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里正毕竟是一村之长,赵家村的几人再怎么胡搅蛮缠,也是要给陈里正几分薄面的。
为首的一个汉子做了个收手的动作,其余六人都退了回去。
那胖婶子厉声嚎叫,“你个臭寡妇,快给我松手!”她的手腕被陈长生死死捏住疼得厉害,嘴里仍在不停地骂骂咧咧,“真是好手段啊,竟然找了这么多野男人来欺负我......”
她话还未说完,只听“哎唷”一声后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整个人软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满脸扭曲不停地龇牙咧嘴。
原来是陈长生使了九成的力道,直接将胖婶子的手腕给扯脱臼了。
胖婶子疼得涕泗横流,她狼狈地坐在地上,想要撑着站起身来,手刚碰到地面,强烈的疼痛感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一倒,直接躺在了地上,自己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嘴里不停地哎唷哎唷叫唤着。
“你个挨千刀的臭寡妇,竟敢这样对我!你可知道我爹是谁?小心我爹来了,让你死得难看!爹耶,我滴爹耶!呜呜呜...”
陈长生冷冷地瞪着地上的人,开口道,“我管你爹是谁!”
赵家村剩下的七人皆是一脸骇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陈家村的真是欺人太甚!”
一声怒喝响起。
赵家村赵里正怒气冲冲地带着七八个人来了。
看清躺在地上打滚的人正是自己的女儿时,赵里正顿时暴怒,“陈里正,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拉屎都拉到我头上来了!我女儿红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怎么能把人伤成这样!”
原来那黑熊精般的胖婶子是赵里正的女儿赵红花。
赵红花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山里有地皮菜,陈家村的人天天进山摘拿去卖,挣了不少钱。那赵红花就动了心思,叫上了村里几个婶子偷偷摸摸地也去摘了几次。
不过前日她们再去摘的时候,被陈家村的人看到了,赵红花自知越界理亏,怕在人家的地盘被打,就又叫上几个汉子一同前去壮胆,要是真个啥事也能有个照应。
赵里正老来得女,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这个女儿身上,这才能把赵红花养成一个相扑级的黑熊精,从小奸懒馋滑、野蛮霸道、骄横跋扈,平日在村子里都是横着走的。
三个壮汉是赵家村的外来户,都不姓赵,碍于赵红花的里正女儿身份,就不得不跟着一同前来。
“爹,你可算来了,快救救我!女儿都快被陈家村的人给打死了!爹啊,女儿不活了啊...”
赵红花从小到大,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人敢动她一根手指。今日自己竟然被人扯脱臼了手腕,更是在人前失了面子,光想想就要发疯。
看到自己心尖儿上的宝贝女儿在这么多外人面前被打,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哭喊模样,赵里正的男人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他胸中腾地就窜起了怒火。
“小花儿,快告诉爹,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就是那个寡妇、那个贱人、那个娼妇。爹,你快打死那个浪蹄子!”赵红花抹了一把鼻涕指向陈长生。
赵里正脖子青筋暴起,目眦尽裂地瞪着陈长生,嘴里怒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的小花儿。”
“我可没打什么小花儿,我只是扯了一下黑熊精的手,黑熊精自己就倒了。”
陈长生扯了扯唇。
“爹,那个贱人骂我黑熊精,人家才不是黑熊精!”赵红花扭捏着身子瘪着嘴扮起了委屈柔弱。
自己村子里来了十几个汉子,陈家村也来了十来个壮汉,两边一起二十多个大老爷们儿,男人们不都是喜欢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嘛,那她干脆就演一出戏,博取这些男人的同情。
赵红花嘤咛一声,哭嚎地更加狠了,她以为自己是仙女落泪、天真浪漫、梨花带雨惹人怜。
可她这满脸横肉加上乱飞的五官,这抽泣的动作再配上下扯的嘴角,动作夸张面部狰狞,活生生演出了咆哮帝的感觉,落在旁人的眼里却是丑陋无比。
陈长生开口道,“我可没说你黑熊精,你自己要对号入座,别赖我。”
赵红花气极。
听到陈长生的话,赵里正看了一眼她,又对地上的赵红花低声道,“行了,你先闭嘴,爹自会为你做主。”
赵里正径自走到陈里正的跟前,客气地说着,“来根老哥,你是陈家村的里正,我是赵家村的里正,既然你我二人都是里正,在这里就都是管事的,那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
你们陈家村这个寡妇动手打了我的女儿,还辱骂我小花儿是黑熊精,这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都不把我放眼里,来根老哥,你看怎么办?”
有赵里正开口,一旁赵家村几个妇人赶紧壮着胆嚷嚷着,“她们无缘无故地欺负了大小姐,分明就是没有把我们赵家村放在眼里,更没有把您里正叔放在眼里。”
“赵里正,要我说,应该让陈家村把打大小姐的凶手给交出来任我们处置。”
“对,不能只处置,还要赔偿银子。听说那寡妇因为地皮菜挣了不少银子,就让她再给一百两银子好了。小花小姐那么娇弱不堪的身子怎么受得了那寡妇的推搡,那一百两银子就当是赔给小花小姐的郎中诊治费和精神损失费。”
“......”
听到一百两,地上的赵红花两眼放光,顿时来了精神。
一百两,那能买多少好吃的、能买多少身好看的衣裳啊。
到时候自己更能迷倒村里不少汉子。
陈里正听着赵里正明面上客气的话,笑了笑道,“既然赵老弟尊称我一声哥,那我有话也就直说了。
你说我们陈家村欺负你们赵家村的人,那你们赵家村的人多次前来我们陈家村偷东西,被抓了现行抵赖不成就动手打人,而且对我陈家村的人满口污言秽语,这怎么算?
我们陈家村的人在自家地盘上都会被人欺负,我既然是陈家村的里正,要是坐视不管,恐怕将来某天,人家都要掀了我老头子的棺材板。既然赵老弟今天来了,那么就给个说法吧!”
听着陈里正的话,赵家村里正皱起了眉头,嘴角微微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