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已经收拾好地上的铜钱,连忙过来赔罪,将铜钱全都给了刀疤脸,不停地鞠躬赔罪:“这位熊爷,我父女俩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不懂这里的规矩,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熊爷宽宥,这是今天赚的钱,小的全部奉上。”
刀疤脸瞥了一眼中年双手捧着的铜钱,冷笑道:“还不到一百钱呢,打发叫花子?”眼睛又盯着少女秀丽的脸蛋,顿了一顿,“不过这不要紧,今天我大发慈悲,就用你女儿陪我一晚。”
围观的人似乎早已预料到结果,都不停摇头,光天化日之下,这是要强抢民女了。然而懦弱的人们,敢怒不敢言。
“哼,你这癞蛤蟆,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要抢人不成?”少女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毫不示弱。
刀疤脸现在已经是饥渴难耐,见还是一匹烈马,更是心痒难耐,哪里还愿意多等半刻时间,脸上的刀疤笑成了褶子,显得既猥琐又丑陋。他大声叫道:“兄弟们,给我上!”
后面两人也拥上来,三人连拉带扯,就要将少女带走。少女拼命挣扎呼救,中年汉子刚冲过来,也被刀疤脸一拳打倒在地,痛苦的捂着肚子,站不起身。
“住手!”
一声暴喝,在场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楚恨天拨开人群,缓缓走近刀疤脸,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模样,显然是被感染了,世界上还是行侠仗义的勇士啊!
竹林巷里的人是知道楚恨天的,对这位刚来的大侠莫名的感动,暗地里竖起大拇指,望向他的眼光无比热切。
刀疤脸一伙显然没有预料到还有人在自己的地盘敢多管闲事,都弃了少女,目光不善的盯着这个陌生的青年男子,少女也惊讶的看着楚恨天,原来敢站出来出手相助的是刚才得罪自己的恶人。
“小子!混那条道的!”刀疤脸故作凶相,恶狠狠的盯着楚恨天,显然有些色厉内荏。
“怎么能说是混呢,人人都是父母所生,生下来就该学好,只有没有教养的人才说混。”
围观的人轰然大笑,让这刀疤脸吃瘪,好像六月里吃了雪蜜,心里无比畅快。
刀疤脸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心中怒极,叫了一声上,三人冲向楚恨天,那刀疤脸照着楚恨天脸上就是一拳。
忽然人群外传来马蹄声,一行人牵着马匹缓缓经过,最前的是手拿一根禅杖的大胡子胖和尚和一个头戴黄冠、手持拂尘的清瘦道人,身后的人打扮各异,都手持各种武器,牵着马,一看就是江湖人。
楚恨天暗叫不好,在逃亡到苏州的路上,与这一行人交过手的,都是高手。
这一刻,他好像忘记了躲闪,砰的一声,刀疤脸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脸上,楚恨天应声而倒,卧倒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捂住脸颊,身体缩成一团。
三人得势不饶人,对着蜷缩在地上的楚恨天就是一顿乒乒乓乓的拳打脚踢,少女脸上一丝歉意,刚要过来帮忙,又听得一声怒喝:“住手!”
这一声怒喝,如同雷鸣,震的周围所有的人耳膜颤动不已,三人都停下来,只见一行人走了进来。
大胡子胖和尚看着趴在地上的楚恨天,单手合十,“阿弥陀佛,三位施主,何苦要对这位手无寸铁的施主痛下杀手呢,我佛慈悲,诸位请看在贫僧的面上,放过这位施主。”
道士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刀疤脸三人,“秃驴呀,你超度不了他们,我就来超度他们吧。”
这一行人给刀疤脸三人巨大的压迫感,他们也是练武之人,感觉在这一行人中,随便叫上一位,自己恐怕都走不上五个回合,好汉不吃眼前亏,刀疤脸抱拳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静如。”
刀疤脸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可是白马寺的静如大师?”
“正是贫僧。”
刀疤脸的脸就像三月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十分恭敬的抱拳道:“静如大师,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这就别过,告辞。”说完带着两人一溜烟的跑了。
静如大师看着还趴在地上的楚恨天,双手合十,慈悲的问道:“施主,可有大碍?贫僧略懂一些医术,如果……”
还没说完,楚恨天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连忙低头躬身道谢。
楚恨天面目全非,满脸血污,头发乱了,衣服也脏了,后背还留着几个脚印,脸上隐约还有青淤和红肿,样子狼狈之极。
“多谢大师相救,小可并无大碍,告辞!”楚恨天瘪着声音说了一句,一溜烟的跑了,动作比刀疤脸还快。
身边的道长看着楚恨天的背影,歪着头,喃喃道:“这人贫道怎么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静如大师笑道:“牛鼻子,你修行浅薄,莫不是魔障了,你现在看着谁都像是林青云。”
虚无道长抚着美髯,手中拂尘轻轻一扫,瞥了静如大师一眼:“你这死秃驴,贫道一双慧眼,何曾错认过人。”
静如大师不服气的道:“呵呵,你眼睛没问题,就是没有脑子,如果此人就是林青云,怎么会被一伙地痞揍得如此模样。那林青云可是与咱们都交过手的,还不是被他逃脱了。”
虚无道长气得满脸通红,就要动手。
“两位,你们莫非是上辈子的冤家,这一路就没有停止过争吵。”
围观的人看着狼狈逃走的楚恨天,有些怜悯,而认识他的竹林巷人,眼里透出浓浓的失望,还以为是一个真正的大侠呢,结果手上没有一点武艺,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带一把刀,装腔作势,唯一可取之处,勇气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