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嘴角浮上一抹苦笑,“我想,不管是梵总监还是夜家人,都不希望我是他们的血脉吧,他们更想要的是男孩,而不是我。”
宫宴腾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别这么想,夜家家大业大,他们会想有个男丁来继承家业也是无可厚非的,但并不影响他们对女儿的爱。”
苏橙摇头,她是聪明人,夜家人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到些,“文熙一直都是作为夜家继承人来培养的,现在却告诉他们这不过是一场阴谋,他们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夜先生已经年过五十了,夜夫人虽然刚四十出头,可之前怀过两次都没生下过孩子,现在更难生育了,夜先生再到外面去找个女人来生,就算能生到儿子,等孩子长大还需要二十几年,时间太漫长了,还有奶奶,她已经年过七十,她最在意的就是夜家继承人……”
宫宴,“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你的错,你从出生起就被换掉了,你不欠任何人,也不需要为他们的烦恼去愧疚,你还是你,不管你是乡下来的苏橙,还是夜家的女儿,我都一样爱你。”
苏橙叹了口气,“想不到我的身世会牵扯到这么多人的利益。”
宫宴问了句,“如果你是梵总监的女儿,那文熙是谁的儿子?”
苏橙怔了下,联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想到了,“他应该是金董的儿子。”
“金凤凰?”宫宴目露诧异,“当年金董也在那家医院生产的?”
“应该是吧,”苏橙把跟金凤凰的渊源讲了一遍,“一开始她应该以为我是她的女儿,因为那块玉佩,后来应该是她悄悄去做亲子鉴定发现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她认我做了干女儿,我想,她应该已经知道文熙是她儿子,但为什么没有相认,梵总监可能是因为害怕,金董呢?金董可没做错过什么呀。”
宫宴想起了梵汐说过的话,当年换掉孩子时另外一名产妇是不知道孩子被换掉的,“你说的对,但金董没跟文熙相认,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文熙是夜家继承人吧。”
“她想让文熙继承夜家?”苏橙一脸错愕,但仔细想想又好像是这样,不然,为什么不揭穿这件事呢?外界一直传言金凤凰心狠手辣,是有名的灭绝师太,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而梵汐因为当年做错了事,害怕会影响到自己的声誉所以跟金凤凰一起选择了隐藏这个秘密,“要不是这次为梵总监捐血,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了?”
宫宴不想她跟梵汐的关系搞的太僵,“我想,梵总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来跟你相认吧,毕竟你也说过,她曾经做过不少伤害你的事,可能还在愧疚吧。”
苏橙,“这件事夜家知道了吗?”
宫宴,“还不清楚,我没说过,不过,夜老太太是个很精明的人,我想她应该能猜到吧。”
苏橙,“我从来就没想过当我的身世被查出来时,会让我的母亲和我父亲的整个家族都陷入悲伤中。”
宫宴还是那句话,“你别这么想,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男孩来继承家业,但并不影响对你的爱。”
“爱?这应该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吧。”苏橙靠在车椅上,“不说这些了,免得让你也跟着烦恼。”
宫宴笑道,“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了,这件事要烦恼的也是他们,我们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你说呢?”
“你说的对,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又不想去继承家业,他们爱给谁就给谁,我还跟原来一样,只是苏家的养女。”这么一想,苏橙好受了点。
宫宴把车开到郊外的羊庄,想带她过来吃点好的,缓解一下心情。
苏橙喜欢这里的氛围,坐在宽阔的广场上,围着篝火吃烤羊腿肉,放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黎漫。
“黎小姐,有事吗?”苏橙很客气的说。
黎漫似乎有些难以开口,“我想约你见个面,你有空吗?”
不管怎么样,黎漫刚给梵汐输过血,又是凌漠北的未婚妻,苏橙不能拒绝,“我到张记羊庄了,要不你过来一起吃晚饭?我跟宫宴在一起,或者你说个位置,我去找你。”
黎漫,“我去找你吧。”
“也好。”苏橙放下手机,“听她的语气好像不太开心,也不知道怎么了。”
宫宴给她舀了碗羊汤,“你呀,别什么都为别人着想,多想想自己吧,喝点汤暖暖身子。”
苏橙总觉得亏欠了凌漠北,所以一直没法释怀。
黎漫赶了过来。
苏橙给她加了一副碗筷,“漠北哥呢?”
黎漫心有些沉,“他说晚上有事,反正总能找到各种借口,想跟他吃个饭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不好意思啊,宫宴哥,没打扰到你们吧?”
宫宴笑了笑,“没事,有什么话就说吧,要不,我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