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誓就这样诡异地盯着刘苇,虽然不知他何时会发动进攻,此刻刘苇全身毛孔紧缩并颤抖不止,他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期,不曾移动过一步。
“喂,刘苇,我说这里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你知不知道凌子轩啊?我现在只想见见他,有一些东西需要交流,总之一句话,你到底知不知道?”
面对秦非誓的盘问,刘苇在原地用惊恐的目光紧盯着他,一言不发。
“怎么,是被我打傻了吗,我他妈问你话呢!还是说…你想去死吗?”
秦非誓的接连怒吼吓得刘苇瘫坐在了地上,他仍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他,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如果我告诉你,你真的会放我走吗?”
“当然了,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言出必行!”
“好,不过……在此之前,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能找到隐形的我?”
刘苇面色虚弱地紧盯着秦非誓,仿佛他只要能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灵魂就能解脱,哪怕肉身死亡也无所谓。
“这个嘛,当然不能告诉你了,算了,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就请你去死吧!”言罢,秦非誓持起那硕大无比快要突破天际的巨镰,轻轻一挥。
那巨大的气流之刃如排山倒海之势一般袭来,天地间随之也被蒙上一层阴尘。然而就是这一击,似乎将天和地斩开了一座朦胧的分界线,并吸收着这无尽黑暗斩向刘苇的脖颈。
“这即是【罡风.死神巨镰】!”
刘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簌!”
一阵飓风扫过,烟尘四散而去,还有这飓风的余震,也将方圆十里的森林砍得横七竖八,简直就像一副生灵涂炭的景象,面对这强烈的攻势,刘苇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等死。
最终烟尘散去,秦非誓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地上躺着的是刘苇的尸体。
不,已经不能说是尸体了,因为他除了头部保存的较为完好之外,身体的其他部分已经被削为了碎片,这碎片中甚至还有些坚硬的动物外壳。
“对不起,这不能怪你,我故意收敛了自己的真实气息,其实我真正的实力已经达到“洋”境了,我能击败你,真是不费吹灰之力,这就是境界的差距。”秦非誓叹息道。
“哎。”
“你最后的自我防护,是真在苟延残喘,还是另有奇招?这句话嘛,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为什么几次都能准确的找到你的位置,那我就说给你的尸体听喽。”
我真正的能力是操控流体进行攻击和防御,理论上来说,只要我的精神力够强,一切气态的物体都能为我所用。”
“而空气的流动,我最熟悉了,每个人在空气中都是有残留气味的,即使你多次变换身姿,我也能轻松的找到你真正的位置。”
“你输的不冤,至少,你取悦了我!”
秦非誓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朝汽车的方向走去,他大步流星地迈开腿,走在森林中的林荫小道,时不时的还来两句不着调的歌词。
不知过了多久,那辆破烂不堪的奔驰车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他不紧不慢地向前方走去。
“唉,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那些讨厌的动物真是阴魂不散,还好刘苇被我击杀,现在他们也都四散而去了。”
就在秦非誓去拉那车门把手的时候,他感觉身体莫名有些麻麻的,突然,从裂开的地面中伸出一只灰褐色的手,并紧紧地抓住了他。
这完全出乎于秦非誓的意料,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立刻将半身气流化,但这还是难以避免。一股冲击性的高压电流从秦非誓的脚底流起,很快就蔓延全身,甚至直接在他身前开了个大洞。
“为什么?”秦非誓的大脑飞速运转,但还是难以想象,明明刚刚刘苇已经如此穷途末路了,现在竟然还能金蝉脱壳。
“等等,蝉?他不会用了类似的手段逃过了我的眼睛吧,那刚刚我如此强的破坏力,竟然都无法将他杀死?”
原来秦非誓并非身体被贯穿了一个洞,而是将身体气流化,他及时地将头部以下的电流导出,即使是这样,他全身上下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特别是胸前的疤痕尤为明显。
地下的人终于钻了出来,他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眯着眼睛,用着极其诡异的微笑看着秦非誓,果不其然,他就是先前的刘苇。
“有没有很惊讶啊,亲爱的秦非誓同学!”
“怎么可能,为什么!从那以后你的气息就消失了,为什么你能完全销声匿迹于空气之中?”
“哈哈,你难道只会耍耍小聪明吗?动动脑筋,不要什么都要爷爷跟你说!”
