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
夏二朵在公寓里睡了一觉起来,她不知道傅寒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
她通过玻璃窗看到夏家的司机大叔还在楼下等着她。
她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换上了一件暗灰色的卫衣,带着口罩熟门熟路的避开了司机大叔的视线。
想着只要在晚上九点之前回到公寓,就不会被司机大叔给怀疑了。
这样,也能在爸爸赶回夏家的时候,她也能准时到家。
一切都如她计算的刚刚好。
七点的时候,她准时来到了医院。
不知道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出门撞了邪。
她前脚刚进医院电梯,后脚就看见枫子言正愁眉苦脸的和枫子景一起进了电梯。
她本能的躲在了拐角后面,低着头单手支棱着自己的下巴,生怕这二位回头注意到她。
好在,这两货聊的不亦乐乎,也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
只是他们聊天的内容,可不可以做个人啊。
好歹,八卦的本尊还在你们身后。
“那个小学生,不仅敢挑衅我,还在网上虐了老六,我要是不抓到那个人出口恶气,我誓不为人。”
枫子言一想到自己人生有这么一大污点,就气不打一处来。
“也就你和老六沉不住气,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至于你们发这么大火吗?”
枫子景拿着报告,漫不经心的开导着枫子言。
枫子言听到自家二哥如此的事不关己,心中的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二哥,事情没有发生到你头上,你才会觉得轻无飘渺,要是事情发生到你头上,你还能这么如此坦然吗?”
枫子景拍了拍自己家的兄弟,摇摇头继续敷衍道。
“自然不能,能收拾我的人,目前还没有一个。”
枫子言看着如此自信的二哥,好想有人来搓一搓他的锐气哦。
“但如果有,那个人也会被我扼杀在摇篮里。”
枫子景的话,不像是玩笑,而是警告。
夏二朵本是路过,压根儿没想要吃瓜,现如今自家二哥要对自己动手,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顿时间,觉得脑袋还在脖子上真好。
‘叮。’
电梯到了顶楼,夏二朵还愣在原地没有走。
枫子景出了电梯,回头对着夏二朵来了一句。
“都到顶楼了,还不下?是偷听别人的对话上瘾了吗?”
“哦,马上下。”
夏二朵低着头,没有看他们,径直的朝电梯外走出去。
枫子言沉浸在找那个小学生的份上,压根儿没有在意刚刚出去的夏二朵是谁。
夏二朵也虚惊一场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等到了赵公子的手术时间,夏二朵早已顺了一套医生服装,穿梭在顶楼的病房外。
赵公子也很给力的让人把枫子景给弄走了。
手术室门口,夏二朵面色沉重的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确定枫子景不会半路折返回来捣乱后,她便安心的陪着赵公子进了手术室。
可这一进去不要紧,把赵公子自己给吓了一跳。
“你说的有的救,就是你来医治我?”
奈何赵公子害羞,又觉得羞耻,他却也无动于衷。
毕竟在手术开始之前,他已经被夏二朵注射了麻醉。
现下,只能是做一个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了。
手术室外,也正如夏二朵所料,枫子景还是折返回来了。
他可是个有医生道德的人,知道赵公子手术在即。
即使有人把他诓骗走,也会在手术时准时抵达。
“是谁在里面给赵公子进行手术的?”
枫子景一对漆黑的双眼,死亡的凝视着门口看守的保镖。
严肃且冰冷的质问,是谁提前安排了手术。
可惜,赵公子的保镖个个儿都认死理,没有自家主子的吩咐,就是不肯让路。
更别提,枫子景要临时终止里面的手术。
“我劝你们快点儿让我进去,否则出了任何事情,你们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听闻枫子景在这儿发脾气,赵家的人也立刻闻声赶了过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谁在里面给我儿治病?”
赵公子他爸赵云,气呼呼的站在门口,斥责着自家保镖。
“如果不是医院的医生,现在立刻给我让开,让枫医生进去,否则我儿要是出了任何差池,我唯你们是问。”
“赵叔,赵公子他说了,手术不需要枫家人进行,夏家那边已经派了人过来。”
保镖重复着赵公子刚刚对他说的话。
可枫子景却疯了一般的笑了,“夏家派人?我前姑父昨天来找过我,说手术全权安排我来做,试问你们说的夏家人又是哪个夏家的?”
“这南城除了夏家曾会医术,还有哪个夏家能开如此海口,枫医生不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赵云听出了枫子景的嘲讽,但自家儿子下半辈子的幸福,还得靠枫医生诊治。
索性,立刻让保镖强行打开手术室的门。
“我不管是哪个夏家的人,手术一旦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我也无能为力,届时,还请赵叔你节哀顺变吧。”
枫子景双手环抱,像是在看戏,却又是在生气。
明明这场手术,他已经研究了很多年了,好不容易可以临床实验,却被半路截胡了。
他真的是好气。
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家的三弟,刚刚是有多气了。
所以说,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头上,就不要劝他人大度了。
保镖出于无奈,便开始强行打开医院的手术门。
只可惜,这里的手术门被夏二朵已经改了密码,一时半会儿强行闯入也是白费功夫。
“报告赵叔,枫医生,手术门被人强行锁住了。”
保镖的话音刚落,枫子景的脸色更加黑沉,他打电话给枫子钦,让他想办法把医院手术室的门强行打开。
可枫子钦看着自己被黑了的电脑屏幕,面色也不如自家二哥的脸色好看太多。
“二哥,我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一天里,自家的三兄弟各个垂头丧气,好像是被什么给克了。
又好像是自己平时太顺风顺水,上天给他们来的一个小小的惩罚。
也让他们有点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