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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起个谥号(1 / 1)


我正舀起一瓢水“咕嘟咕嘟”地喝着,享受着那种透心凉的畅快。

“啪!”

有人开了灯,那强光瞬间包围了我,顿时失明在一片白茫茫中,倚门而站的奶奶也消失了。

“小花!你干嘛跑出来了!?”大姑质问道。

“我口渴,快渴死了!”

“快快快,喝两口,赶紧回去睡了!明天还得上山呢!”

还想再喝一口,大姑却走过来抢了我手里的瓢,二话不说着急忙慌地拉着我回到卧室。

刚躺下,就听见堂屋里的动静更大声了,除了黄师傅的声音还有家里人的哭喊声。

“一跪父母恩,辛苦十月将儿生……”

“二跪父母恩,呀呀学语在萌春……”

“三跪……”

朦胧中,我看到了一个戏台。是那种老式的木结构戏台。两层木楼,第一层是空的,确切的说就是几根柱子和一面墙。第二层是有屋顶的那种戏台。

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正在戏台正中间耍着花枪,没有锣鼓声,没有观众,台下只有我,台上只有那个女人。

“小花,起来喝口水。”

我妈端着一碗水坐在床边,满脸愁容。

“妈妈,我刚刚还在看戏呢,那女人的身段简直绝了!”说着我接过水喝了起来。

我妈听了一愣,啥也没说。

“要不要送医院啊?”我爸说着从外面院子里走了进来。

“我看,应该没事儿了。烧也退了,可能是晚上受凉了吧,这乡下比城里凉些。”我妈说着接过碗就出去了。

剩下我和我爸在屋里,他坐到床边摸了摸我额头,“嗯,看来是退烧了。”

“啊?我生病了吗?”

“那可不,你是不是半夜跑出去喝凉水了?”

“我……我那是太口渴了嘛。”

我爸笑了笑,“没事儿了,刚才做法事的时候,你表姐就来说你烫的很。现在看来,是没事儿了。”他拉了拉被子给我盖好,“睡吧,明天跟你表姐上山砍树去。”

“爸,法事做完了?”

“嗯,结束了。”他起身要走。

“现在几点了?”我只感觉自己像是已经睡了很久了。

我爸抬手看了看手表,“哟!都12点了,我走了,你快睡觉,不准说话了!”

12点了,确实不早了,听到这时间,我突然又觉得特别困。

第二天,天正蒙蒙亮,厨房外面养的那只待宰的公鸡就开始打鸣了。

按理说,人发烧过后都会很疲倦。但我,却异常精神。

听见鸡鸣就起了床,抓起床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大姑都还睡得打鼾,我已经穿好衣服推门出去了。

四姑正在厨房弄早饭,见我起床了,赶紧塞了个刚蒸好的包子给我,又端了一碗骨头汤。

我吃了几口,见爷爷也进了厨房。

可我给他打招呼,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哟,爸也起来啦?”四姑一边忙活着,一边跟爷爷说话。

可他还是不搭理人,自顾自的走到灶台边揭开锅盖,拿了几个水煮蛋。

“爷爷,你咋不理我呢?”

“快吃你的,小花等会儿得多穿点儿,四姑给你找表姐的衣服穿。”四姑似乎是在故意岔开话题。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爷爷,“爸,您再喝碗汤吧。”

爷爷还是没理她,拿着几个水煮蛋径直回了房。

“姑姑,爷爷这是怎么了?”

“小孩子不懂,爷爷这是在伤心呢。”她走到门口,望了望爷爷的房间,摇了摇头又走了回来。

还没等我吃完,表哥表姐们都陆续来了厨房,四姑也给我找来了一件表姐的毛衣。

“花妹,听说你昨晚上发烧了?”大表哥摸着我的头关心道。

“啊,我也不知道,我爸说的。”

“这家伙不知道吃了啥,又吐又发烧的。我出来拿个东西,就被大姨拦着说去找幺舅。”我姐一边嗦着粥一边嚷嚷道。

“我……吐了?”

“是啊,吐了一地黑水!”

说实话,我真是挺佩服我表姐的,说这些话同时还嗦着粥夹着咸菜,她也不嫌恶心。

“没事儿,待会去山上,看见卖辣豆腐的,吃了花妹就全好了,哈哈哈。”

大表哥拍了拍我肩膀,也去拿了个包子,盛了碗汤。

吃过早饭,我到井边打水洗了把脸,就跟着两个表哥和表姐出门了。

走到堂屋,见我奶奶还是坐在那儿,只是低着头,我正想跑过去打招呼,却被我爸叫住。

“小花,你跟着波姐出门儿可别乱跑啊!那山上岔路多,乱走你会迷路的。”

“行了,幺舅,我会看好她的。”大表哥说着,走过来拉着我出了门。

大表哥大我十岁,那时候还在部队里当兵。回家了也是一身军装,特别英俊,特别飒。跟着他走,那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表姐比大表哥还大一岁,那时候已经在县里的厂里上班了。

她开着我爸开回来的那辆拉货的面包车,她和大表哥坐最前面,一个开车,一个指路。

我跟着我那个学霸二表哥坐后面,一路上摆了些道听途说的鬼故事。就这样,我们开车上了山。

在路上,二表哥告诉我,我们要去砍松柏,说是阴阳先生说,奶奶火化那天要一起烧的。

车开到半山腰就停了,找了户农家,停在人家的院子里。

我们拿着几把砍柴用的砍刀,从那家人的屋后面,继续往山里走。

没走多远,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整个人就像中了邪,突然就开始往前跑。感觉有人套了根绳子在我脖子上,他力气很大,使劲把我拉着往前跑。

大表哥吓得拔腿就追!

可他根本追不上,可见我跑得有多快了吧,一个当兵的都追不上。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一路跑到水边“噗通”跳了河。

跳河之后,我什么也记不得了,只知道捞我起来的是一个游访的道士,还是一个坤道。小眼睛,满脸雀斑,有两颗小虎牙,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清香味,说话声音特别轻。

她说,当时她在河边歇凉,听见有人喊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黑衣服的老太太拉着一个小孩儿跳了河。

听她这么说,当时我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心里很平静,回头看了一眼湍急的河水。那水其实挺深的,河面上还打着漩涡。

还没等我回头,就听见我表姐的大嗓门儿。她和大表哥一前一后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我姐上来就气得推了我一把。

“你这娃娃,咋回事儿!?”

“哎哎哎,别说她了,赶紧回车上给花妹换身衣服!她肯定吓坏了!”大表哥说着抱起我就往回走。

这时,我才回过神,害怕得大哭了起来。

而那坤道也跟了上来,大表哥把我放车里,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给她。

可她摆了摆手,没有收。而是,从她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写着红字的黄纸递给我哥,说:“这孩子本不是你家的,想保她长大,得给她添个谥号。卯时,就在这河边把纸烧了,大声念‘太阳出来东方亮,山野田间稻花香。老君前面有令牌,巫咸太保快回来。’一定要做!不然,她过不了三天就得死!”

“什么!?谥号!?”大表哥当时脸色惨白,张大嘴巴愣在那儿,半晌没有反应。我那时候自然不懂,后来上了中学,老师讲起“姓名字号”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当时我哥会吓成那样?

因为,谥号是死人才有的号。

那我当时跳河之后就被淹死了吗?但为什么我现在还活得好好地?我也不知道,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家里人都不叫我花香或者小花啥的了,他们只叫我“太保”或者“花香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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