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还一愣,心想这怎么会是鼠王,鼠王不应该是那种单只的巨大老鼠吗?爷爷已经招呼我们跑到上风口,他神色慎重道:“原来世上真有鼠王……”
李剑眉奇道:“刘爷爷,这就是群尾巴纠缠一起的老鼠啊;和鼠王有什么干系?”
爷爷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什么,半晌答道:“这是西洋的说法……”顿了顿,又道:“当年我在京城时认识一位德意志过来的神父,听他提起过,印象颇深。据他所说,在欧洲的中世纪,差不多是咱们元朝时候;数年时间内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瘟疫,十室九空,几乎有整整半数人口不复存在。”
“而此物……就是元凶!”
我们大惊失色,赵若兰忙问道:“刘爷爷,那咱们东北百姓,不是会有危险?”
爷爷摇头道:“那倒不必太过担心,如今和当时的医疗条件不可同日而语;再说我们和西洋人的生活习惯、体质特征都不一样。”又接道:“不然,元朝有海、陆多条丝绸之路,瘟疫早就流传过来扩散掉了……”
“不过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我也是第一次在咱们中土大地见到鼠王。”爷爷严肃起来:“这种至阴至邪之物现世,一定不是什么好兆头;且看看它到底去何处?”
我们循着路线瞧去,鼠王翻滚的速度着实不慢,半刻间已经到了浑河边上;依然不见停顿。大概是惊动到巡逻军士,只见数枚探照灯从船上射了过去;就听见“砰嗵”一声,鼠王径直落入水中。夹杂着数句士兵们的嬉笑、喝骂,应该是被他们看成一群老鼠,并未太过在意。
过了一会,巡逻船远去;我们屏住呼吸,沿着鼠路,小心翼翼的前行。才走几步,爷爷皱眉道:“不对,好重的阴气。大伙儿快靠近我!”话刚落地,忽然平地里起风,四周温度急剧下降,我们似乎身处一个庞大的冰窖之中。马上阴风阵阵,鬼影幢幢……
我们连忙集在爷爷身边,他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出一个“聚”字法诀,我知道他正以天地间龙气为载体,凝聚阳气;以抗阴邪。果然,只感觉体外一股热意传来,舒服不少;就像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寒冷与冰封。
“我们旁边怎么有个……有个人?”赵若兰低声道。
我抬头一看,就在离我们几米开外,凭空出现一个人。怎么可能,我们四人都是练家子,并且本领都不弱啊!正准备再观察,爷爷轻声喝到:“别用正眼去看!”我斜着眼神,余光瞟去,这哪里是人啊:只见它披头散发,面目苍白,眼睛突出,口里吐出一条红色的长舌头……分明是只缢鬼!
“左边…也…有!”连李剑眉的声音都有点颤抖。我轻眼瞄过,只见是个浑身油腻腻的鬼物;那双绿色巨眼格外瞩目,似乎还在闪烁发亮。这不是溺鬼吗?
突然,数声刺耳鬼嚎传来,一个墨绿色,一个紫红色,两只鬼物联袂出现;可怖的是他们口中都喷吐出丈许浓雾,一看就知道有剧毒。是刀劳鬼!
又有两只鬼物共同出现,穿着紫衣,身上缠绕着密密层层的精铁锁链;散发出幽冷光辉。是拘魂鬼!接着蹦蹦跳跳出来几只身材矮小,状若小孩的鬼物;喜怒无常,又哭又笑。是夜啼鬼!
我只感觉周围温度又陡然降了下来,直叫人想打哆嗦。爷爷轻声道:“浩宇,你来帮我。”闻言我也依葫芦画瓢,捏起爷爷刚才的“聚”字诀;好歹我的龙息功法已到黄色阶段。施展出来,还是颇具效果。暖意又重新涌现上来,但我感觉也成功吸引住鬼物兴趣,纷纷朝我们侧目而视……
我暗道不妙,忽然一声惊雷,一个头似猿猴,唇如朱砂,目如镜面,头顶长角的青色厉鬼从天而降;只见它背后展开青色肉翅,手足皆是土黄颜色,握着一对短斧,身后还有豹子模样的尾巴甩来甩去。竟然是传说中的雷鬼!
紧接着,空中飘来一群萤火虫,星星点点;糟糕,竟然是鬼火。随即,地面裂开,伸出一只白骨手掌;手掌微翻,地缝就塌陷下去;钻出几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鬼物;连墓鬼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