轻抱了抱她,柔声说道:
“你别担心,我才没生气呢,只是觉得,你兄长真是不知变通,也难怪一直只是六品的通判。”
“不过,看到他卑躬屈膝的样子,倒也觉得挺悲哀的,没有后台靠山,就只能靠自己慢慢去敲门。”
“说起来,你兄长已经做得不错了,至少他还当上了实缺通判,多少人一辈子都混不上九品芝麻官呢。”
傅秋芳闻言,眼眸瞬间变得黯然,低沉说道:
“芹郎你说的没错,咱们家虽说是书香门第,可终究只是中等人家。”
“兄长他若是知足一些,也可过得轻松,可他却想着一步登天。”
“不然,芹郎你就可以来咱们家提亲了。”
贾芹却感慨道:
“也正因如此,才让我遇到了你呢。”
“秋芳,你安心等着就是,我定可以正大光明地娶你进门。”
傅秋芳看着他,重重颔首,再不多言。
二人腻歪了到了傍晚,贾芹这才离开,临走时,傅秋芳虽依旧不舍,还是大方相送贾芹离开,并嘱咐他一切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