秦非誓趁他说话的间隙中,连忙与其拉开几个身位,并蓄势以待地准备攻击或防守。
“哈哈,你也真是警惕,本来我是不想杀死你的,谁让你给老子添了那么多麻烦,我他妈不弄死你都算我清高了。”
“算了,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给你透露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你的超能力确实堪称天灾,而且运用多样广泛,但是还是完全比不上我在我超能力上的造诣!”
“就在你用那距离攻击我的时候,我立刻用一种动物的外壳轻松格挡住了,随后再利用蝉的金蝉脱壳逃到地下,再熟练的运用土拨鼠和电鳗的双重能力,轻松伤了你。”
“太不可思议了,竟然还有动物外壳这样坚硬,都快抵得上那军用装甲车的硬度了。”秦非誓不禁皱了皱眉。
“你当然不知道,有一种叫鳞角腹足蜗牛的东西,它是一种生活在深海中的生物,它的外壳上覆盖的主要是二硫化铁和有磁性的硫复铁矿,因而才那么坚硬,就连现在的军队都没有实装。”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动物了,哼,那些愚蠢的动物学家和军队,我才更有远见之明!”
“要说我现在的话,想掌握世界也不是不可以,我这超能力的强度是建立在我这如同动物百科全书的全知全能上。”
“我的能力足以支持我获得任意动物的技能,甚至还可以叠加,你不可能能预判到我的下一步到底是什么,至于你嘛,不过是个自恃清高的家伙罢了,刘苇的全身散发着极为危险和恐怖的气息。”
秦非誓恍然大悟,怪不得刚刚没能感受到他的位置,他身上的气息混合太多并发散在空气中,从而几乎达到完全混迹空气之中的境界。
“这个敌人,极其危险。”这是秦非誓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压迫感,这是其他超能力者所不能给到的……一种死亡的威胁。
“然后呢,你该怎么处置我呢,提醒一下你哦,拜你所赐,我现在全身上下多处受伤,精神力也已经所剩无几,你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吧?”秦非誓盯着刘苇的脸,一脸邪魅地笑着。
“呵呵,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咯,但是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以你的风格绝不会打没有理由的仗,收收你那油嘴滑舌吧,好好考虑一下,你怎么从我的手下活下去才是关键!”
“接下来也许是你这辈子所见到的……最恐怖的场景了,要好好看着哦!”
“看着你的身体,慢慢被我肢解,却又无能为力吧!”
“让这股恐惧直击你的灵魂,让你一生,啊不,死后也得刻骨铭心!”
秦非誓全身如同粉碎性骨折一般疼痛,所以他只得呆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场正在酝酿的风暴,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不祥的预感,甚至是一股踏入鬼门关的寒气。
“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不过我秦非誓,平生就喜欢挑战这种不可能,毕竟人类这种生物只要不死,就永远能突破极限,创造奇迹。”
“呵呵,这是弱者的……无能狂怒。”刘伟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哑与低沉,相对应的,他的音量变得极其巨大,一阵声波高到甚至能击碎钢化玻璃膜,其中充满了兽性和疯狂。
同时,它的身躯也膨胀得如同巨人一般,他的四肢变得硕大无比,在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毛发和针刺,看起来恐怖如斯。
他的背部甚至还长有鱼鳍,面色更是十分狰狞,在他的嘴旁,布满了数不胜数的獠牙和利齿。
现在的秦非誓在刘苇眼中,仿佛就是小人国的居民一般渺小。
刘苇一步一步走向秦非誓,他的步伐极其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要粉碎大地一般,这每一步也同时直击秦非誓的心灵,每落下一步,秦非誓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
仿佛现在矗立在秦非誓眼前的,不是刘苇,而是一个赤裸裸的野兽,那冷汗自从他脚踏起就没有停过。
“动物之友刘苇么?值得敬佩,虽然能力看上去单一,但是开发得极其令人惊叹,竟然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现在又变化成奇形怪状的巨怪……真是意料之外的强大呢……”
“秦…非…誓,你现在乖乖待在原地……或许……我还会给你个痛快……若是你还想反抗……那你就别期待……你会留有一丝存在这世间…的证明,我会将其……统统抹杀。”
“谁让你……戳中了我的痛点呢,人们内心里……的一些东西是不容亵渎的,我会让你慢慢知道……代价!”
刘苇的一言一行就像冰冷的刀刃一样直插在秦非誓的心口,不过他已经做好觉悟了,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隐风.销无声匿迹】。”
这次,秦非誓是真的拿上生命在赌了,面对这令人不寒而栗的怪物,他如同人间蒸发般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彻底隐去了所有存在过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