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问得太直接,纪韵棠的脸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晕,她动了动嘴巴,韩笑把音量放到最大都没听见,“你大点声!”
“喜欢。”她感觉到自己整个脑袋都在发热,脸颊更是像火烧一样。
电话那头韩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拷问。
“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喜欢的?到什么程度了?他什么态度?”
纪韵棠无可奈何,早知道就不该主动挑起这个话题。
“明天我不去了!不打扰你们小情侣二人世界咯。”
“笑笑!”她嗔怪道,“不许反悔!”
韩笑在那边哈哈大笑了一会,猝不及防地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无法接通。
这人真是,一会一个想法。
第二天早上刚醒就看到了周沛言发来的消息,让她下楼一趟,不过是一小时之前的了。
她回复道:不好意思学长我现在才醒看到消息,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没有反应。
下楼吃了妈妈温在锅里的早饭,她准备去花房剪剪枝条,好久都没有修理了。
“丹姐早。”和前台打了声招呼就要出门,然后就被叫住了,“棠棠起来啦?这有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纪韵棠疑惑着走过去,
丹姐拿上一束玫瑰花递给她说:“是今天早上退房的一位客人留下的,专门给你的哦。”
她笑了笑,“谢谢丹姐。”拿着花就出了门。
来到花房,她坐下查看架在玫瑰花里的卡片,果然,是周沛言送的。
【TO纪韵棠
非常抱歉昨晚的表白太过唐突,连朵像样的花都没送你,现在补上,希望你喜欢它。被拒绝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心情难免低落,但是你千万不要太介怀,你有拒绝的权利。也不要因为我的喜欢而有压力,你值得被喜欢,喜欢你也是我的幸运。最后,上次的补偿还没有说,满足我一个愿望吧,祝愿你继续快乐美好。希望我们开学后再见还能一如往常地打招呼。 周沛言】
落款的名字如他本人一样温柔平静,纪韵棠心中落下一块石头,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玫瑰找了合适的花瓶插起来,放在花架上。
此时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备注【周沛言】发来一条消息:想说的话都留下了,你看见了吗?
周沛言:我们现在在元璧山,风景很好
下面是一张他带着墨镜穿着冲锋衣在山顶的自拍照,笑得很自然。
字里行间似乎从没发生过昨晚的事,还是像往常一样的语气。
纪韵棠打了几个字回复道:学长玩得开心,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对方都大大方方的,她也不必再别扭。关闭手机,伸手拨弄了一下玫瑰花瓣,心情轻松了不少。
周沛言啊,确实是一个特别从容体面的人,不会给任何人留下不适。
纪韵棠静静看了一会娇艳欲滴的玫瑰,心想,被学长这么温柔的人喜欢也是自己的幸运,但是她也的确给不了回应。
玫瑰确实美丽,但她喜欢的偏偏就只是茉莉。
那张卡片被保存到书页里,偶然哪天翻到的话,她会想起这么一件美好的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会为周沛言的温柔再次泛起心底的涟漪。
中午吃了饭就被妈妈使唤着跟去了市场,买些东西做小年夜饭。
早上给韩笑发的消息问她到底去不去现在都还没回。
在厨房洗菜的时候恍然听见了韩笑的声音,她不悦:“干嘛不回我消息?”
韩笑热情地和纪妈妈打了招呼,拿了几颗蒜剥:“你给我发消息了?!”
摸出手机一看,真的有消息而且已读,她赶忙抱住纪韵棠的腰撒娇:“哎呀不是故意不回的,错了错了。”
见她神色缓和,小声在她耳边说:“我买了烟花和仙女棒!”
提前和爸妈说过了今晚的计划,其实她硬要韩笑陪着也有这么一层那她当挡箭牌的原因,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要大晚上的和一个男生孤男寡女地出去。
吃完晚饭差不多快七点,纪韵棠叫上韩笑和自己去把露营设备搬到门口,方便待会拿上车。
纪爸爸本来想帮忙的,硬是被纪韵棠推回家里看他的新闻联播去了。
梁祈还是一个人吃的晚饭,他开心地早早买了菜想让妈妈尝尝他的手艺,却收到她说临时接到一台手术回不了家的消息,他也没什么胃口了,一桌菜没吃多少就被放进了冰箱。
去停车场开车的时候顺便给卫时铭打了个电话,叫他准备好待会去接他。
卫时铭在他家留宿的第二天他就说明了第三人在场的情况,卫时铭拍拍胸脯道:“把我也带上不就好了?”
“就当是多交个朋友,我帮你拖住电灯泡,你趁机表白,拿下!”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接上卫时铭两人前往纪韵棠家的农庄,远远地就看见两个女孩子蹲在人行道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梁祈!”她笑着叫他,一站起来腿都麻了,伸手抓着韩笑的手保持平衡。
“等久了吧?对不起。”听到他语气诚恳的道歉,韩笑转过头偷偷笑了一下,纪棠棠还挺有眼光的,看到卫时铭后,又立刻端起了架子表现出淑女的一面。
“没事,帮我把这些东西搬上去吧。”
卫时铭和她们俩打了招呼,梁祈解释道:“人多热闹。”
“我带了两个帐篷,正好诶。”纪韵棠眼睛一亮,她还担心梁祈晚上一个人睡害怕来着。
车子刚刚好坐得下四个人,梁祈放了音乐,几人时不时聊几句。
“梁祈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呀?”之前梁祈说开车去的时候她还忘了问了。
“暑假的时候。”
“噢,”她点点头,过完十八岁生日后爸妈就一直催她去考驾照,但她没来由的就是抗拒不想学,后来一直拖着,耗完一个暑假都没去学,爸妈也没再强求。
车里有隐约的茉莉花香,她今天没喷多少啊怎么感觉挺浓的?
疑惑地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很淡,但是放下又很浓,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