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小小柳,尝尝这个,”
相柳看着放在他手里的东西,转头看了她一眼,
阮小暖蹲着傻笑,示意他快吃,等他吃完后,她将垃圾收了回去,带回系统空间扔掉,
大约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又被带了出去,这次对战的是只虎兽,
它的獠牙很长,身体对于相柳来说像头巨象,它一张口就能将相柳小小的身子吞进去,
周围全是疯狂的喝彩声,不知是想看人被虎兽吞掉,还是想看有人能打败虎兽,打败远超自身能力的庞然大物,
小相柳可能是麻木也可能是习惯,他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中全是坚定,有着向死而生的决绝,
阮小暖看着他硬撼巨兽,全力以赴,永不言弃,她有些震撼,他如此热爱着生命,
结果不出所料,他赢了,他活了下来,
四周全是激动的呼喊,就连奴隶主也注意到了这边,
可是,哪怕他打赢了不可战胜的虎兽,也没有赢来区别的待遇,
那些热闹来自于他却不属于他,
他像狗一样被丢回笼子里,等待着死亡或下一次对战,
就连医师都懒得为他请,因为他是九头妖兽,不会死,
相柳发出自嘲的笑意,但他没有放弃,他一定会活着出去,
阮小暖蹲在他跟前,眼含泪水,一时不知该从何处处理,
他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块好的皮肤,有些地方更是完全翻了出来,露出里面白粉的血肉,
伤口处全是虎兽的口水,黏连在肉皮上,
阮小暖长出一口气,压着心中的难受开始处理,将他破破烂烂的衣服直接全部脱掉,
慢慢将与伤口相连处的衣服扯下来,小相柳也只是轻轻的闷哼一声,
清理,消毒,上药,打针,
一套下来她额头都出满了细密的汗,还好她出家之前是干护士的,要不然这狂犬疫苗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打,扎错地方就完蛋了,
可能是止疼药发作,小相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拿出毛毯将他抱住,心中有些发愁,每天受伤,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呢?难以想象他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那么久,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刚醒来的小相柳很萌,眼中的犀利冷漠短暂消失,里面填满了懵,不过也只有一瞬,
阮小暖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顶,拿出一罐温热的肉粥,一勺一勺的喂进他肚子里,
相柳低垂着眉眼,看着干净柔软的毯子包裹着自己肮脏的身体,他想,这世间真有神会对他心软吗?
阮小暖一边抱着小相柳,一边对刚拿出来的灰色衣服进行改造,原本好好的衣服被她剪开了几个口子,又在上面涂满了黑色和红色颜料,
从外面看和那奴隶服是一样的,里面却是干净又柔软,
她满意的看了看衣服,将它们放在一边,又拿出鸡蛋剥开放在他嘴边,营养必须得给她的小小柳跟上,
相柳看着这个圆润白洁的东西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开口去问,低头咬了上去,一口吞掉,
阮小暖:“......傻孩子,不是直接吞的啊喂,要咬着吃,”
相柳听此耳尖红了红,
她说完又剥了一颗,然后他同样一口吞掉,
......阮小暖无语,这傲娇是自小就有的啊,
她摸了摸小相柳的脑袋,“行吧,我们的小蛇宝宝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吃,”
接下来的日子相柳每天都会去斗兽场打斗一次,每次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来,
她能做的就是给他喂食给他上药,让他好好活下去,不在这兽斗场丢一条命,
每天晚上她都会用毯子抱着他睡,反正她现在是魂,也不用休息,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虽然还不说话,身体却是没有那般抵触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斗兽大会,是贵族的狂欢,奴隶的地狱,
选中的奴隶会被带去困兽场,那里的斗争更为血腥,出来的奴隶必然脚踩尸山血海,
而相柳不幸被选中,
关着他的笼子被推了出来,咯吱咯吱的往困兽场推去,
相柳抬头看了看太阳,他本身喜阴,此时却是贪婪的想要多晒一晒,想从这炽热的火团中撰取一些温暖,
他很久很久没见阳光了,斗兽场也是一片封闭之地,
“快点,麻溜的,贵人们都等着呢,”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
相柳寻着声音望去,眼中闪过一抹血色,他就是被她骗进来的,
乞讨时候的他总会面对无缘无故的恶意,
那些神族嫌弃他,厌恶他,只因他天生是九头妖兽,
凡是他所到之地全是污言秽语,恶意满满,自他出生以来从未受到善意相待,
他想,他本不该存活在这世间吧,天下之大竟无一处他可去之地,
突然有一天一个女子对他展示了善,她帮他打走欺负他的人,给他从未有过的尊重,
哪怕这善意不纯粹,他也想要暂时的拥抱这抹善意,
可是,最终他被推向了更黑的深渊,
他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的恨意,脑中另一女子的样貌浮现,
他有些复杂,她是为什么对他好呢?她到底想要什么?
他实在不敢相信真的有人会无条件对他好,毕竟,他是人人厌弃的九头妖兽啊~
车轮停下,目的地到达,
他被丢在一处院子里,院子四面环墙,里面一片空旷,
有十来个奴隶被关了进来,他们各自找到一个角落缩了进去,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他们麻木的等待着属于自己命运的到来,
阮小暖漂浮在半空,她能清楚的看到下方,
那看不到头相似的院落里,关了多少个命运相似的人呢?
这世道如此,所以有些结局是既定的啊~
穿破天际的鼓声响起,
“下方的奴隶听着,一个时辰的时间,你们每个院落里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来,否则全部杀死,争斗开始,”
话落,那些老人已经开始了动作,先下手为强,表现好的或许能被贵人看上买走,也是条不错的出路,
那些刚来的奴隶宛如待宰的羊羔,惶惶不安,成为了老人最先下手的对象,
相柳所在的院落五成新人五成老人,
那些年龄稍大之人默契的将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犹豫一瞬大步朝着相柳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