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扭头问道：“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刚才都听见你说梦话了。”
“我说什么了？”
“听不太清楚，就是啊啊叫了两声。”
江唐睡了大概半个小时，现在脑袋稍微变得清醒了几分，“师父，我们现在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在一处露天停车场里停下。
“师父，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没有来过吧？没来过就对了。这里是海棠市精神疾病康复医疗中心。”
“啊？这不就是精神病院吗。”
“是的，知道我们来找谁了吗？”
“曹雪？”
“准确的说，是找曹雪的小姨，她是这里的院长，她或许知道曹雪以前的事情。现在我们没有破案思路，只能通过她进行侧面了解了。”
两个人来到门口，出示证件后，却让门卫给拦住了：“这里的病人见了陌生人会打人的，我已经给院长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你们还是等院长出来接你们吧。”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出来了。
年龄估计不到四十岁，皮肤保养的很好，身材也不错。
“你们好，我是医疗院的院长葛美凤。”
葛美凤伸出白皙的手，和他们分别握手，同时介绍着自己。
雷剑轻轻握了握：“葛院长你好，我是海棠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雷剑，这位是我的徒弟，江唐。”
“你好，江警官。看你的样子也就二十出头吧？不仅人长得帅，看胳膊上的肌肉，估计身手也不错。”
江唐将手抽了回来：“葛院长，您说话的声音好特别，哑哑的，酥酥的，有一种让人治愈的感觉。”
“我这嗓子以前是很清亮的，后来因为一次意外受了伤，所以说话就显得有些低沉。”
雷剑道：“声音里面带着一种温柔，像是有一种听故事的感觉。”
三个人一边往里院里走，一边互相寒暄吹捧着。
对于精神病院这种地方，江唐有些好奇，所以观察着院子里的‘病人’。
可能是吃了药，大多数的病人还是比较安静的。
只有三个好像不太听话。
有一个坐在地上唱歌，唱的是忘情水，五音不全，完全跑了调。
有一个哇哇的叫着，躲到护士的身后，看他的动作，好像是说有人要害他。
更有一个拿着垃圾桶套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往墙上撞，被护士发现后，关进了病房。
来到院长的办公室，雷剑道：“葛院长，我们的来意你也知道了。
对于曹雪的遭遇，我表示同情。
如今又牵扯进孟超案，不得不对当年的案子重新调查，有什么对不住的，请多包涵。”
“我倒没什么，曹雪有两种人格，一个是安静的乖乖女，一个是脾气暴躁的小野兽。
这种双重人格最怕受到刺激，一旦激发邪恶的人格，就会伤人。
上次你们派人来，我就没让他们进行询问。
这次还是一样，曹雪的精神状态跟正常人不一样，就算你们想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那好吧。”雷剑不得不做出妥协，“葛院长知道曹雪以前的事情吗？”
“我虽然是她的小姨，有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的一生让孟超给毁了，现在孟超被杀，也算是遭了报应，罪有应得的下场。”
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最后雷剑总结出来三个字：白来了。
“我们能去看看曹雪吗？”江唐问道。
“可以，不过你们最好不要进入她的房间，也不要询问问题，若是引起了发病，你们要负全部的责任。”
葛美凤叮嘱了一句，带着他们来到了曹雪的房间。
房间的门是一道铁门。
透过门上的窗口，可以看见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坐在床上，旁边放了不少积木，还有九连环、同心锁、魔方等玩具。
葛美凤解释着：“她从小就喜欢这些玩具，这些都是她姨父给买的。有了这些玩具，至少能让她安静下来。”
似乎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当曹雪回过头看见门外的江唐和雷剑时，忽然大声叫了起来：“你们是谁？你们不要过来呀!”
说着，抓起积木，往门上扔。
几个护士急忙打开门，进去按住她的手脚，等打了镇定剂后才彻底安静下来。
“她没有见过你们，一定是害怕了。请你们不要再刺激她了，赶紧离开吧。”
葛美凤下了逐客令。
江唐又看了最后一眼，然后跟着雷剑离开了精神病院。
走出门口，雷剑点上了一支烟：“其实，她们蛮可怜的。”
“在我们正常人的眼里，他们就是疯子。在疯子的眼里，我们正常人也是一个疯子。”
“只可惜，这一趟毫无收获。”
“未必。”江唐突然这么说。
雷剑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常人的思维跟疯子不一样，虽然可以观察和模拟，但却永远不是疯子的思维。”
雷剑被绕的云里雾里，“请说人话。”
“虽然曹雪装的很像，但她没疯。”
雷剑吃了一惊：“这不太可能吧？”
“双重人格分裂患者，经过某种治疗手段，可以杀死其中的一个人格，那样就会彻底变成正常人。
我最后一眼看过曹雪的眼睛，清澈有光。
所以可以确定，狂暴的小野兽已经被杀死了，乖巧的人格保留了下来。
那个时候，她不应该对我们大喊大叫才对。”
雷剑难以置信：“那她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为了配合葛院长，把我们赶走。”
雷剑彻底明白了：“你是说，葛院长和曹雪害怕我们询问？”
“应该是这样。葛院长或者她爱人应该有车，可以查一查她这几天去过哪些地方。”
“这个简单，你请交警大队的王队喝顿酒就行了。”
“还有，需要查一查康复中心的患者名单。周燕曾经患过病，海棠市最好的康复医院就数这家了，如果猜的没错，周燕很可能也在这里接受过治疗。”
“好，名单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雷剑的大队长可不是白当的，认识的人比较多，托了几层关系，弄到了一份康复中心的患者名单。
在名单中，果然有周燕的名字，父母和联系人的电话都能对的上。
看着这份名单，江唐终于知道，周燕、曹雪原来都是康复中心的病人。
晚上又请王队长吃了一顿饭。
其实，雷剑的真正意图是让江唐跟这些交警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协作的事情，方便行事。
根据交警那边提供的信息，葛院长的爱人名下有一辆黑色本田，24号曾经到过泰华区，停在距离牛家别墅500米远的地下停车场。
26号还到过市中区的步行街，停在夜市的停车场。
江唐相信，这些绝对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