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鸢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不明白，好好的仪式，怎么突然就变了个样子。
“阿越，你这是做什么？”
涂山越：“做什么？当然是重现千年前的那件事。”
千年前？
苏洛鸢一震，再看下面的阵法符文，顿觉眼熟。
这不是……
“涂山越，你疯了吗？”
苏洛鸢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些全都是修真界的名门望族，大宗修士。”
“你剥夺他们的气运，是想引来天谴吗？”
“而且这么多人，气运……”
苏洛鸢身体颤抖。
涂山越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苏洛鸢浑身一颤，被迫抬起头。
“怕什么？如今墨渊解封，魔尊卷土重来，你可别忘了，千年前，魔尊被封印，里面少不了你的功劳。”
“你看看下面这些人，说不定里面就藏着来找你报仇的魔尊。”
“成为圣女又如何？没有足够的实力，谁会正眼看你？”
说着，涂山越钳住她的下巴，看着她不安的眼睛，笑道，“但是现在你有其他的选择。”
“这个阵法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被攻破，到时候，叶家就完了。”
“可是，只要你选择承载这些气运，一旦成功，放眼整个修真界，就算是魔尊亲自来，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你会是名副其实的圣女，不再龟缩叶家这片方寸之地，而是堂堂正正的俯视整个修真界。”
涂山越的言语间充满蛊惑，勾动着苏洛鸢的野心。
苏洛鸢愣愣的看着他。
隐藏的野心慢慢生根发芽。
是啊。
千年前她不过是承载了一个小小叶家的气运，就能抗衡魔尊那个煞星。
现在放在她面前的，是半个修真界的气运啊。
一旦承载，就算是渡劫期的修士到来，她也不用怕。
还有魔尊。
那个一直针对她的煞星。
千年前因为一则荒谬的卦象，对她极尽羞辱。
之前还想利用她去打郁家的主意。
虽然不清楚后来为什么不再威胁她，但魔尊的存在，就是悬在她头顶的利剑。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杀死她。
她需要力量！
可以斩杀魔尊，这个给她带来无尽阴影的罪魁祸首。
苏洛鸢眼中的不安消散，野心慢慢浮现。
“你说得对，我需要的是力量，而不是一个虚名。”
涂山越笑了，“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他扭头对大长老道，“都准备好了吗？”
大长老沉默的点点头，眼中闪过深深的悲哀。
他轻轻挥了挥手中的拐杖。
心口浮现出一滴精血。
下一秒，所有叶家人的心口都浮现出一滴精血。
精血汇聚在一起，融合成一块命玉。
血色命玉飘到苏洛鸢面前。
“这是集合了所有叶家血脉之力的命玉，服下它，你就能承载那些气运。”
苏洛鸢心砰砰的跳，激动的咽了咽口水，伸出手。
命玉缓缓融进她的心口。
融合的过程有些慢。
苏洛鸢不满的皱眉，“可惜了，这样的速度，起码半个时辰才能彻底融合。”
她冷冷的看向大长老，埋怨道，“叶家这么多年，难道一个合格的祭品都没有生出来吗？”
要知道，千年前有祭品作为缓冲，可是快得很。
还不需要她承担这份痛苦。
大长老面色一黯，“之前叶红莲被我们好生养着，就没再注意寻找祭品。”
“再加上千年前气运受损，叶家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天赋好的子孙了。”
叶红莲？
苏洛鸢想起记忆中的一道身影，惊讶道，“居然是她？！”
“那个祭品居然活了这么多年？”
大长老：“是，我们一直用秘法养着。”
“既然她跑了，为什么不去抓？”
苏洛鸢忍不住质问。
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转瞬即逝。
“这……秘法有极限，我们怕她死了，所以洗去她的记忆，放在宗门培养。”
“但不知为何，她突然叛变了，之后行踪不定，派出去的人没找到。”
“真是废物！”
苏洛鸢忍着心口的疼，没好气的咒骂一句。
大长老看了眼涂山越，低着头不语。
这不怪叶家无能。
自从叶红莲的血无法用秘术再生，叶家的后代就没办法得到洗礼。
导致这一代叶家的弟子，修为平平。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鬼迷心窍，答应涂山越的密谋。
只希望一切顺利，和千年前一样，庇佑叶家屹立不倒，延绵万年。
台下。
众人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修为低的修士瘫软在地，身上有点点金光抽离，融入阵法。
东方暮摊开手，一点点金光匀速的冒出来。
随着金光离体，东方暮隐隐有种预感，对他而言，重要的东西离开了。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叶家这群疯子要干什么？”
东方暮暴躁的踢翻桌子，这种明知道危险，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抓狂。
郁白景仔细分辨了一番，“我猜……是气运。”
“气运？”
“没错，你还记得，叶氏一族的血脉能力吗？”
东方暮仔细回想，“我记得我看过，叶氏一族是因为能观测气运而被忌惮……观测气运？！”
郁白景眯眼，“看来，我们还是低估叶氏一族了。”
“现在想来，千年前那位圣女，出现得也很古怪。”
很多事情一细想，处处透露着古怪和矛盾。
东方暮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这么看着气运被抽走？这可是气运。”
郁白景握紧霜雪，虽然很不想承认，但……
“没办法，这个阵法我们解不开。”
“艹！”
东方暮骂骂咧咧，一脚踢翻郁白景的桌子。
郁白景：？
他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往旁边挪了挪。
东方暮切了一声，百无聊赖的看向苏眠。
总不至于这种时候，还在吃吧？
看清角落中的情形，他眼神一凝。
只见苏眠低头把玩着，腰间的小笼子，时不时晃一晃。
神情悠闲，一点也不慌。
东方暮：“……”
他忍不住吐槽，“苏眠这家伙也太冷静了吧？”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在玩她那个破笼子，真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