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心宿猛然提膝,正中鬼宿腹部,然后轻巧地将他踹下阶梯,摔回到担心他的夕城美朱身边。
“果然逗你很无趣。”
放下腿,心宿嗤笑道:“一旦涉及这个女人,你便没了理智,满身破绽。”
“你……”
捂着持续作痛的地方,鬼宿赶忙爬起,一副想和他理论的模样。
但心宿并不想听他说话,直接打断:“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被感情所支配。”
譬如鬼宿。
譬如本乡唯。
譬如夕城美朱。
心宿的计谋之所以能成功,全靠他们因感情变得畏手畏脚、瞻前顾后,才能无一遗漏地踩中那些陷阱,按照他的安排走到现在。
而此刻,好戏也该落幕了。
“等等!”
看到男人转身拉开大门,取下面具露出真容的井宿倚着墙壁,问他:“你为什么臣服于俱东国?!”
心宿闻言回头。
“你的眼睛、发色,都是十四年前被俱东国灭亡的邻国金族人所拥有的特征。”见他不为所动,井宿继续厉声追问道:“既然你侥幸存活了下来,为什么会为俱东国效力?!你又到底想利用青龙做什么?!”
“你很好奇吗?”心宿神色自若地反问道。
他没有否认自己是金族遗孤的事,也没有正面回答。
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情绪激动的井宿。
“是。”井宿坦然应道:“我无法理解你为仇人卖命的做法。”
连他自己都曾因为亲眼目睹了好友和未婚妻背叛他,而气愤之下失手害死了好友。他不相信心宿这样城府颇深的人,会对灭族之仇无动于衷,甚至还愿意报效俱东国。
“你说错了两点。”
心宿不急不缓地开口:“第一,我没有臣服于俱东国,而是臣服于我的神明;第二,我也没有为俱东国效力,而是为我的神明效力。”
俱东国是盛是衰,或存或亡,他并不在乎。
“至于你说的仇人,他们早就被我杀死了,如今不过是黄土一抔。”
拥有力量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记忆中虐杀他父母亲人的士兵,悄无声息地将他们大卸八块,扔去喂野狗。
那个恶心的俱东国皇帝,更是在主上的出手下,永世不入轮回。
主上说过:神,一直在看着人间。
每个人的命运,早已注定。
他们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前世造下的孽,今日偿还。
而真正善良的人,不会永远那么凄惨,他们的来世也必定圆满顺遂。
心宿无比坚信这一点。
此刻,或许他的父母已经转生,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了。
所以他心中无半分遗憾。
井宿的那番话,自然无法触动他。
“你效忠的竟然不是俱东国的皇帝,也不是青龙巫女……”
井宿对此诧异不已。
“那你口中的神明,是谁?”
是真神还是伪神?
是更厉害的存在还是夸张臆想的某个人?
可惜,这次心宿不打算回应。
替他解答的,是从夕城美朱他们身后拉着蒙眼少年拾级而上的“姚神玥”。
“我好像听你们说起了我?”
她身侧跟着亦步亦趋的亢宿,手里牵着看不见路的角宿,抬眼冲满眼疑惑的夕城美朱温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