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毛收入,可是酿酒的利润实在太大了,就算按照新丰县报上来的数据,一个月百万的纯利,一年下来就是一千多万贯,这可是和他的国库收入差不多持平了。
可是新丰县报上来的数据是有水分的,而且水分很大。李世民可清楚,酿酒的成本到底有多低,一斗酒所消耗的粮食不过百文,而他们新丰县卖出的烈酒,一斗酒差不多三贯钱了,这可比抢钱来得快多了。
之所以虚报成本,想来也是怕其他县派人去偷他们的酿酒技术,让他们新丰县失去这个赚钱的行当。
新丰县的数据不光震惊到了李世民,就连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新丰县,你报上来的数据可属实?当着陛下的面,如果虚报邀宠,你可是知道后果的!”听到这数据,长孙无忌也坐不住了,直接跑出来质问道。
不管新丰县报上来的数据属不属实,他已经决定了,等下朝之后,立马派人去新丰县查看,统计一下新丰县的酒水到底能赚多少钱。
如果真如新丰县报上来的数据,一月有两百万贯的交易,那他就该进言向新丰县的酒水收税了,而且是重税。有了这一单收入,在大唐普及国立学堂的钱就足够了。
属不属实,新丰县心里跟明镜似的,就这数,他还是有所折扣的。
“此数据只是粗略统计,并未详细计数。至于酿酒的成本,也只是酒坊自家报上来的,因为牵扯到酿酒的秘方,县里也无法强行统计。
不过新丰县的酒坊数量和烈酒产量并无太大出入,新丰县的酿酒作坊都是要登记在册的,而且每月都有衙役下去统计,不会有任何差错。
烈酒工坊,九十五家,除石县男被烧的酒坊之外,日产五千斤烈酒的酒坊十五家,日产三千斤到五千斤的酒坊有六十二家,日产三千斤以下的酒坊十七家。
新丰县的烈酒按质量分为三档,最高档的五贯一斗,其次为三贯一斗,最次者一贯一斗。刚才臣报上的月收两百万贯或有出入,但出入不会在二十万贯以内。”
他知道长孙无忌关心的是收入而不是成本,因此他的回答也只锁定在收入上。至于成本,每家的秘方不同,人家报上来的成本也不同,他是按人家报上来的成本上报的,有了出入,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想好了,等下朝之后,他马不停蹄的赶回新丰县,让那些酒坊按他报的数据上报成本。成本这东西,报的越高越好,报的高了,酒的卖价就高,即便朝廷收税,也会低上一些。
这么多烈酒,而且这么高的价格,按理来说这个交通并不发达的时代很难有这么高的销量的。只不过新丰县背靠三都,而且他们做的是独家生意,整个大唐的烈酒都是他们提供的。
烈酒的产量如此之大,石天也是吓了一跳。一个大灶,一天也就产一两百斤的烈酒。
按新丰县这个算法,新丰县的酒坊规模都不小了,差不多都是二十个灶起步了,相较到他那个只有五个灶的小酒坊,新丰县的魄力也太大了。
新丰县的烈酒,有三分之二的产量都去了太原。当然,一个太原无论如何也消耗不了这么多烈酒。
从太原出发,一路向北,出了大唐之后,这些烈酒可就上了草原了。
上次新丰县去找石天的时候,石天提过一句,草原上的人喜欢烈酒。没想到,这新丰县也是个狠茬子,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打通了去草原的通道,竟然把这烈酒出口到草原上去了。
以新丰县的能力,肯定是办不出这么猛的事情的,这里面必然有世家的影子,甚至新丰县那几家日产量五千斤以上的烈酒工坊就是世家的人开办的。
新丰县汇报完之后,李世民就在龙案上拿着笔写写划划地计算着什么,下面的百官也都三五成群,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不知心里憋着什么坏水。
石天可没兴趣管这些,他现在正在合计着怎么处理元御史的弹劾,解决完元御史,他还要向李世民讨说法呢。
在所有人都在忙着算数的时候,石天四处寻摸了一下,朝堂之上并没有什么横刀木棍等趁手的家伙,抡了抡手里的笏板,这东西虽然是硬木的,可是还是轻了一些。
最后,石天把目光放在了李泰和李承乾坐的椅子上。
自从明达酒楼营业之后,椅子就流行开来了。朝堂之上,人员太多,肯定无法全都配备上椅子,可是李世民又心疼李泰,于是,李世民就只给李承乾和李泰配备了椅子。
“太子殿下,劳驾一下,借您的椅子用一下!”看了李泰一眼,石天走到李承乾面前说道。
石天这一操作,把李承乾也整懵了。他这椅子可不是普通的椅子,而是一种身份。哪怕他不坐,让给别人别人也不敢坐啊!
