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陶真知道啊,古代娱乐产业的最发达的地方,林舒说的八大胡同就在这里,还有好几个戏园子茶楼什么的,卖小吃的也多,不过现在白天,远远没有晚上的人多也没晚上热闹。
秦伯说的那个地方就在八大胡同旁边,一个专门卖花花草草的,门外还放着大大小小不少的花盆。
陶真要的也有,四四方方种盆栽草莓最好,不过库存不多了,就几个,陶真要的多,一下子订了几十个,店主是个中年男人,听到陶真的话,抬头打量她:“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陶真非常无语,她才不要告诉一个陌生人,她买这些花盆的用处。
店主可能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没继续问,而是说:“没了,就两个。”
陶真说:“不能再做了吗?我可以加钱。”
本以为店主会答应,没想到他摇头:“不了,不想做。”
陶真“……”
如此不唯利是图的老板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还想说什么,店外忽然传来说话声,没等陶真反应过来,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
陶真都被吓了一跳,皱眉往门外看,就见外面站着几个男人,一脸凶恶,手里拿着木棍,将门口的花盆砸了个稀巴烂。
“聂飞,别躲着了,快出来吧。”
聂飞看了陶真一眼,转身出了门,神色冷淡的看着外面的人:“还钱的期限还没到。”
门外人冷笑:“什么还钱的期限?咱们说今天还钱,那就是今天还,你若是拿不出钱,好说啊,用你这个铺子顶了也是一样的。”
聂飞不吭声,门外人挥舞着棍子又要砸,被聂飞一把抓住,他力气及大,那人拽了两下没拉动,面露凶狠道:“怎么?还想和哥几个动手?”
聂飞将棍子扔在地上:“我说了会还钱。”
他走进屋子,也没看陶真,从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走了出去,递给为首的男人,男人拿着看了看,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打发叫花子呢?这点钱还不够利息。”
陶真观察这个小店,不足十平米,十分狭小逼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成品半成品的花盆,靠窗户的位置还放着几盆养的很好的花草。
“三天后,再不还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外面的人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聂飞进门看见陶真,皱眉:“你还没走?”
陶真道:“既然你缺钱,为什么不接我的生意?”
聂飞嗤笑一声:“你知道我欠了多少钱吗?”
陶真不知道,但是有钱赚总好过没有吧?
她不能理解眼前这个店主的思维。
聂飞见她面露疑惑,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想买也行,要先交钱。”
陶真:“全款?”
聂飞:“不然呢?”
一般情况下,陶真肯定是不会先交钱的,这个店主看起来非常不靠谱,一屁股外债,随时有跑路的可能。
“我怎么确定你不会拿着我的钱跑了?”陶真问。
聂飞道:“秦伯知道我住哪,我不会跑。”
陶真付了定钱,订了五十个。
聂飞将钱收了,陶真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她心里藏着事,难免走神了,没注意到有人盯上了自己,不过她大概是被盯出条件反射了,走了一会儿就察觉到了不对。
陶真走到一个巷子口,顺手捡了地上的一块石头,正好巷子口还有不知道谁扔的两个破菜筐子。
陶真拿着筐子站在一边,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走到了前面,看不到陶真他还有些疑惑。
“找我呢?”
听到声音,那人一惊,下意识转头,一个破菜筐子就被套在头上,陶真乘他没反应过来,一脚踢了他裆部,那人疼的用去捂,陶真将他踢到,拿着石头对准肋骨,手起石头落…
惨叫传遍了巷子,陶真扔了石头转身就跑,迎面却被一个人拦住了脚步。
聂飞皱眉看着陶真,又看了看巷子里被打的人。
“让开。”她冷着脸说。
聂飞便让开了路。
陶真还没松口气,就看见一个独眼男人正带着两个人堵在巷子口。
“是在里面吗?”
“是张六的叫声吗?
“出事了,快进去。”
眼看着要和那些人撞上,陶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边,跟我来。”聂飞拉着她往旁边的巷子走了几步,然后跳上一堵墙,很快出了巷子。
两个人跑了一会儿,到了大街上,才停下来。
陶真气喘吁吁道:“多…多谢。”
聂飞看她一眼:“刚刚那是什么人?”
陶真道:”大叔,我觉得你这人好奇心还挺重。”
聂飞微微皱眉,不在问了。
陶真说:“正好,请你吃饭。”
她得喝口水缓了缓,顺便想想,为什么金士杰会突然找上她,是这几天就盯上她了,还是偶遇。
如果是前者,她肯定不能这么出去,金士杰知道她住在哪里,说不定就会在路上堵她。
聂飞也没客气,跟陶真进了酒楼,说来也真是巧了,这个酒楼还是冯掌柜的酒楼,不过今天他不在,小二认识陶真,他还没开口,陶真就说:“一个…一个包间,上几个特色菜。”
“好嘞。”
陶真和聂飞进了一个靠窗的包间,她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底下,没人跟着,这才松了口气。
很快,小二上了茶,饭菜还需要一些时间,陶真喝了一杯茶水,抬头看聂飞:“你跟踪我?”
她袭击那人的巷子已经离八大胡同有些距离,说聂飞是偶遇太扯淡了。
聂飞道:“我跟踪的不是你。”
他拿出一个钱袋子,扔给陶真,陶真接过,才发现是自己的钱袋子。
聂飞道:“你出门的时候掉的。”
他拿了钱袋子准备追上去还给陶真,就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陶真,这才也跟了上去。
陶真听后松了口气:”多谢。”
聂飞没在说话。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聂飞也没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陶真吃了一些就吃不下了,剩下的全被他吃了,宁州这边的男人普遍饭量大,可是饭量再大如李徽都没这人能吃。
陶真点的四个人的量,全进了他一个人的肚子,陶真想,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穷了,没准就是吃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