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娼馆之所以这么猖狂,屡禁不止,就是因为背后太多的利益盘根错节,官官相护,这次救了陶真端掉了一个暗娼馆,用不了多久,还有出现下一个,千百年来,这种事情从没有根除的时候。
三个男人都不是傻瓜,也不天真,事情到这个地步也就这样了。
就像是裴湛明知道那个暗娼馆背后是金家,也无能为力。
“黄梦涵母女应该跑不了吧?”燕西楼笑眯眯的问。
霍行点头。
他已经和官府打过招呼,这对母女又毒又蠢自然是跑不了的。
燕西楼笑了下不在言语。
上次黄家给他下药的事情还没定论呢。
陶真和裴夫人裴恒一起在屋子里吃饭,三个人倒是也惬意,裴夫人一直往外看,一边担心道:“阿湛和他们在一起不会有事吧?”
陶真道:“您放心吧,他有分寸。”
酒足饭饱,霍行和燕西楼离开。
裴湛应该喝了不少的酒,脸和眼尾都红红的,看起来格外招人。
“我去给他熬点醒酒汤吧!”陶真皱眉看着裴湛。
汤熬好后,裴湛已经倒在床上睡了,陶真过去给他脱了鞋,这人个子高,脚也大,和他本人的形象有点出入。
“裴湛,起来喝点醒酒汤!”陶真叫了他一声。
裴湛没反应,陶真又叫了好几声,裴湛才睁开眼睛,一双眼睛红红的,嘴唇也是鲜艳欲滴,一张脸看起来格外的艳丽了些。
“难受!”他说。
陶真道:“他们两个是不是灌你了?”
裴湛没说话。
没走远的燕西楼差点被绊倒,天地良心,他没灌人,他也喝多了。
霍行倒是一脸的清明,还扶了他一把。
…
“起来喝点汤。”陶真哄小孩子一样说。
裴湛摇头:“不想喝。”
为了证明他真的不想喝,裴湛还捂住了自己的嘴。
陶真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想来不过是个十七八岁少年,再成熟老练也有孩子气的一脸。
陶真觉得他这样还有点可爱,她有些好笑的说:“不喝回头难受。”
裴湛非常不情愿的张大嘴:“啊…”
陶真“…”
这是让她喂。
陶真认命的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大少爷喝汤,可大少爷吃了几口就死活不吃了。
“不好吃。”他说。
陶真道:“醒酒汤本来就不好吃。”
“不好吃我就不吃。”裴二少喝醉了依旧挑食。
陶真道:“那你想吃什么?”
裴湛一双桃花眼艳丽勾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陶真,盯着陶真道:“你…”
“啊?”
“想吃你!”裴湛说完凑上来,在陶真嘴上亲了一下,他离开,又看了看陶真,又看了看自己,似乎有些迷糊:“不一样!”
陶真被占了便宜,好气又好笑的问:“什么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
他看起来非常迷糊。
“话本子。“
陶真想了想,忽然有些好笑,他又不伸舌头,干巴巴的亲,肯定不一样啊。
“好了少爷,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陶真正要离开,裴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个过来,陶真没站稳,手上还端着汤,担心洒了,没敢用力,就这么被他拉进了怀里。
“裴湛…”
话还没说完,裴湛又凑过来亲她,陶真只觉得脑子嗡嗡嗡的响,她实在受不了毛头小子干啃,便舔了一下他的嘴唇,裴湛身子僵硬了一下,就跟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开窍了。
他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另一只搂着她的腰,舌头撬开她的唇齿,开始攻城掠地…
陶真终于品出些不对来,可来不及思考就被亲的七荤八素的,终于,在裴二公子那只手慢慢向上移动时候,一把推开了他…
裴湛被推到在炕上,脸颊通红,眼神迷离,嘴也是红红的,他就那么看着陶真,像只勾人的妖精,陶真看了他一眼,冷漠的转身走了。
门关上。
裴湛长舒了一口气,眼神也变的清明了几分,他是醉了不是傻了,身体不由控制,脑袋却清醒的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奈叹了口气。
又要自己解决了。
裴夫人正从厨房出来,看到陶真急匆匆的跑出来,皱眉:“阿真,怎么了?”
陶真道:“没什么。”
她进了自己房间。
裴夫人看了看陶真,又看了看裴湛的房间,终是什么都没说。
陶真关了门,靠着门大喘气。
裴湛那点反应她是先感觉到才看到。
她不知道裴湛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喝多了,还是有别的意思。
上次他把她拉出去就来了这么一下,当时陶真以为他在发神经就没多想,可是今天,她忍不住要多想了。
裴湛到底醉到了什么程度?
他知道自己亲的是谁吗?
是不是男人喝醉了,就容易冲动乱性?
陶真拍了拍自己还红的脸,她刚刚在干什么?为什么她要主动那一下?
陶真把脸埋在被子里。
她不知道自己明天要怎么面对裴湛了。
太尴尬了。
第二天,陶真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进了厨房,裴夫人别的做不了,熬点粥还是没问题的,加上昨天的剩饭,就这么对付一顿没问题。
陶真以为裴湛上工去了,直到他出现在餐桌上,陶真还愣了一下,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陶真就有点尴尬,她偷偷看了裴湛一眼想确定他还记不记得,哪知道裴湛正好抬头,和她四目相对,还冲她笑了一下。
看着那个刺眼的笑,陶真微微皱眉。
这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如果不记得,那这个笑容在正常不错,如果记得…
那他这个笑又是什么意思?
不怪陶真多想,实在是裴湛这个人,这么长时间了一直让人捉摸不透。
“今天不上工?”裴夫人问。
裴湛道:“晚点去没事。”
陶真看了他一眼,裴湛最近混的可以啊,都可以晚去了。
其实不是裴湛混的可以,是因为今天要新到一批犯人,流放村的房子就那么点,人越来越多,有些住不下,村子里是没地方了,裴家不远处还有一处更烂的茅草屋,烂的房顶都没了,可犯人,谁还管你能不能住?
没多久,稽查司就过来了,这回带过来五六个人,穿着破破烂烂,面黄肌瘦,非常狼狈。
裴家当年刚来的时候和他们差不多。
村里人都去上工了,女人孩子们则出来看热闹,这几个人就像动物园里新来的奇怪动物一样,被人围观,指指点点,还有人议论他们是犯了什么罪被送过来的。
裴湛负责记录,在稽查司人眼中他就是霍行的人,对他也算是客气。
“他们怎么了?”裴湛问。
稽查司那人笑了下,不屑道:“一群酸儒呗,吃饱了撑的。”
裴湛握笔的手一顿,跟着笑了笑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