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猜测出这个答案,可是,却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一点。
白天择反而不怎么敢相信了。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宁以城,好似要从宁以城的眼中,看出一点什么阴谋诡计似得。
倒也难怪白天择这样想,他和宁以城之间,说什么也是谈不上愉快地,现在能够站在这里,没有立刻动手,那已经是他们都互相极为克制的结果了,要说还有好处?白天择并不信。
可他终究不是宁以城,低估了宁以城的能量,也低估了宁以城的气量。
在某些方面,宁以城可以说小气的很,睚眦必报,可在另外某些方面,宁以城从来都不是小气之人。
“宁先生的能力,我虽然清楚不多,但现在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虽然我对你口中所说的创建一个比现如今白家还要辉煌百倍的白家,持有保留意见,但我也不会说什么,就是不知道宁先生你是否清楚其中的艰难险阻,这条路,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真会死人的。”
白天择现在是平静了下来,也在认真考虑了,否则的话,也不会开口说出宁先生这三个字了。
白天择动心了,这就够了。
谁说一定要低头道歉才行的?用不着,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利益为重,你白天择既然把白止风放在第一位,好,看在白止戈的面子上,不动他就是了,不但不动他,今天让他所受的苦,换他一个未来荣华富贵的生活,怎么都会划算吧。
现在白止风自然也是荣华富贵,背靠白家大树,拥有白天择整个护短的父亲,他又是独生子,那是要钱给钱,要啥给啥,做什么坏事都会有人给他兜底,所以才养成如此无法无天的性格。
可,这真的能够带给他保护吗?如果可以的话,那么今天白止风也就不是躺在病床上了。
但宁以城若是许出一个荣华富贵一辈子,那代表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宁以城看着白天择淡笑着摇头道:“天择先生担心很有道理,只不过,这些危险并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如果因为有危险就不去做的话,那么大可以连门都不用出了,天灾人祸死的人少吗?说实话,喝口水还有人呛死呢,你说,做什么不危险?”
说到这里,宁以城桀骜的笑道:“强者,之所以成为强者,就是要有一颗无畏的心,你可以问问止戈,他怕危险吗?如果怕,那么就不会有今天的止戈王,你问问我怕危险吗?如果怕,那么今天,我也没资格站在这里和你谈条件了。危险,能够带给人动力和压力,逼迫人们进步的同时,也会带来机遇。”
“天择先生,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兜圈子了,白止风的事情,到底结束,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想要报仇,你划出一条道来,我接下了,什么样的形式都可以,咱们好商量,我不想让止戈为难,仅此而已,否则,我大可以不用来这里的。”
宁以城豪气冲天,大方的让白天择任选复仇方式,不论什么形式,他都可以接下来,为什么,他也说出来了,就是为了白止戈。
这还不够?这足够了。
白止戈本来想开口的,从宁以城说什么创建一个比如今白家辉煌百倍的白家的时候,白止戈就想开口了,但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先解决眼前的事情最重要,其他的,回头再说也一样。
白天择看了看宁以城,又看了看白止戈,最后看向了昏迷不醒的白止风,最终摇头道:“算了,你终究救过止戈的命,现在,我也看出来,你和止戈的确是可以命换命的交情,宁以城,止风的事情到此结束,但我想,你的话应该还没有说完吧。”
白天择会轻易结束吗?他还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不会,不过,诚意都是一点点互相试探出来的,宁以城想要痛快,那痛快就是了。
果然,宁以城淡淡一笑,道:“天择先生还是个急脾气,好,那我也就不兜圈子,有什么直说了,我先来说说吧,至于天择先生觉得合不合适,咱们等会再聊。”
“第一,白止风恢复之后,我不会针对他,当然,想来他也不会招惹我,不过我这个人如果要是做好人的话,那就一定好人做到底的,白止风是止戈的弟弟,这一点不可否认,这一次之后,白止风将会由我来进行庇护,当然,并不耽误天择先生和白家对他的保护,我只是说,从此以后,白止风的事,也归我管了。”
“天择先生不是想让他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吗?我许他一世富贵无忧,只要我还在,不会有人能够动他。”
宁以城竟是真的许下了这番承诺,这让人又意外又不意外。
白天择的确是心动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他最想要的结局。
白止戈则是脸色一变,皱眉道:“不行,以城,止戈的事情,不用你来管,我来就行了,我才是他哥哥,这件事,和你无关的。”
白止风的性格有多恶劣,白止戈自然是清楚的,虽然和某些坏到骨子里的人没法比,可也是嚣张跋扈的大少,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没少做。
宁以城不说嫉恶如仇,不说眼睛里不揉沙子吧,可最起码,让他庇护白止风,时时刻刻给他兜底?这一点,最后难受的不还是宁以城吗?
他白止戈,怎么可能让宁以城为了自己,今后背上这样一个麻烦。
算不上大麻烦,可终究也是个麻烦。
白天择虽然也相信宁以城的话,但也了解自己的孩子性格,让宁以城庇护白止风,他还真不如把自己儿子交给白止戈呢,最起码,白止戈绝对不会害白止风就是了。
然而白天择都没想到,接下来,宁以城竟然会那样说。
“止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多虑了,相信经过这次之后,这位白止风少爷,也应该知道天外有天,也应该明白,他所依仗的能够让他为非作歹的家族,并不可能永远都庇护他,相信,他这一年的修养,会把一切都想明白的,到了那时,他若还是如此,真就是不成器了。”
说着,宁以城看着白天择,淡淡一笑道:“天择先生,您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吧,若真是如此,那么,就让他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人又如何,招惹麻烦?我不怕他招惹什么麻烦,只要不给我玩什么欺男霸女的腌?事就行。至于别的,莫说是我,便是天择先生,相信也能帮他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