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只哥布林攻城!
这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的。
现场的牧师和神父后背都浸透出了冷汗。
“尔等的欺君之罪当斩!圣吟国就是因为有你们这帮蛀虫在所以才会难以富强!”
维耶尔猛的拔出了腰间的圣剑,惨白的刀光瞬间照耀在神父的脸上。
这一刻身为储君应有的冷血在维耶尔身上显现。
天子爱世人,但从不爱贪污受贿之辈!
眼看维耶尔拔剑缓步朝自己靠近,神父和牧师整个人都慌了,连忙手足无措地呐喊。
“殿下!殿下冤枉啊!我们完全是按照人口统计出来的!不敢有任何欺君之事!”
“就算有误那也应该是统计人口的那边出了差错!”
“统计人口的是谁!”
维耶尔冷声道。
“殿下!是被册封在这里的异姓王——仲基·吉普斯。”
一旁的骑兵副队率先回答道。
吉普斯.....
听到这个熟悉的姓氏
维耶尔略微皱眉,因为这是多年前陪父皇征战多年的一个老将军。
也算是自己的叔父。
自己往年也曾见过他......
难道问题真的出在他哪?
莫名的,维耶尔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场景。
那是白,他狰狞地按倒自己,嗤笑着那所谓号称正义贵族的那个画面。
维耶尔一咬牙,一甩披风将圣剑入鞘一步踏出房间。
“即刻启程!前往吉普斯府邸!”
与此同时。
另一边
吉普斯府邸大厅内。
“吧唧吧唧”
一头金色的普拉娜正坐在一个椅子上,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正吧唧吧唧地干着饭。
在她面前一个中年人正静静地擦拭着手中的拐杖。
“普拉娜小姐,饭菜可还合胃口?”
“昂姆!昂姆!”
普拉娜坐在椅子上荡漾了一下小腿,发出了咀嚼的满意声而后嘴里依旧吧唧吧唧个不停。
“哦?是吗,喜欢就好!”
中年人露出淡笑。
“那你可记得跟审判长大人多说说我的好话啊!”
中年人打趣似地跟面前这位大约只有六七岁的金发小女孩说道。
“昂姆?昂姆?”
普拉娜含着东西口齿不清地咀嚼疑问。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是?”
中年人笑道。
“昂姆昂姆。”
“嗯?你问审判长是谁?”
中年人脸上出现了些许不知名的笑容。
“你该不会连你父亲是审判长都不知道吧?”
普拉娜闻言端着小碗的姿势愣了愣然后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低头继续干着饭并发出了肯定的咀嚼声来答复。
“昂姆昂姆。”
随即普拉娜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中年男子。
“昂姆昂姆?”
“嗯?你说怕把我吃穷?”
普拉娜拿着筷子端着碗点了点头。
“还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中年人笑着摇了摇头。
“好好待在这吧,别乱跑了明天外面可就不安全了。”
中男人说着从座位上站起身随意吩咐了下人后便提着拐杖朝消失不见。
黑暗蔓延。
在一个封闭的房间外。
卡达卡达。
脚步声渐近。
一个衣着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悄然降至。
旋转楼梯内墨色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半边脸上,只露出那淡淡的微笑。
他缓步来到这所牢笼的最底部,宽广无物,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圆形底盘且没有任何东西。
他身上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绿光,一本墨绿色的魔法书悄然浮现在他身旁,魔法书摊开,一柄金色的钥匙显现其中。
他拿出钥匙,嵌入虚空。
虚空随即发出一声空灵的金属碰撞声,就像是在水管道里发出的回声悠长且宏伟。
钥匙缓缓拧动,整个空间都在变化,面前的景物就像是一个被扭转的透明麻布开始不断出现旋涡状的皱纹。
咔哒
钥匙扭到了尽头,空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门,一扇漆黑至极的门。
这扇门通体漆黑,镶嵌着那把钥匙,门角连接着的大地都已化作黑色的泥土,一股股不祥的气息从中涌出。
中年男子伸出手触碰了这扇门的门把手。
黑色蔓延其身,嘈杂纷乱的声音不断地在其耳边萦绕。
【找到......消灭.....找到.....消灭.......】
嘈杂的语言融入脑海,他一步踏入门向内敞开。
那是一个纯粹的灰与白的房间,一切都事物都像是铅笔画一般。
天空是敞亮的灰白色,地面是一个个灰白色的骷髅头铺成的小道。
重点是一个模糊的重色铅笔画王座上面貌似坐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除了这些之外整个世界都是敞亮的白色。
就仿佛有人在一个和天地一样宽广的白纸上画出了这相对而言极其微小的场景。
周边是深灰色的血水。
他一步踏入,踩在了骷髅头之上,他没有惊慌也没有任何恐惧。
他的闯入就像是全彩漫画中的人物穿越到了黑白漫画中。
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别具色彩。
他一步步地踏着那由骷髅头组成的那细长的小道走去。
每一步脚下的头颅都会发出骨骼的碰撞声,清脆却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他的不断靠近,眼前那模糊的王座也逐渐出现了雏形,那是一个雕刻着各种繁杂纹路的灰色王座,在其之上是一件漂浮着的黑色袍子。
袍子内没有人,空荡荡的,但袍子却支撑起了一个人形的模样。
无形的威压让附近的一切都加重了色彩,宛如这个世界的绘画者一般。
【吉普斯.........】
短暂而又扭曲的声音在这片天地响起。
“主神!我在!”
吉普斯停下了脚步,虔诚地下跪顶礼膜拜,宛若朝圣的臣子。
【英魂殿........】
嘈杂的声音再次伴随着神语涌入吉普斯的脑海。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待明天拍卖会!”
【很好......】
【忠诚者.....该赏.......】
祂说着没有手的袖口微抬,一个漆黑的珠子出现在了吉普斯面前。
吉普斯的脸上瞬间出现了狂热般的渴望,他伸手抓住那颗漆黑色的珠子,直接放进嘴里吞下。
几乎是他吞入腹中的一瞬间。
噗呲!
一道又一道的血液从他身体的每一处地方喷涌而出,五窍出血。
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抽干了的干尸一般佝偻地躺在了地上,他痛苦着狰狞着。
身上的色彩开始被剥夺,又仿佛是在被这方天地所接纳,渐渐的吉普斯身上的色彩彻底被灰白色侵蚀。
取而代之的是宛如黑白照片般躺倒在地的普乐斯。
他形若干尸,身体佝偻,已经无法支撑起他那笔直的西装,眼中更是失去了光彩,就像是真的死了一般。
可周边的黑色血池却在这一刻涌动。
如潮水般将吉普斯包裹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黑色血水渐渐地形成一个黑色的蛋壳,而吉普斯就像是其内即将破壳而出的生命
忽然间一只手猛的从中伸出,击破了这血黑色的蛋壳。
一个长的和普乐斯有着七八分像的青年穿着那笔直的西装一步踏出。
普乐斯踏出血色蛋壳后,惊喜地发现身上的一切暗疾全都被治愈,就连身体上的血肉都得到了进一步的蜕变。
他伸出手揉拧着自己到了脸,脸上的皱纹全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那干燥却富有韧性的少年肌肤。
此刻的吉普斯简直兴奋到了极点他很想直接高声欢唱但却碍于这里是主神的殿堂而迟迟不敢开口。
【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王座之上再次传来一道声音。
吉普斯连忙压下内心的喜悦虔诚地下跪。
【明天.......会有人来接应你!】
【他的名字......叫做——白】
声音传荡寰宇,仿佛真有一个透明的人披着这黑袍。
坐在这灰白的王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