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宴席,觥筹交错。
新房内一片欢欣。
“还请新郎揭盖头。”
喜娘笑呵呵地递上喜秤,“以后事事称心如意、幸福美满。”
觉得此言甚为悦耳的澹台烬,接过系了红绸的秤杆,慢慢伸到盖头里,将之挑起。
明媚的灯火下,那张思念已久的面容渐渐出现。
“四小姐今天可真好看!”
“就像天仙一样!”
“和四姑爷登对极了!”
听到其她人的夸赞,叶神玥怀着忐忑又欢喜的心情,小心地瞄了一眼愣住的男子,随即羞涩地垂目。
‘他怎么傻傻的,莫不是我这副打扮不好看,他不喜欢?’
在叶神玥暗自嘀咕时,澹台烬也迅速收起失态的模样。
可胸腔里的那颗心,还在剧烈跳动着。
他记得幼时女孩儿的娇俏可爱、宫宴上的端华美丽、跌入怀时的恬静脆弱,却不曾想今日的她光彩夺目到自己舍不得挪开眼。
灯下美人,粉面含羞,另有一番风情。
最重要的是,她目之所及是自己。
这让他空荡荡的心,被某种东西填得满满的,满到快要溢出来了。
“姑爷,快别盯着小姐发呆了,该到喝合欢酒的时候了。”
性子活泼的梅香,边打趣边把斟好的酒递予面色越发红润的叶神玥和回神的澹台烬。
“共饮合欢,以结永好。”
喜娘在两人交杯时,适时唱道。
接着,兰香又端来一小碗饺子,让叶神玥吃。
当她刚小小地咬上一口时,喜娘便问道:“新娘子,生不生?”
“生。”
叶神玥将残缺的饺子放回碗中,应了一声。
“好,那就祝我们新娘子早生贵子,和乐永康。”
喜娘笑得合不拢嘴,其她小丫头也跟着起哄,气氛一时很是热闹。
无人和叶神玥说起过这个生不生的涵义,她自然不知道,乖乖地回话后,哪里料得到会闹这样一个红脸,只嗔怪地睨了一眼知情不报的兰香等人。
立于一旁的澹台烬,见她这般小女儿的姿态,眼神越发温柔了。
*
澹台烬毕竟身份有别,所以他并未像其他女婿那般,在喜房稍坐片刻便要出去同岳丈一起敬酒认人、拜见长辈,而是等喜娘她们离去后,与换上红色便服、卸钗净面的叶神玥一起用晚膳。
大喜之日,桌上摆的酒乃状元红,菜多是鸳鸯名,寓意极好。
正堂的席面也是如此。
莲香她们在呈上菜肴后,便悄声退下了。
只留这对新婚夫妇别别扭扭地坐着,安静到银箸不小心碰到的声响也能吓人一跳。
发现新上任的夫婿正瞧着自己,叶神玥的面颊又添了薄红,举止也越发拘谨了。
‘这么容易吓到吗?’
澹台烬移开目光,在心中轻笑一声。
‘那等洞房时,莫不是要羞死了?’
思及此,他的身体立时泛起了止不住的痒。
痒得钻心挠骨。
好似只有与眼前的佳人亲近,方能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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