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寒之骑士,这政府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吗?偏偏还掐着我们捏?”
高空中,一辆过山车即将顺势下坠,坐在最后面的男子不耐烦的问道,前面身穿蓝色礼服的男人一声不吭。
过山车摇摇欲坠的划过一条曲线,两旁的空气仿佛被撕裂开来,发出阵阵嗡鸣。
“不要让领主听见……我们的悲鸣。”
寒之骑士抖擞着身上的寒气,那股极寒之气顿时将过山车的滑轮冻结凝固,他的眉宇之间完全被冰霜覆盖。
“喂?你干嘛把过山车停下来了?况且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男子的相貌很是平平无奇,甚至称得上有些狰狞,就在他说话的功夫间,一团热气自他的眉心处爆发。
将冻结上的滑轮慢慢解冻,整个过山车也开始继续顺着轨道横冲直撞,每一个弯道几乎要接近90度,但是两人的面色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迎着风冲刺在空中,其貌不扬的男子松开安全带,将双手伸向天空,彻底和空气来了一个面对面的拥抱。
“呼,真是清新呢!”
不过过山车并没有给他停下来的机会,就算这样铤而走险的试探,他的双腿依旧强有力的固定在原地,纹丝不动。
滑轮几乎要和轨道摩擦出火星,现在他们正在徐徐上升,后座的男人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快感。
随之升到最高处,望着脚下活生生笔直的轨道,被称为寒之骑士的男人仅是撇了撇嘴。
只听见轰的一声,两人犹如从天穹而下,横过天堑,身旁的气流被压缩到极致,几乎要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个流程而过,他们开始了新一轮的循环,这不禁令寒之骑士用手肘撑着大腿,只露出一个冰蓝色的眼眸。
他的双眸只是随意一凛,整个空间仿佛瞬间扭曲,天上慢慢落下洁白的雪花,整个天空顿时由白天转化为黑夜。
“所以你就是想让我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寒之骑士的言语中充斥着阵阵杀意,后者却丝毫不闻不顾,将这个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枕着靠背,翘着二郎腿。
“无所谓,就算你的精神力境界比我高又如何?我的能力完全克制你。”
“啧。”寒之骑士的嘴角微微抽搐,“所以你的态度是什么?”
话虽如此,男子却不敢怠慢,“我们暗十字公会已经到这么缺人手的地步了吗?”
“你应该也知道的,政府只对我们派出了整个第二特殊小队,以及第一特殊小队的候补人员。”
“而那个可憎的神光王座,政府竟然让第一特殊小队倾巢而出!这完全是对我们的蔑视!”
此话一出,一向兴奋的男子也耸拉下脸,一脸阴沉的分析道:“这倒也没问题,傀儡之家的崩溃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普天之下的格局缺了一角,有些人理应该趁虚而入了。”
“神光王座平时不还跟政府有关系吗?反观现在,他们之间的冲突可是一点都不留情。”
“这倒也是。”寒之骑士微抖了一下左边的眉毛。
“我们可不能成为傀儡之家的前车之鉴,让这个偌大的组织被他人分食。”
“只是对于poker killer有一点不爽而已,他们没有固定的组织基地,因此不会被歼灭所有的有生力量。”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该去玩真正的游戏了。”
话音未落,寒之骑士连忙反驳道:“这不是游戏,赵魇,这关乎到我们的生死存亡。”
言罢,赵魇扭过头来,不屑一顾的说道:“哈?那算什么?”
“难道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服从他人?我当然不会就这么脱离组织和会长,但是……”
“现实中的快感才是我活着的唯一根本,我可不能本末倒置,话就说到这儿吧……”
赵魇的全身彻底被鬼火覆盖,宛若一个彻彻底底的地狱恶魔,他随手一摆,整个乐园瞬间沦为一片火海。
“真是可惜呢,我本来还想再玩一会儿。”
……
在另一边,秦非誓很庆幸雷烬桐读懂了他最后的眼神,他在示意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所幸结果是好的,秦非誓利用风的速度随意摆脱了层层下坠的岩石,及时脱了身,出现在另一个洞口的废墟前。
“这一场战斗让你憋屈了。”
言罢,他挠了挠头,轻叹道:“这一战过后,我找到了自己缺失的部分。”
“那就是即便获得了力量,却不能让这股力量完全为自己驾驭,反而这样自己的实力还远不如之前。”
想到这里,秦非誓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即将踏上的道路。
“力量的驾驭……”秦非誓喃喃自语道。
他随风摇摆,将自己混沌般的身影潜藏在惬意的风中。
他的眼眸也渐渐转为琉璃玉瑕眸,洞悉着周围流动的一切能量,随后快步向前,身影如风。
过了一段时间,他在一面瀑布前停下了脚步,不假思索的踏步向前,任凭潺潺的水流淌过自己的全身。
但由于他的速度太快了,瀑流丝毫没有触及到他的全身,只是头顶有些湿漉漉的。
瀑布之后,是一面别有洞天的新天地,地面潮湿还长有苔藓,秦非誓随口啊了一声。
那道声音便在几秒后反弹到他的耳中,他也由此间接的确定了该洞的深浅,小心翼翼的移步到深处。
一个呼吸的间隙,他的脚步慢慢放缓,眼前的景象也已经说明这就是尽头。
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背对着他,背阔肌和大圆肌显露出优美的线条,他一丝不挂的转过身子,脸上的邪魅之色没有半点消散。
“哼,我就知道你能追到这来。”
“秦非誓,你想怎么样,做个了断吗?”
此话一出,前者露出较为戏谑的神情,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迷之微笑,“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闫筱。”
此话一出,对方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后缓缓舒出一口气,淡然一笑。
“你果然还是追过来了,秦非誓。”
“等等……”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整张脸涨的通红,“这样岂不是就被你看光了!秦非誓,你你你……”
“你先转过身子去!”
“哈?反正你现在看上去也算男人了……”
话音未落,闫筱直接扔出罗伯特.比尔斯曾经穿过的黑色斗篷,瞬间将秦非誓的整张脸笼罩。
这种毫无根据的攻击是秦非誓没想到的,这个斗篷像是被施加了魔法,依附一个人的全身就很难再脱落下来。
秦非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用混沌的能力将他从自己的身前剥离出来,他一脸幽怨的盯着后者,气喘吁吁的说道:“闫筱,你整的我好惨,到底想干嘛呀?你?”
这时,对面的闫筱已然更换好了衣物,是一身幽冥色的斗篷,他连忙陪笑道:“是我的不是了,好吧。”
秦非誓将红色斗篷甩在一旁,随即坐在一个石头上,淡淡的说道:“这家伙的怨念还真是强啊,竟然想让我跟他一起陪葬,都是你干的好事。”
听到这里,闫筱不免捂着嘴笑,将头微微后仰,枕着屈下的双臂。
“我去,你不要恶心我了。”
“干什么?虽然我的外形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我的内心还是女孩子。”
“你以为我很喜欢这副皮囊吗?那只不过是下下策。”
“什么下下策,是无计可施的临时起意吧。”秦非誓托着下巴,一语点破。
“呃。”
“好吧。”闫筱摆了摆手,两道眉毛弯了下来,红色的竖瞳也随之抖现出些许阴沉,“我就将一五一十告诉你好了。”
“我是不会屈服于死亡的,就算用尽千方百计,我也会活着。”
“因为我所追求的……便是永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