不过石天开口了,李承乾也想看一下石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起身让出了椅子。
拖着李承乾的椅子,石天笑呵呵地走到了元御史面前。
“元御史辛苦了,来,坐下来休息一下!”说完,石天用尽全力将椅子抡了起来,咣当一下就把元御史砸在了地下。
这一下,原本还在吵闹的朝堂上瞬间鸦雀无声,目光全锁定在了石天的身上。
“这小子太猛了!我喜欢!”过了十多秒的时间,程咬金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句说道。
在朝堂上动手,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是他们动手,顶多也就是扔茶杯抛靴子,石天竟然直接动用了椅子这种大杀器,程咬金仿佛看到了一种全新的战术手段。
程咬金一说,秦琼也醒了过来。
“别看热闹了,赶紧‘拉着点’。”说完,他就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刚爬起来元御史,只是那个拉着点被秦琼加重了不少语气。
石天毕竟不是练家子,能抡起椅子他已经是尽力了,这一击下去,对元御史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别看元御史是个文官,可是论身高,他却比石天高了一尺有余。论体重,他能顶得上三个石天。
看了一眼躺在一边的椅子,石天觉得这东西份量是够了,就是不太趁手,抡起来太费劲。远不如手里的笏板好用。
秦琼抱住了元御史,程咬金也冲上前来抱住了他,只不过程咬金好像没吃饭一样,被他轻轻一挣扎就‘摔’在了地上。
“你不查一下我那酒坊有没有手续就敢弹劾?陛下在为大唐找一条全新的富民强国之路你也敢随意插手?”石天一边骂一边抢起笏板,一下一下地打在元御史乱蹬的双腿上。
“刺杀我的刺客隐藏的那个茅草屋我已经查过了,头天晚上茅草屋建好,第二天你就开始弹劾我,你敢说你与刺杀我的事情没有关系?
蝎子在刺杀我之前可是跟你在一起密谋过的,这事你敢说与你没有关系?
盛世酒坊是你小舅子在打理吧!酒坊被纵火,放在酒窖里的烈酒也被烧了个干净,消息还没传到长安城呢,你小舅子就带人去催着让酒坊交付烈酒,你们做的也太心急了一些吧!”
石天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抡着笏板,一下一下的打在元御史的腿上,打得程咬金的眼皮都一跳一跳的。
笏板并不重,打在腿上也没什么,如果用点力气,一下子打断也就好了。可是像石天这样,一下子一下子的抽,笏板却总是不断,有点像钝刀子切肉了。
其实石天是想抽在元御史的脸上的,只不过秦琼抱着元御史,已经护住了他的要害,石天也只能往最疼的地方招呼了。
“我跟你无怨无仇吧!甚至我都不认识你,说,你为什么帮着人刺杀我?那膏油是谁提供的?今天你要不把背后之人供出来,天黑之前,我就去烧了你的元府,打断你的四肢!”
这个元御史,石天是没打算放过的。烧酒坊的事情他就开始参与,刺杀他的事情他也有参与,而且参与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