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声音唤回了两个人,胡欣错愕的看着他们两个,从她的角度看去,刚刚陶真和裴湛挨的太近了,几乎贴在了一起……
“有事吗?”裴湛沉着脸问。
胡欣愣了下,道:“哦……是……是……是家里盖房子,我爹爹想请你过去帮忙看看。”
裴湛整理了下衣服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过去。”
胡欣复杂的看了看裴湛,又看了看陶真,转身走了。
陶真也端着木盆往房间走,她一点都不想和裴湛单独待在一起。
就在她关门的时候,裴湛也跟着走了进来。
陶真吓的盆都快掉了:“你……你进来干什么?”
裴湛看着她,目光非常沉。
“刚刚的话我还没有说完。”
陶真警惕的看着他:“说什么?”
裴湛微微皱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做的事,我没办法用别的眼神看你。”陶真又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你真的很讨厌我,我会离开裴家,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
裴湛本来还平静的脸色,忽然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咬牙:“离开?”
陶真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既然裴湛讨厌她,那她就离开有什么不对?要不,裴老二有种就杀了她!
“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讨厌我,我可以离开,不会给裴家添麻烦。”
“怪不得,你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裴湛冷笑,一步步靠近,陶真一步步后退,她怒道:“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你也不希望娘看到你这样。”
“你喊啊,你以为我会怕吗?”裴湛显然是怒极了,声音反而异常的平淡冷静:“反正都是做裴夫人,嫁给我,你一样是裴夫人!”
“你胡说什么!”陶真一把推开他:“你疯了吗?”
裴湛凑过去,将她拉进怀里,亲吻她的嘴唇,陶真在懵了一瞬间之后,剧烈的反抗,唇齿间尽是铁锈味:“放开……呜……裴湛……”
陶真抬腿狠狠的踢了他一脚,裴湛吃痛,松开她,他弯腰夹着腿,嘴唇有鲜血流出来,眼睛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眼尾泛着红,脸却是惨白的,额头有了冷汗,咬着牙,似乎是说不出话了。
看他这惨样,陶真的气也消了一半,甚至有点担心,会不会下脚太狠踢坏了?
“你……没事吧?”陶真试探的问。
裴湛弯腰,过了好半晌才指着她,没说出半个字扶着墙走了。
陶真“……”
裴湛走后许久,陶真才捂着脸蹲了下来。
她舒口气,决定不管裴湛,谁让他先欺负人的。
第二天陶真和裴夫人他们走的早,买了东西,还有点时间,陶真道:“要是能在城里租个房子就好了。”
裴夫人看着这些工具也是头疼,东西多,这两天就是蹭牛车,可刘氏在的时候还好,刘氏不在,大家就都有意见,还有人好奇的问是什么?
如果有个落脚的地方,确实很方便。
陶真说干就干,她对宁州城不是很了解,就去找云三娘。
云三娘被对面小王八羔子弄的焦头烂额,看到陶真也没好气道:“你出的主意呢?”
陶真干笑了一声:“我最近有点忙。”
“那你今天来干啥?”云三娘问。
陶真把事情说了。
云三娘道:“你们的身份能租房?”
陶真看她。
云三娘愣了下,忽然明白了陶真道意思:“你让我帮你租?”
陶真点头:“我不用太大的,就是放些工具什么的,能落脚就行。”
云三娘认真的想了想道:“行,回头我给你问问,她顿了顿道:“你们那些工具先放我这里就成。”
陶真笑道:“那多谢了。”
云三娘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谢就不必了,你还是帮我想想怎么打败那个小王八羔子吧,他成天在我眼前晃悠,我都要烦死了。”
陶真觉得云三娘和她弟弟挺有点意思,没有接这个话头。
云三娘住的小院子离这边不远,院子不大,很是雅致,云三娘道:“其实我东屋没人住,暂时可以借给你们用。”
陶真摇头道:“我们身份特殊,不给你添麻烦了。”
距离产生美,别说她和云三娘算不上多好的朋友,就算是好朋友,两个人相处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云三娘笑了笑没说什么。
裴恒明显已经习惯了许多,一路上步子也轻快,等回到家,陶真才注意裴湛有些不寻常,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眼底乌青,嘴唇连点血色都没有。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裴夫人也吓了一跳,走过来询问……
裴湛说了什么,陶真没听见,她进了厨房,看到一锅熬糊了的粥,黑色的糊粥巴在锅底,屋子里还有一股糊了的味道。
“你自己煮粥了?”裴夫人进来看了一眼,出来问。
裴湛脸色苍白,他微微弯着腰,看起来很不舒服,但是还坚持的摇头:“我没事,就是肚子不舒服。”
裴夫人担忧道:“是不是吃什么吃坏肚子了。”
她叹了口气,这两天她和陶真忙着,忽略了裴湛,看着儿子这样,裴夫人心疼死了。
陶真有些心虚,裴湛肯定不是吃坏了肚子,联想到昨天玩晚上的事,她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她是不是把裴湛给踢坏了?
陶真觉得头都大了,裴家就这么两个儿子了,原主害死了裴焕,如果真把裴湛给踢废了,那她就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陶真心怀忐忑,晚上吃的油泼面,裴夫人还是担心裴湛,裴湛大概是真的不舒服,连晚饭都没出来吃。
“我去给他送饭。”
陶真端着面敲了敲门,听到请进,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灯都没点,裴湛躺在炕上,蜷缩着,看起来非常惨。
陶真哪里顾得着生气什么,她把碗放在说上,急忙走过去把灯点着了。
“你……你怎么了?”
裴湛脸上都是冷汗:“明知故问。”
陶真心一沉:“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是大夫吗?到底怎么样了?”
她真是后悔,现在想起来,她当时下手真是很重,不是说男人那个地方最脆弱的吗,她怎么就能踢下去的。
“是不是还疼?”
裴湛点头:“疼……”
陶真吓傻了:“那要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在去看大夫?”
裴湛道:“扶我起来。”
陶真扶着他起来。
裴湛又说要去茅房。
陶真迟疑道:“要不在屋子里解决?我先出去。”
裴湛瞪了她一眼。
陶真只好扶着他去了茅房,他在茅房站了半天没动静,陶真问:“怎么样了?”
裴湛有气无力道:“疼,尿不出来……”
如果是之前,陶真肯定还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是现在她一点都没那个心思,满脑子都是裴湛万一真的被踢废了该怎么办??
“那……那怎么办?还是去找大夫看看。”
裴湛摇头:“我就是大夫,先扶我回去……”
陶真扶着他回了房间,有些手足无措,裴湛说他饿了,陶真就喂他吃饭,裴湛也很配合的张嘴吃,两个人谁也没意识到裴湛伤的不是手……
吃了饭,陶真给他倒了杯水,就站在他旁边盯着他看,裴湛被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你能别看了吗?”
陶真皱眉:“那你到底严重不严重?”
裴湛道:“我不知道,过几天再看吧。”
陶真“……”
她有种非常不好预感。
不管裴湛是不是被她踢坏了,裴湛都要赖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