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执念里,腐朽又痴情。
……
无声的风,微微吹来雕花铜炉里冉冉升起的青烟。
本是为了遮掩血腥味的熏香,瞬息盈满了整个房间,不知不觉间竟成了此刻不明气氛的隐形推手。
暧昧,蛊惑,躁动。
仰躺的男子执着地用眼睛细细描摹着身前女子的每一寸美丽,瞳孔里摇曳闪烁着不安定的光芒。
留有薄茧的手掌一点点下放,明明是冰凉的触感,但抚过的皮肤却泛起阵阵酥热,惊得女子微微一颤,再次去拉扯那只乱动的大手。
“师兄,你想做什么?”
他这是被卜元鼎的毒乱了心智吗?行为举止诡异的很。
神玥的右手还搭在白子画的胸膛源源不断地送着真气,唯恐自己一松懈他就彻底败在了毒性之下,“你清醒点儿,不要被它控制住了……”
‘我清醒着,承认了自己肮脏的心思。’
‘原来从始至终,我想要的都不只是远远地看着,而是无耻的得到。’
黑色的眼眸中,是不顾一切的掠夺。
飘飞的床幔,翩然的衣袂,扬起的长发。
两人位置骤调。
微张的唇,来不及发出声音便被覆盖。
被禁锢的身躯一瞬间僵硬起来,神玥瞳孔急缩,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压下的触感冰冷又柔软,并且,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仿佛对待的是易碎物,或是害怕极了被拒绝。
神色无措的神玥用手抵住压来的重量,尝试着推开,可那人纹丝不动。
“师兄,你……!”
侧过脸,神玥短暂地躲开了触碰,可立即又被有力的手掌扳回,更加霸道地合上。
无法中断的疗愈,渐渐消耗的体力。
她挣扎不能。
‘不够……还不够……’
将人纳入怀中,白子画兴奋得身子微微颤抖,吻得杂乱无章又贪婪地想获取更多。
为这份欲念,清雅高洁的长留上仙甘愿坠入深渊,不见天日。
‘你是我的……合该如此……’
如果爱是孽,那愿你与我同罪。
迷蒙间,冰凉的手指游走过细弱的脖颈、蜷曲的手臂,最后停在纤纤腰肢处轻轻一拉,打结的腰带便瞬间解开。
同时,柔软的触碰从唇间消失,迅速遍布耳下方寸之地。
明白他要做什么的神玥,仓惶之际衣衫被迫滑落,露出富有美感的锁骨与圆润白皙的肩头。
根本来不及阻拦,神玥气急地伸手去拔白子画发冠上那只颇为眼熟的发簪,然后狠狠扎向那毫无防备的后颈。
“玥儿……”
呢喃的声音细若游丝,又缱绻旖旎,好似一句呼唤便能带来无与伦比的愉悦情动。
行凶的手臂顿了一下,簪尖儿堪堪抵着颈骨外薄薄的皮肤,便再没有前进一分。
“师妹,我是你的二师兄——白子画。”
“师妹,日后你便居于绝情殿,由我暂代师父教你修习。”
“师妹,你要记住,人有多大的能力,便要担负起多大的责任。”
“师妹,修道先修心。我们应当心怀万物,包容整个世间。”
“师妹,人要有所持,也要有所守。是与非,黑与白,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分清的。”
“师妹,不要太过于依赖法术了。如若你当真苦恼绾发,师兄来帮你便是。”
“师妹,师兄挑的宫石你可喜欢?”
“师妹,这是师兄为你做的法器,可抵挡恶意的术法,也可破开迷障、恢复清明。你簪于发间,便不会为人所发觉。”
“阿玥,男子赠女子发簪,乃定情结发之意。”
他的心意,这么些年来还未改变吗?
执念至此,何苦呢?
感受到印在肌肤上微弱的凉意和略重的呼吸,神玥抿着唇,无情地将发簪刺进有着温经通络、安神定志作用的诸阳之会——大椎穴。
“唔!”
哼痛声响起,躬起身时沾血的发簪自手中滚落,徒留白衫上的点点红印。
混沌中的白子画,突然觉得脑中一阵清明,眼中幽暗渐退,理智回归。
‘我……都做了什么?!’
勾着腰带的手,一时没了动作。
看着神色冷峻的神玥,白子画身魂具震,呐呐得说不出话来。
凌乱的衣衫,绯红的唇瓣,氤氲的眼眸,还有雪肤上绽放的朵朵梅迹。
眼前种种,皆是他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