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太子,名号‘礼章’,是当今皇帝靖平皇帝的嫡长子,被立为太子不过才一年的时间,也很年轻,不过十八九的年纪。
一听内侍通禀,冯钦星求见,立马来到大殿,召见冯钦星。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冯钦星进来后,恭敬给礼章太子行礼。
礼章太子起身,来到他身边,搀扶他起来:
“冯阁老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冯钦星客气答谢,待内侍搬来凳子,小心翼翼坐下。
礼章太子则笑问:
“冯阁老从何处而来?”
冯钦星回道:
“刚去了一趟城外,见了一位朋友。”
这话一出,礼章太子来了兴趣:
“冯阁老的朋友?想必是某位名家大儒?”
冯钦星微微摇头:
“并不是,只是一个名不经传之人。”
礼章太子接话:
“哦?此人名不经传,却能得冯阁老您认同,想来定是有些本事,不知冯阁老,可否向本宫说说此人?”
冯钦星微微躬身:
“老臣来此面见殿下,正因这人,殿下请先看看这份契书。”
说着,从袖口中,将从贾芹那里得来的契书恭敬献上。
自有内侍从他手中接过,又恭敬送到礼章太子面前。
礼章太子拿在手中看了看,说道:
“冯阁老,这契书也没什么特别啊?”
冯钦星恭敬解释:
“殿下,这份契书确实没什么特别,可这契书上所提到的生意,却十分难得。”
“前头殿下不是说,东宫府库空虚,想要有新的进项吗?”
“老臣以为,此契书所言生意,可替殿下带来颇为丰厚的银两收入。”
礼章太子听后,大为惊喜:
“冯阁老,此话当真?”
冯钦星正色回应:
“老臣可以人格担保,绝计不假!”
礼章太子一时更加好奇了:
“冯阁老,这到底是门怎样的生意?竟得你如此推崇?”
冯钦星便将洗面奶的事情告知给了礼章太子听,并且说起了他家中孙女使用的情况。
据他孙女冯言所言,确实很有效果,很好用。
如果开卖,一定会得到后院女眷们的追捧,是一门不可多得地好生意。
礼章太子对冯钦星所言,非常信任,听了这番解释,丝毫没有怀疑,反而满脸惊喜:
“若果如冯阁老你所言,那还真是替本宫解决了燃眉之急啊。”
冯钦星微微躬身:
“殿下,据老臣那朋友所言,这门生意,先期不宜办得太大,故而,前面赚回的银两,怕是会很少。”
礼章太子愣了一下,旋即摆手:
“无妨,正所谓细水长流,本宫需要的就是长期的进项。”
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手中的契书,迟疑道:
“冯阁老,可是这契书上,写着的可是你的名字,如此说来,岂不是本宫夺了冯阁老你的所得?”
冯钦星却道:
“太子殿下说笑了,老臣身为东宫首辅大臣,理应替殿下排忧解难,既然碰到了这样的好事,自当献给殿下才是。”
这话一出,礼章太子很是感触:
“冯阁老对本宫真是一片赤忱,本宫都不知该如何回报你了。”
冯钦星回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都是老臣应该做的,殿下何须介怀。”
礼章太子想了想,说道:
“冯阁老,本宫不能夺人所爱,这样,这契书上说,你占四成,那本宫只取两成,剩余两成还是冯阁老你的。”
冯钦星听了,突然起身,弓腰回应:
“殿下,老臣若是贪图这生意带来的钱财,也不会拿出来献给殿下了。”
“既然如此,还请殿下悉数收下便是。”
礼章太子见他如此说,轻叹一声:
“罢了,冯阁老以诚意相献,本宫若不取,那才是伤了冯阁老你的心,阁老请坐!”
冯钦星再次坐下,回道:“理应如此的。”
礼章太子又问:
“冯阁老,你这朋友可有说,这生意何时营业?还有,可有样品,先让本宫瞧瞧,若是可以,本宫可给太子妃她们试试。”
冯钦星沉稳回应:
“应该就是近日,待老臣再去见他时,定拿一些来献于殿下。”
“殿下,这契书老臣还得拿回去和老臣的朋友签订好。”
礼章太子微微点头,将契书还给了他,又转移话题:
“冯阁老,京兆尹周八裨被你安排人给拿下了,不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冯钦星一听他说起这事,神色顿时更加严肃了,先反问:
“不知殿下可了解周八裨被拿下的具体原委?”
礼章太子微微皱眉:
“兰访寺上报说,一切皆是因为贾家家庙的一个管事而起,说是,周八裨落得革职查办,皆是此人一手造成。”
冯钦星听得眼神微闪,接着问:
“那殿下可知此人是谁?”
礼章太子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
“本宫觉得兰访寺查明的结果有些可笑,便没有记这人的名字。”
冯钦星则缓缓说道:
“殿下,兰访寺查明的真相并未出错,造成周八裨被革职查办的,正是贾家家庙的管事,名叫贾芹,今年不过十七岁!”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礼章太子肯定不信,可这话是从冯钦星口中说出来的,礼章太子不得不信。
他知道,冯钦星从不会说谎,对他忠心耿耿,没必要因为这样一件事情,来骗他。
迟疑片刻,追问:
“冯阁老,你是说扳倒周八裨的,只是一个十七的年轻人?他可有功名在身?又官居几品?”
冯钦星轻轻摇头:
“未有功名,无官无职。”
这话一出,礼章太子有些不信了,愣神看着冯钦星,可冯钦星脸色很是平静,一点也看不出,是在说笑。
冯钦星见他如此神色,接着说:
“殿下不信,实属正常,若非老夫亲耳所闻,亲眼所见,恐怕也会不信。”
“兰访寺是殿下您亲自统领的部衙,老臣想来,他们绝不敢欺瞒殿下您。”
“另外,刚刚老臣拿出的契书上所言生意,也出自这个贾芹之手!”
礼章太子听了这话,彻底愣住了,满脸震惊。
过了好一会,才讷讷说道:
“冯阁老,此人莫不是神人转世?以一介白身,扳倒了一个三品府尹?”
冯钦星知道他不敢置信,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遍,重点讲述,贾芹是如何利用仅有的一些优势,将周八裨步步逼入绝境的。
说完以后,看着礼章太子,等待礼章太子的反应和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