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母亲身体一直不错,除了遗传老辈人头晕的老毛病,就是皮肤吃海鲜容易过敏。年轻的时候,只要吃了海鲜,身上就开始痒。
传说曾国藩是蟒蛇精,皮肤有时会痒。安家顺理成章遗传了母亲吃海鲜过敏的习惯。女儿冬至则不能穿毛衣,小时候只要穿毛衣就觉得不舒服。不过,小冬至一两岁,最喜欢看饭店养的鱼,游来游去。
安家家的婆婆,竟然不喜欢闻海鲜的腥气味。朋友们送个螃蟹,安家只能拿到饭店,请人家帮助做。老婆婆不喜欢闻海鲜味的特色,遗传给了儿子,儿子又遗传给了小冬至。儿子说,“吃鱼多麻烦,难么多刺,吃带鱼还可以。”,这遗传的基因有点强大。
安家出嫁到婆婆家,家里除了弟媳妇偶尔做条鱼以外,家常饭很少看到鱼。喜欢吃海鲜的公公去世后,一家人很少一起吃饭,偶尔吃饭,餐桌上更看不到鱼了。
小智的大娘吃素,不吃肉。他们家更神奇,做饭都要两个锅。安家没那么多讲究,只要能吃饱就行,好养活,没那么多事。有人说,这个世界有些人就是自己娇自己。要说还是没饿着,真饿了,吃到嘴里就是饭。但凡讲究的人,不是家里规矩多,就是事多。
大自然中,生物、动物、植物与人类和谐共生,人类处在食物链的顶端。人类的祖先,很早就从植物那里寻找治病救人的偏方,比如中国的中医。手指划破了,农村的老人采一把芨芨草,捣碎了,糊在上面就好了。更有甚者,直接把烧火灰撒到伤口上。三姨是赤脚医生,学的西医。
“姨,您怎么没学中医啊”,“那玩意是祖传,花花草草记起来费事!”三姨是个急脾气。是的,学中医需要慢工出细活。
从女娲造人,到钻木取火。人类一点一点与大自然做斗争。砍了树木,盖房子,采了石头盖房子。三线厂的平房,都是石头盖的。崮乡专门有石匠,手艺人。父亲老安说,他的爷爷就是石匠,带着一群人干石匠活。的确,安家给爷爷扫墓时,看到家族老林,太爷爷的墓又高又大,也是有尊严有地位的老人。老林因为子女逐渐过世,地方不够用了。三叔去世就去了村里集中的公墓。
安家那次陪父母回崮乡。看到大爷给爷爷上完坟,走小路单独去给三叔去上坟。大爷在这个家是支柱是核心。将来,这一切都要传承给顺弟弟了。一代一代,一辈一辈,在崮乡,在大崮山脚下传承。
四叔家四婶的父亲,就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手艺没传下来,四叔从部队复员,曾经做过一段赤脚医生,只是也没学中医。堂姐军的女儿倒是学了中医,可惜结婚生子差点荒废了。
“姐,闺女的医术可不能荒废了啊!”安家跟堂姐说。“是的,打算等她孩子大一点,给她开个艾灸针灸馆,”,现在有老毛病的人多,艾灸流行,也适合女孩子。
中医是一门神奇的医术,远在瑞典的妹妹翠嫁给了外国人,她说,“姐,老外可不信咱们的中医,他们觉得不安全”。翠相信中医,有一年专门回青岛看中医,为了调理胃。《黄帝内经》专门有养生之道。中医慢,能除根。西医见效快,有时会复发。各有利弊。
三十多年前,随着各地开发,人们砍伐山林树木,山越来越荒芜。人口增多,地下水下降。河道断流。河里挖沙,河道千疮百孔。十多年前,山林河道开始生态修复。地下水井置换成自来水。河流有了水,山林绿意葱茏。正当天更蓝水更清的时候,一场一百四十多年一遇的自然灾害降临,山上突发山洪,占用河道盖的房子,自然不能幸存,措手不及。跟大自然抢饭吃,还需要遵循自然法则。如若不然,大自然会惩罚人类。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崮乡那条河,长年有水。每当夏天发大水,上游会有木头等冲下来。崮乡的人们已经习惯了。
大城市,特别是新兴城市,这些年发展迅速,倍增发展,过去的市政设施已不能满足迅速增加的人口。河道两边,几十年没有大水,有人悄悄盖起了民宿。盖楼房的商户,不考虑水道,心想多少年没水了,怎么能有水。
是啊,谁能想到,台风拐到了内陆,风雨没有了出路,大山挡住了去路,直接在大山里疯狂下雨。山洪,六十多年没有见过山洪出现了。
永定河,那一条母亲河,六十多年来第一次满槽运行,首次还启用了滞洪水库。六十岁以下的人,第一次见证了大自然发怒的样子。
科技进步、经济进步,大自然的法则,还是不能轻视。敬畏自然,到哪个时代都不为过。
父亲老安记忆里的黄河,应该比这山洪温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