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暮手忙脚乱,端起桌子上的水就要给她灌下去。
苏眠先一步挡住,有气无力的躺回去,“我没事,你把水放回去。”
东方暮犹豫,“真不喝点?”
苏眠接过茶杯,“我自己喝。”
东方暮:“……?”
他这是被嫌弃了?
“你拒绝我?你居然拒绝我?”
苏眠喝了口水,“我说东方少爷,许久不见,你这撒娇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不会也是来参加神剑择主的吧?”
见她没事,东方暮拉过一个竹椅坐下,“我是个炼器师,又不是剑修,参加什么神剑择主。”
“我是专门赶来看热闹的,顺便来看看你死了没。”
苏眠:“如你所见,我现在活的好好的,还长胖了不少。”
“郁家伙食不错啊。”东方暮挑眉,“听说你还吃了郁老爷子养的七彩锦鲤,味道怎么样?”
“那是相当不错。”苏眠竖起大拇指,回味无穷。
东方暮羡慕的摇头晃脑,“你可真厉害,想当年,我刚筑基的时候,老爹想求一条七彩锦鲤,帮我调理经脉。”
“结果,郁老爷子让我自己去钓,我辛苦大半个月,一无所获。”
苏眠张嘴接过壹号递来的灵果,无情嘲笑,“看来你注定和七彩锦鲤无缘了。”
“一条鱼而已,我早就没什么想法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馋?”
东方暮没好气的瘪瘪嘴,冲她抬了抬下巴,“给我也来一个。”
壹号转身给他递了一个灵果。
东方暮悠闲的嚼着灵果,心里得意洋洋。
幸好他没信郁白景那个伪君子。
给他传讯,不仅没有回信,就连神剑择主这种大事,还是家里人闲谈,他偶然听见的。
他一直待在家里修炼,一听到神剑择主,立刻收拾东西就赶到郁家。
好巧不巧,没见到郁白景,倒是找到了苏眠。
东方暮懒洋洋的起身,冲苏眠挑眉,“哎,有热闹看,去不去?”
“什么热闹?”
“神剑择主啊。”
正琢磨着头偷偷溜进禁地的苏眠看了他一眼。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果断起身,“走!”
……
郁家禁地。
漫山飘雪,昔日郁郁葱葱的山头白雪皑皑。
落雪没办法融化,无处不在的寒冷,灵力也无法隔绝。
一处空地上,数十道身影盘腿打坐,腿上横着各式各样的剑。
一人耷拉着眼皮,“这就是神剑之威吗?这股森寒之意,无法用灵力抵抗,只能依靠剑意来缓缓驱逐。”
旁边的人嘴唇煞白,“我修的是火莲剑意,和神剑霜雪的剑意相冲,现在冰火两重天,难受的要命。”
“剑意相冲你还敢来参加神剑择主?练剑把脑子练坏了?”
“你懂什么?就算不能被神剑选择,至少可以一睹神剑风采,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嘿,你还挺聪明。”
“这里大多数人和你想的都一样,霜雪剑意太强悍,哪怕郁家布下大阵,此处依旧是漫天飞雪,寒意刺骨。
再加上神剑择主风险难控,有机会的廖廖无几,最有希望的,还是郁家这一代的领先者。”
暗戳戳观察的视线悄悄落在左前方。
郁白景安静阖眼,冷白的面容几乎要和身后的雪景融为一体。
禁地外。
东方暮带着苏眠鬼鬼祟祟的靠近。
靠近护山大阵后,他取出一个小型精致的罗盘,嘴里念念有词。
苏眠:“……”
这好像不是正门。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该不会要带我偷偷溜进去吧?”
罗盘飞速转动,从中间投射出一道淡蓝色光芒。
落在护山大阵上,缓缓打开个小型入口。
东方暮收起罗盘,理直气壮,“这是郁家禁地,寻常人不能进去,想进去,肯定得另辟蹊径。”
苏眠无言。
搞半天你也是瞒着郁家的人,偷偷摸摸溜进去,我还以为你面子这么大呢。
东方暮慧眼如炬,看穿她内心眼里呼之欲出的嫌弃,怒道,“你行你来?”
“我不行。”
苏眠十分识时务,率先穿过护山大阵。
东方暮紧随其后。
刚进入禁地,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哆嗦。
一股钻心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入身体。
苏眠冻的脸都青了,“这就是神剑的威力吗?”
她好歹也是个元婴修士,居然冻的牙齿打颤。
东方暮也好不到哪去,“据说神剑名为霜雪,是极致的霜寒剑意,一旦复苏,万里冰封。”
“幸好现在神剑还没有完全复苏,只是这一片开始积雪。”
苏眠颤抖着取出储物戒里的厚皮裘,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严实。
“物理抗寒,永不过时。”
苏眠舒服的呼出一口白气。
东方暮本来还想靠实力抗住,但无情的风雪打碎他的幻想,他只好学着苏眠,把自己包成了粽子。
风雪中,两个臃肿的身影一前一后的朝着深处走去。
与此同时,神剑霜雪复苏了一缕剑意。
霎那间,整个禁地的风雪止住,厚厚的冰层以霜雪剑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
郁白景等人迅速惊醒,分散在霜雪剑四周,呈包围状。
复苏的剑意仿佛露出獠牙的野兽,将他们的剑意吞噬。
众人被迫陷入沉睡。
被抽离的神识进入霜雪剑凝结而成的战场。
不远处,两人鬼鬼祟祟的蹲着。
东方暮手托罗盘,凝聚成一个覆盖两人的光罩。
可以隔绝两人的气息,同时阻挡一定的寒意。
苏眠探头,望着不远处浮在半空中的剑,“那就是神剑?”
“没错,神剑霜雪。”
“确实帅气。”
浮在半空中的霜雪剑通体蓝白,剑身莹润锋利,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剑柄造型精致,雕刻着看不懂的纹路。
它静静的浮在那里,仿佛牵引着整座禁地的灵力。
苏眠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随即看向盘腿坐在虚空中的郁白景,“你说,师兄他能成功吗?”
“谁知道呢,替他祈祷吧,如果失败,大不了每年来给他烧上两柱香。”东方暮抱着手,无所谓道。
苏眠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东方暮从善如流,“那我就祝他和这块冰坨子过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