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摔碎的骨灰盒,地上散落着丈夫的骨灰,方青山的妻子发出凄厉惨叫。
她像被刺在心口一样,悲恸难当。
方大牛的所作所为简直疯狂无度,连死者都不放过。
这样的人,罪不容赦,必定会下地狱。
“我与你拼了。”方青山的妻子眼神犹如对天敌一般,再也不顾其他,冲上前就要与方大牛拼命。
方大牛目光冷漠,一脚将方青山的妻子踹开,冷冷地说:“今天只是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你大牛哥哥的真面目。
明天我还会来,如果你再敢拒绝我,不会只是摔碎你的骨灰盒这么简单。
相信不相信我会把你们母女卖到窑子里去,混账东西,给脸不要脸的家伙。
明天把床铺整理得干干净净等我,该干的事别不干。”
说完,方大牛还是不满意,又一脚踢在方青山的妻子身上,她原本已摔倒在地上,痛苦和绝望之情溢于脸上,却难以起身。
只有三岁的方若若可能不明白骨灰盒代表什么,但她明白母亲遭到了打击。
她哭喊着要追打方大牛:“坏人,你坏人,欺负我妈妈,你坏人!呜呜,爸爸呢?爸爸回来一定会打死你!”
方大牛的疯狂表现展露无遗,他甚至不放过一个三岁的小女孩。
见方若若竟敢追打他,他不耐烦地将她踢倒在地,并骂个不停:“你这个小混血儿,明天如果你妈不好好服侍我,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方大牛带着手下笑着离开方青山家,院子里方青山的妻子绝望地哭喊着。
方三爷艰难地站起身来,看着方大牛他们离去,愤怒地骂道:“畜生,你不得好死!”方大牛嘲笑他:“老不死的东西,我让你生不如死。”方大牛带着手下高兴地走了。
方三爷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仇恨的光芒。
三分钟后,宁以城赶到,听到院子里绝望的哭声。
宁以城心如刀割,不知发生了什么。
宁以城一头冲进院子,看到一个老人在颤抖地抹眼泪,客厅里有一对母女绝望地哭泣。
最让宁以城窒息的是地上的四散骨灰盒和满是尘埃的骨灰堆。
方青山的妻子边哭边小心翼翼地将骨灰重新装好。
宁以城痛苦地捂胸口,跪在地上,双眼布满泪水。
宁以城绝望地喊道:"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老班长被困境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宁以城去晚了一步,没有救他,让他带着无尽的遗憾离世了。
如今,老班长离世了,但现在宁以城竟又来晚了一步,连老班长死后的骨灰都保不住,连老班长的妻女都保护不了吗?
不,不!
宁以城无助地哭着,仿佛比任何人都更绝望凄惨。
他最终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方青山的妻子看到宁以城后愣了一下,随即抹去眼泪,小心翼翼地放好方青山的骨灰,然后忍着疼痛走到宁以城跪在地上的身边,哭着说:“你是宁以城吗?宁队长?”
宁以城并不觉得方青山的妻子能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奇怪,他知道嫂子肯定看过他和老班长合影的照片,他也知道老班长经常提起自己。
宁以城重重地点头,悲伤地说:“嫂子,是我,是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
方青山的妻子摇了摇头,哭着说:“不怪你,我们的命不好,娘俩的命也不好。
你起来吧,大老远跑来,我替青山谢谢你。”
宁以城站起身,心越来越痛,哪怕嫂子打他、骂他,也比这样不怪他难受。
可他越是不怪,就越难受,难受得想死。
然而,这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胆敢欺负嫂子,是谁打碎了他最敬爱的老班长的骨灰盒。
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连死人都不放过。
宁以城看到嫂子身上的脚印,就连方若若小女孩身上也脏了,太不应该了。
“嫂子,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打了你们,是谁打碎了老班长的骨灰盒。
是谁,竟然这么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方青山的妻子看着宁以城满怀怒火的双眼,想开口解释,最后却哭着摇了摇头。
她不想说,她是方青山的妻子,是一名军嫂,明白军队的规矩,更明白宁以城一旦知道真相,可能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
她不想让宁以城前途无望,甚至遭到牢狱之灾。
她知道,宁以城一旦知道真相,会杀人的。
方若若不说,只是哭着说有人欺负他们,可她是个小女孩,说不清楚。
方三爷出现时,眼神悲哀,双眼闪烁,手指不停动,仿佛在推算什么。
突然,他惨叫一声,眼、耳、嘴都流血了。
他停止了推算,但目光仍然充满不可思议,就像见到了谪仙一样。
他告诉青山媳妇,不要担心,告诉宁以城一切。
他说这都是天意,他泄露了太多天机,没有善终,连子女也没有善终。
但他没想到,在最后,竟然能见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天机。
他说死而无憾,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