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东疆的二皇子,就像是恶魔一样,他派人送来了自己家女儿随身带着的一只银镯子。
三天之后,她女儿衣不蔽体,浑身淤青,身体像是一个残破的花瓣一样,碎成了泥。
顺王的心都碎了,他那时只有四十出头,可是整个人一下就老了,他将女儿葬了,将自己关在房间当中二十多天。
他的王妃早逝,留下的女儿和王妃有七分相似,如今连这一个念想也没了。
他对东疆二皇子的恨,是到了骨子里的,是呼吸都能被牵扯的痛苦。
等到他重整旗鼓,鼓起勇气推开门的时候,就见南安这个小子也像是一瞬间长大了一样,勤练武功,认真读书。
他们家,只有两个男人撑起来了,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了,父子之间永远没有多余的话,他们都不知道如何表达感情,明明知道对方的心中有一个大窟窿,可是谁也不曾说出来,因为根本无法填补。
今日,这个恶魔就坐在这里,他嚣张的讲述着自己做过的残忍的事情,那样子,好像是说自己捏死了一个蚂蚁!
但他捏死的从来不是蚂蚁!是一家人的期盼和牵连啊!
顺王缓缓的起身,走上去,盯着东疆二皇子的眼睛。
对方歪着头,一脸的挑衅。
“怎么了老东西?你以为你能将本王怎么样?本王是东疆的二皇子,是未来的皇上,你今天就算是恨我如归,又能怎么样呢?”
顺王浑身颤抖,他紧紧咬着牙,双拳紧握,眼睛红的好像是可以滴出血来。
在那一瞬间,顺王的心在不断地翻涌,他甚至幻想自己已经掐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后看着这男人不断的挣扎,翻着双眼,伸长舌头,四肢乱动,最后窒息。
东疆二皇子本来还在挑衅顺王,不过在对上了顺王的眼睛的时候,他竟然有些退缩了。
他头一次看见一个人的眼神能这样可怕,他从那眼神当中看见了对自己的报复,那是对自己进行报复的一种模拟,他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接着无所谓的笑了笑。
顺王也重重的吸了口气,直起了身子,对南怀泯说到:“殿下,请容许我给皇上写一封信。”
南怀泯点头,顺王走到旁边,飞快的写完了,接着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只银镯子。
这东西拿出来的瞬间,东疆二皇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不就是之前顺王死去的那个姑娘的东西吗?
顺王将这镯子带在身上,证明他对二皇子的憎恨已经到了骨髓当中。
可顺王对着那二皇子阴恻恻的笑了笑,将镯子一道包在了信封中,送给侍卫。
他走到一边,南怀泯仿佛也明白了顺王的心思,他对顺王说到:“您放心,父皇会同意的。”
顺王不想南怀泯竟然猜到了自己的信当中写了什么,当即感动的嘴巴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是他没有说话。
南安也冷静下来,他的眼中满是期许,此时敌人就在面前,可是因为对方身份尊贵,如果能用东疆二皇子的命换十座城池,或者是粮食等等,对大齐来说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