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澜撑着下颌，眼眸闪过一丝暴虐，“放心，一个也跑不掉。”
“说起来，小奴隶怎么招惹到他们的？她身上可没有气运。”
魔尊屈指一弹。
记忆共享。
夜非澜若有所思的垂眸，半晌低笑起来，笑容逐渐病态。
“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
“宝物果然容易被觊觎。”
“可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觊觎我的东西。”
呢喃似的话音刚落，屋内的装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粉碎。
霎那间化作乌有。
魔尊抱着手，轻轻挑眉，“真生气了？”
“一点。”
夜非澜懒洋洋的窝在床上，仿佛一只刚刚发完脾气的大猫。
“呵～”
“出息。”
魔尊走到窗边，“长时间掩饰你原本的容貌和骨头，终究伤身体。”
“挑个时间，少装了。”
夜非澜懒洋洋的眯着眼睛，“抱枕吓跑了，你赔我？”
“打断腿，锁你床上。”
“蠢。”
魔尊转身，面具下的笑容恶劣，“那就发挥我们的优势，用好这张脸。”
夜非澜眼底掠过一丝嗜血。
“我对玩弄感情没兴趣。”
“一个抱枕而已，到时候洗去记忆，依旧能用。”
魔尊盯着他，良久一笑。
“人总是贪心不足，欲望是难以填补的沟壑。”
夜非澜阖眼，拒绝和自己继续无谓的争执。
魔尊：“……”
他眨眼间消失不见。
屋内的装饰恢复如初，仿佛刚刚一切都没发生。
夜非澜睁眼。
睡不着。
怀里没东西，不够暖。
他不耐皱眉，余光瞥见身旁的枕头。
“……”
夜非澜嫌弃的闭上眼睛。
……
楼下。
丹疯子蹲在椅子上，眼神黯淡无光。
桌子上，各种各样的丹药摆放。
苏眠挑挑拣拣，还不忘安慰“倾家荡产”的某人。
“炼丹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一直装着这些丹药，不利于你的更新换代。”
“与其放在储物袋里发烂发臭，不如废物利用，哦不是，不如回馈你的友人。”
东方暮把玩着某种可以提高悟性的丹药，附和道，“没错，以后记得多炼，少去沾那些奇奇怪怪的丹药。”
瞧瞧这些，多正常。
丹疯子：“……”
悲伤到说不出话。
历兄迟疑片刻，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予一点点安慰。
丹疯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幽怨的眼神淡了些。
“给你。”
苏眠取出一袋灵石，交给历兄。
丹疯子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苏眠随口道，“灵石啊，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丹药。”
丹疯子面露疑惑，“那是什么？”
苏眠：？
东方暮：？
许慎：？
三人齐刷刷的盯着丹疯子，震惊到说不出话。
历兄习以为常的收起灵石，“他除了炼丹，其它的一概不管。”
三人恍然。
“真是辛苦你了。”
苏眠同情的给他倒了杯水。
历兄无所谓的耸耸肩。
这么多年，习惯了。
东方暮有些不赞同，“虽然他炼丹很厉害，修为也不低。”
“但无论如何，只知道炼丹，不管其他，终究不太好吧？”
“是啊，我以前只觉得他痴迷炼丹，但也不至于和世界脱节吧？”
许慎也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历兄顶着三人的注视，不紧不慢解释，“所以，我带他来参加万花大会，见见世面。”
“噢～”
三人同步恍然大悟。
那确实应该参加。
丹疯子茫然的听着他们讨论，似懂非懂。
想回去炼丹了。
可是历兄还在这里。
算了。
他默默低头，研究茶杯的花纹。
分完丹药，历兄带着丹疯子离开。
苏眠清了清嗓子，“之前没有找到机会，东方暮，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叶师姐啊？”
东方暮下意识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说清楚，我没有办法站在你这一边啊。”
苏眠无奈摊手。
许慎悄悄竖起耳朵。
东方暮面露挣扎，半晌才艰难开口。
“你知道叶红莲为什么被很多宗门弟子称为疯子吗？”
苏眠下意识皱眉。
她不喜欢疯子这个词。
但她没有出声打断，而是继续听。
东方暮陷入回忆。
“我刚刚加入千羽门不久，曜日宗的叶红莲已经出名了。”
“起初是因为她出众的美貌，外加极高的修炼天赋。”
“后来有一次，千羽门发现了一处秘境，里面极其危险，灵力肆虐，妖兽横行。”
“秘境外有限制，元婴期上的修士不得进去。”
“于是，各宗派了弟子进入历练。”
“我，郁白景，还有叶红莲都在其中。”
“当时，叶红莲似乎是身陷困境，遭到很多修士的围攻。”
“我和郁白景因为三宗的情谊，决定去帮忙，但是……”
东方暮顿了顿，面无表情的继续道，“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上百名修士，惨死在叶红莲手里，血染红了整片土地。”
“那副场景，不亚于人间炼狱。”
“事后，叶红莲没有丝毫悔意，只是说他们该死。”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叶红莲这个人，是没有感情的。”
“她的眼里，没有善恶和对错，性命对她而言不过尔尔。”
空气突然安静。
半晌，苏眠平静道，“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些修士不该死呢？”
“你没有亲眼所见，也没有查过真相是什么，不是吗？”
有句话说得好，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东方暮没有反驳，“我之前问过我爹，他也是这么说的。”
苏眠挑眉，“你没听进去？”
“也不算，反正我没主动找过她麻烦，也没有乱说些什么。”
东方暮不耐烦的嘀咕，“而且我这次针对她，还不是因为你。”
“我？”
“废话，我太了解叶红莲了，她不是会随便与人为善的。”
“要么有所图谋，要么……找人算账。”
东方暮一阵心累，“你可长点心吧。”
苏眠：“……”
她忍无可忍，“我在你眼里，蠢成这样吗？”
“我好歹是个元婴修士。”
“就算你这么防着，如果她铁了心要算计我，你有办法识破？”
东方暮：“……”
说得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但不能赞同。
如果赞同，岂不是证明，他对叶红莲有偏见？
虽然但是，他是不喜欢叶红莲那家伙。
思索片刻，他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