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拢紧从杀手身上扒下来的外套,松松夸夸的西装套在身上,显得人更加瘦弱,两条细长得腿紧紧得被黑色牛仔裤包裹着,脚上得马丁靴留下匆匆脚印。有些勉强得穿着男人得外套,但在此时也没办法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得关头,至少不能让自己冻死在这儿吧。
这场打斗将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肾上腺素飙升,全身都活动的更加舒展,刚停下来的雪,才一场雪中搏杀,老天又在开始不安分起来了,原本只一点儿的雪花儿渐渐落大。
罗安趁着身上还有点儿热度和松散劲儿,眉头紧皱的又抓紧时间探察了几个巷子,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脚印也渐渐被雪花一点点掩埋,这查老板就活生生的从手中溜走了。
“嗡嗡。”电话响起。
“你赶紧离开原地。韦军杰派了死士已经赶过去了。那边好像不止一队人过去。赶紧。”艾达在电话中冷静的通报着周边附近的情况。
“左边第三个巷子,右拐,直走,出,外面有车直接上。”
罗安没有丝毫怀疑韦军杰想杀了自己的决心,自己在H国耍的他团团转,还偷走了他们的重要合同,他是要追到天涯海角吧。雪花落在罗安的头上,又被身体的气温给融化掉化成水气,打湿着盘起的头发,只剩几丝粘在脸颊上发丝,脸上还有一点被溅在脸上的血。
巷子里只听见女人的奔跑声。“快,快,快,离开危险之地。”危险的降临,让罗安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在这追击的时刻竟然还有一丝嗜血的快感。
还在奔跑的罗安看见了巷子出口,开始慢下脚步,只见从巷子口出来了一个将西装衣领竖起,脖子缩在衣服里挡住大半张脸的女人,似乎是被这风雪吹的有点步履匆匆。她向前又走了一段距离,过路的行人纷纷低下头盯着地上,无人在意这个衣着单薄的女人。
一队人马赶到了刚刚的打斗现场,只看见鲜红一片有些泥泞雪地上躺着四个男人,整个场景实在是有些血腥,几个男人冻得瑟瑟发抖,俨然已经不知道疼痛了,只有血还在留着,其中有个男人脚已经断掉,双手不断地向巷子外面爬去,整个雪地留下一条血染的痕迹。这几个就算是不及时救治,也会因为失温而死。
为首的男人剑眉星目,眼神冷酷的看着这一切,在另一条巷子口扔掉的四部手机应该就是他们的,除了罗安的手笔,韦易想不出还有谁能这么睚眦必报。转而又盯着躺在雪地的一个男人。后面保镖走上前一步,用脚踢了踢躺在最前面的男人。
“刚刚那个女人呢?”
躺在地上的杀手,哆哆嗦嗦的说:“救我,救我。”
保镖笑了笑说:“你告诉我人去哪儿了,我就救你。”
“她走了。”
接着后面又一来人,保镖纷纷让出一条路,阿部走上前小声说道:“韦总,酒吧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韦易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冷漠,保镖起身凑在韦易耳边说了什么,韦易颔首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身后,只留几个想要活命的微弱求救声。
韦易前脚刚走,后面紧跟着就又来了几个人一身黑衣,只有领头的穿着花色西装戴着一副皮手套和狐狸毛围巾,看见有些惨状躺下的四人,很嫌弃的退后一步,又从衣服兜里扯出一个手帕捂住口鼻,生怕自己踩着了地上的雪,偏过头叫秘书过来。
“你哪儿找的杀手啊,专不专业啊?四个大男人还搞不定一个女人。”韦军杰皱着眉头,对秘书翻了一个白眼,看到如此惨烈的现场肠胃都有些犯起了恶心。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歹毒,自己还想留全尸,她却让这几个人活活冻死,又不禁想到自己,要不是短信来的及时,怕是也要着了那女人的道,说不定死在床上,说不定就惨死在浴室里。
秘书也有点恶心的看了下惨状,从裤兜里掏出消毒液就给韦军杰身上喷了点儿,又点头哈药的陪笑:“韦总,我立马换一批杀手。再多派几个人手,不信不能把这个女人捉到,对了,我刚刚已经派人去她家了。”
韦军杰本来一脸不悦,整张脸捂的只剩眼睛和眉毛,听到话后原本紧皱的眉毛和那鄙视的眼神又变的缓和起来,笑了笑:“你还不错嘛,知道去她家堵了,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之前就是个杀人嫌疑犯,她还能一直在哪儿住?”
秘书听的也是一身冷汗,生怕惹得韦军杰发脾气,这位爷得脾气可是暴风雨般的,说变脸就比变脸,脸上还是殷勤得奉承着:“是,是,是我思虑得不周,还得是韦总教训的好。我现在就去叫安保处查监控,找到她得人。”
韦军杰火大的很,又看着这群手下,伸手就给秘书一脚。是一步都不愿意停留的扬长而去。“收拾,收拾。赶紧处理了。省的警察找上门了。”
秘书跟在身后,示意几个保镖留下,把现场收拾了,自己则替韦军杰撑着雨伞遮住风雪。
繁华街道上,一辆奔驰在马路上疾驰“她,应该没受伤吧。”韦易自问自答的说道。阿部坐在前座,不敢出声,心里却念叨,“这都多久了,救人也都没有赶上热乎趟的”对老板的进度实在是有些咋舌。这些话可不敢当面说,一不小心怕把大老板得罪了,就得发去非洲守项目了,那不比杀了他还难受。这车上的气氛比刚刚在案发现场还要令人窒息,这边可是并不见血刃啊。
韦易细细的想了下,忽然说道:“去华庭。”司机闻言,立即调转方向,直奔华庭。
刚上楼就只看到楼道里围着一群看热闹的邻居,保镖拉开人群,也没管身后的不满,自己直接进门,刚进去就看见整个家像被抄了一遍,墙上全部用红色油漆泼了一遍,柜子,沙发也砸了个稀烂。里里外外是一片狼藉。韦易走近几步,在卧室地板蹲下,手摸了摸地板,灰尘很厚,证明很久没回来了。他又房间挨个打量,像找什么,又像四处闲逛一样。
自从上次两人分开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突然心底的怒气直接往头顶上冒,韦易站在这里没有发现要找的人,也没有发现任何信息,整个室内就他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一尘不染的站在这个客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外面的人也没在看热闹,都纷纷离去,只当是住在这里的邻居应该是得罪人,被人报复。
“走吧。联系蓉总。”韦易沉着一张,转身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