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方婼就立刻夸她：“棠棠你真厉害！我都不会砍价。”
“人家才厉害呢，这一单不知道又赚多少。”
方婼不解：“什么意思？”
“实体店的衣服本来价格就虚高，六百八都亏了。”纪韵棠不禁感叹，店员姐姐的演技可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亏死她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你可能会赚，但商家永远不亏。
“如果我真的砍狠了，人家可不会和我纠缠这么久。”砍价不过就是双方在互相试探底线罢了。
拿上衣服，两人又去买了双小皮鞋，这家店倒是良心，至少没挂上千块的价。
逛着逛着就已经到饭点，纪韵棠最近嘴馋饺子，冬至那天赵黎从家里带了自己妈妈包的饺子，把她魂都勾走了。
冬天外面寒风凛冽，她在暖气烘烘的屋子里吃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似乎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我们放假放多久啊？”她问方婼，一般来说寒假都很短。
“班群里有人发过校历，不记得是谁发的了，我看看。”
方婼翻了翻手机，找到校历图片给她看：“呐，说是2月26号27号返校，但是也只能做个参考。”
那岂不是只能在家待一个半月。好短。
吃完饺子心满意足，纪韵棠和方婼结伴着就回了学校。
下午就是本学期最后一节课了，画完重点大家就开始各自认真复习去了。
正好今天晚上就是平安夜，晚自习上着快打下课铃的时候郭欢就逮了个男生帮她去搬东西，进来才知道，一箱苹果！还是包好的那种！
班里人一下沸腾起来：“学姐好贴心！”
“学姐太好啦吧！”
“有你是我们的福气！”
各种彩虹屁也一股脑地吹上讲台，郭欢被吵得头疼，做了安静的手势让大家闭嘴。
“这可是我包了一个晚上才包好的啊。”
“祝大家平安夜快乐，考试都好好考！”
分完苹果也下晚自习了，纪韵棠去4班叫上孟阳阳就约着去了7楼，运营部的办公室。
他们记者部平时就拍拍照，学院就没给批办公室，平时开个小会什么的都是借别人的地盘，有些憋屈。
梁祈和她们乘同一趟电梯上去，到那的时候人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只剩下学长学姐旁边的几个位置。
三人落座，夏清主动开口：“人都到齐了吧？周沛言你们的人都到了吧？”
周沛言环顾四周数了下人，点点头说：“都到了。”
“那我们开始吧！”
“首先祝弟弟妹妹们平安夜快乐哦。”
“今天说是让大家交换礼物，我们几个学长学姐也为大家准备了礼物。周沛言，”她使唤着旁边发呆的人，两人一起把一个大箱子抬到桌面上。
“这个是号码箱，大家轮流抽数字，我就把对应的礼物给你们，还有信哦。”
大家都很惊喜，有鼓掌的有欢呼的。
纪韵棠抽到了一个很可爱的电风扇，可以蓄水的。
拿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愣在当场，这合适吗？大冬天的。
“谁送的！站出来，怎么这么对妹妹？！”夏清笑着说，“冬天送风扇真是绝了。”
纪韵棠也被这位学长的奇思逗笑了，“我挺喜欢的，谢谢学长！夏天就不用买风扇了。”
夏清给部门的每个大一的都写了手写信，字迹娟秀，语句诚恳，纪韵棠被这些明明年纪相差不大却给了她长辈一样关怀的人感动到了。
梁祈抽到的礼物更离谱，一个化妆镜，带化妆品收纳盒的那种，一看就是一位学姐送的。
他伸手抚了下脸，自己也觉得离谱。
“也不是用不上，正好缺个镜子，谢谢学姐心意。”用来放笔放橡皮钥匙也挺合适的。
一轮抽取结束，夏清招呼大家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开始匿名交换礼物。
纪韵棠的招财猫包得很简单，被她拿买鞋的鞋盒里的填充纸包了一下，放在精致小巧的牛皮纸袋里。
大家的礼物被夏清收集起来堆放在桌上，然后一行人睁开眼睛开始挑选。
梁祈打量着桌上各式各样包装的礼物，不知道选哪个好。
他看了看纪韵棠，那藏不住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牛皮纸袋。
嘴角偷偷笑了一下，就伸手精准地拿走了纪韵棠的招财猫。
看到自己的礼物被梁祈选中，她还惊讶了好一会，这么巧的？
轮到自己的时候，桌上只剩下最后两个礼物。
一个是小盒子，一个是又大又长的盒子。
纪韵棠选了小的那个。
大家都选好就开始拆礼物。真是叫一个千奇百怪。
女生有拆出剃须刀的，男生有拆出洋娃娃的。
纪韵棠拆出了一个月牙形状的小夜灯，很精致好看。
拆礼物环节结束，夏清和周沛言组织大家又玩了会狼人杀。
这个游戏似乎都成了学院传媒中心的传统，但纪韵棠真的玩不来。
只能在一旁吃着零食一边陪笑。
出去走廊透透气上个厕所，回来时就碰上了站在门口的周沛言。
“学长？”
见她过来，周沛言扶了扶眼镜，从外套兜里掏出个什么。
“平安夜快乐。”
纪韵棠的脸上再现了上次周沛言送她手链时的表情。
她看了看周沛言伸出的手，一个小盒子，不知道装了什么。
她想拒绝。
“学长，我不…”
“是节日祝福，收着吧，不要有负担。”
他依然是温和的不容拒绝的语气，依然是那样温柔深邃的眼神。
纪韵棠伸手接过，说：“谢谢学长，平安夜快乐。”
周沛言想摸摸她的脑袋，最终手掌停留在她发顶几厘米处，又撤回了。
不能莽撞，他想。
拿着礼物，纪韵棠开始摸索身上有什么东西。
最后拿出了她今天从商场回来时见了一眼就走不动道的一只铁皮青蛙。
方婼说十块钱太坑了，但是她喜欢，喜欢就值这个价。
她把青蛙递给周沛言说：“学长，平安夜快乐。”
小青蛙蹲在她红润柔软的手心，脑袋上方的眼睛似乎在看着他。
“总不能只收礼，不还礼。”她说，“这是我今天在商场外的小摊十块钱买的，你别嫌弃就好。”
“不会。”周沛言心里升腾出暖意。
他拿走她手心的青蛙，每根手指都小心翼翼。
“很特别的礼物，谢谢。”他很开心。
短暂的联谊结束，大家都玩得很痛快，可以安心地进入考试周了。
校园已经安静下来，宿舍也快关门了。
大家互相道了别，纪韵棠和孟阳阳结伴回宿舍，正要进门，就听见梁祈在叫她。
“纪韵棠！”
梁祈是跑过来的，叫住她后就站在那撑着膝盖喘气。
她走得也太快了。
“怎么了？跑这么急。”她走过去。
“给你的…”梁祈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苹果给她。
“平安夜快乐，平安。”
她接过，苹果被厚厚包了几层，大得她一只手都不好握住。
“谢谢，你今天选中了我的礼物诶。”纪韵棠笑看他。
“真巧。”
梁祈顺着她点点头：“确实很巧，招财猫很可爱。”
“它会给你招财哒，你可得好好对它。”
“那肯定的。”不管它招不招财。
“梁祈。”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他看着她的眼睛。
纪韵棠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问道：“你见过下雪天吗？”
“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雪。”她真的很期待。
“没见过，”梁祈同样抬起头：“是吗？那希望你明天睁开眼就能看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