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主祭品?这是什么东西?
要是单说祭品的话,安时梦确实是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的,因为在‘外界’对于信仰福娘的组织的围剿中,已经可以确定所谓的祭品就是具备‘赤子之心’的孩童,这些祭品的越‘纯正’那么祭祀的效果也会越好,甚至于会被福娘‘赐福’,从而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奇能力。
但主祭品的说法,于安时梦的记忆中还并未有记录存在,他的心中泛起了几分疑惑,隐约意识到这可能和阿晴会被选中为‘容器’的背后原因有关。
在‘外界’的调查其身份的事件中,结果并不是如林依晴意识的认知中那般毫无建树,在安时梦取得了‘福娘’存在的关键信息之后,特调司立即锁定了‘被献祭’名单上的数名描述信息存在某些特殊的受害者。
但由于献祭事件已经过了数年,而在数年之前全国的数据系统还没有完善,因而对那个年代的事件的溯源调查很快遇到了阻碍,其中一个阻碍就是无法确定当时被献祭名单中的人到底是对应着哪个‘意外事件’,比如在这个名单描述中描述为从街边拐卖的一位受害者,就很难确定到底是当年哪一起失踪事件的原主。
也正因如此,安时梦此次潜入的目的除了最终计划之外便是调查出少女的真正身份,经过一百多次的‘重复’,他已经可以确定林依晴一定来自这个叫启南镇的地方,不过令他有些疑惑的是,在‘外界’的记忆中,好像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不过既然自己并不知道主祭品是什么意思,安时梦选择打起了太极:
“效果不好?他知道现在找主祭品有多难吗?”
说话的祭司闻言却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才继续缓缓说道:
“大祭司自然是知道现在世道艰难,这次是他亲自出手,到时只需使者从旁协助擒获主祭品即可。”
这番话语让安时梦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个所谓的主祭品极有可能是一个活物,或者干脆就是一个人,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活物才能有资格作为主祭品呢?
不过安时梦并没有纠结太久,无论主祭品是什么,到时去协助大祭司自然会真相大白,现在则是一个新的问题要解决,那就是,大祭司是谁?此刻的安时梦完全没有印象,就如同他之前也不知道主祭品的存在一般,旋即他斟酌了一番后又开口发问道:
“那到时在什么地方和大祭司汇合?”
依旧是那名回话的祭司补充道:“旧旅馆,新房间,老事物,新姑娘。”
安时梦此时心中立刻便想起了一个地点,心中却是再次感叹起了某人的见识之少,潜意识中的场景素材居然重复到这种地步,不过这也代表着一种危险的讯号,在‘外界’中的阿晴的精神恐怕已经快到极限了,导致即便有着传说中的‘神明之梦’支撑着也无法构建出更多的空间了。
收起莫名泛滥的想法,安时梦点头答应,并装作不经意间提了一嘴:
“那我到时在旅馆等他?”
见发话的祭司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安时梦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拐弯抹角地问了另一个东西:
“我刚才处理完的东西你们准备怎么办?”
闻言祭司们却是相视一笑,然后为首的那人才有些揶揄地道:
“看来使者也是爱惜面子的人啊,放心,我们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人,东西会被我们派去的人随机地撒在市区的所有角落,保证让使者轻轻松松毫无负担。”
这段话让安时梦心中很是不舒服,这种视人命如草芥一般亵玩的态度,实在是不适合他这个严格遵守道德底线的良好公民,何况这件事的发起者大概率就是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不过他表面上并未表现出任何不妥,而是继续冷着脸回话:
“那就好,还有其他事吗?”
一名祭司有些讨好意味的脸色道:
“敢问使者,到底怎么才能正确接受娘娘的赐福啊?”
安时梦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露出一副虔诚的样子斜对着半空静立了好一会,直至看到祭司们开始面面相觑,这才施施然地结束了动作:
“懂了吗?”
“使者是想说心诚则灵吗?”
之前那名祭司若有所思道。
“不完全是,最关键的是要把娘娘放到心中去敬畏,而不是流于表面。”安时梦此时的神情严肃而庄重,仿佛真的是在述说如何去尊重一个伟大存在一般。
不过其余的祭司倒是有些回过味来了,顿时露出几分尴尬和恼怒,不过却没有直接发作起来,反而是一顿好言好语最后直接将使者请离了祷告场地。
......
待将某个态度恶劣的使者请离之后,为首的祭司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又对着眼前的数位‘同僚’诉起了苦来:
“诸位也都看到了吧,这个狗东西,仗着自己是为数不多的大法士,一直视我教真理为无物,居然还敢肆意妄为弄死了一个计划之外的贱民,最后还得动用我们的力量给他擦屁股......”
调动了一番眼前数位祭司的情绪,随后却是神情有些亢奋起来,
“不过不用在意他了,只要这次计划成功,娘娘真灵下凡,到时圣域降临,作为仆人的我们立刻便可以拥有远远超过大法士的力量!大势之下,这个狗东西就算再猖狂也得乖乖趴在地上摇尾巴!”
......
离开琴房之后,安时梦走在孤儿院的水泥板路上,看着仿佛是被‘圈养’起来的小鸡一般的孩童们,心中忍不住想起了在‘重复’的一百多次中经常以各种方式出场的孩子们,那些孩子的游魂吸收了些许‘福’的气息,得以幸存,但又由于整个孤儿院被暗中刻下了铸魂咒,此后余生都要在其中度过。
不过与某人意识中特调司的保护态度不一样的是,在安时梦的‘外界’的记忆中,那些孩子们的身影在一群道士来过之后便永远不再出现了。想到这里,安时梦却有了些许愧疚的意味,当初为了快速攻破某人的内心防线,他选择了引导外加暗示的话术,在不断地将心比心中,把许多温暖的桥段写入了某个叫林依晴的少女的记忆,现在看来颇有一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如果不是当初的表演用力过猛,在某人的意识中自己也不会变得如此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