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琦玉抱着小书包,坐在双人沙发上,楼娇就坐在她身侧。
徐攸年瞧着这一幕,嘴角微勾,他长腿一迈,直接坐在沙发的扶手上。
男人单手撑在楼娇身后的靠背,那张和徐之许四成像的脸上矜贵又玩味,以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将楼娇纳入自己的范围。
对方低着头,另一只手将那个方形联络器在手心里来回旋转。
眼底的冷光隔着镜片清冷又沉稳,一众打手面面相觑。
这就是那位徐专家的叔叔吗?跟徐之许长得挺像。
但一想到徐之许那副二世祖的模样,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
杨尘兴站在苏琦玉身后,杨云和黄云杉坐在一块,脚边就是被捆成粽子的陈超。
两方人马陆陆续续坐满人员,陈超的小弟们听说陈超要被拿过来交换。
立刻嚷嚷着把另一半的位置挤了大半。
这群人看到陈超像个毛毛虫一样蜷缩在地上,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要不是他那边有人阻拦,怕是都要冲过来抢人。
赖子那边迅速跑到楼上,把睡成猪的一众人叫起来。
包厢里的人都是林万彪手底下的左膀右臂,也是他产业之下的几个分堂的头头。
一听到闻人敬的人已经到了,顿时酒醒嚷嚷着要爬起来打架。
“黄云杉那个瘪犊子老子早就看不顺眼了,还敢抓我们超哥,我看他是想下半辈子搁医院躺着了!”
“上回老子就是吐了口痰,他就要罚我款!”
“妈的,真不能忍,等超哥回来,我们非得带着底下的弟兄们弄他!”
包厢里顿时热闹起来,赖子见众人下楼,面色不变,他迅速去往林万彪的单人间。
林万彪的位置在三楼最东边,赖子到的时候,沈樵月穿着大红色裙子正在摆弄肩带。
她发型略显凌乱,面色不耐,瞧着就是被人吵醒的。
“彪哥还没起,下面的人就不能多等一会儿?”
沈樵月将头发散开,看着赖子的眼神也充满鄙夷。
赖子像是没有看到对方的神色一般。
他脚下不停,口中解释着。
“那边的人已经等了一个上午,超哥现在也在楼下,彪哥若是不下去,容易让超哥手底下的人寒心。”
沈樵月不敢再开口,她虽然在林万彪跟前最得宠,但林万彪讨厌枕边人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
她皱着眉头,洗漱去了。
屋里的烟雾气息格外浓重,其中还夹杂着其他的古怪味道。
赖子凑过去,将林万彪摇醒。
“不去,不去,让他们等着,老子有两个人质怕个屁!”
男人骂骂咧咧,转过头继续睡。
赖子面色不变,食指和中指一伸,直接堵住了林万彪的鼻孔。
“你他妈……”
林万彪呼吸不畅,原本低落的精神气瞬间饱满。
一个弹跳猛地坐起,直接抓住手里的枕头朝着赖子打了过去。
只是赖子个头实在矮小,他就站在原地,挪动一下都没有。
那枕头直接略过赖子的头顶,落到了他的身后。
林万彪怒目而视,恨不能把赖子当场打死。
好在赖子接下来的一席话,打醒了他混沌的脑子。
“彪哥,楼底下不仅有闻人局长,还有一些陌生面孔,我没见过。”
林万彪皱了皱眉头,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没见过?”
林万彪也顾不得计较方才赖子的叫醒方式,脑子里运转飞快。
他的人与闻人敬打交道许久了,连赖子都不曾见过的人,那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
“之前Q市军区……”
赖子抬头,不甚大的眼睛快要抿成一条缝。
“彪哥,我让人去查了,确实没有外来车辆进城,这些陌生面孔会不会是从县城郊区调过来的?”
林万彪一想想,似乎有这个可能,心头顿时放松下来。
顿时有些讥讽的冷哼一声:“闻人敬这个家伙跟我斗了这么久,还好意思往外面找人,不过城南和城东那边几个家伙膀子硬了,这种消息都不知道给我传过来。”
赖子低下头,将姿态放到最低。
他没有接话,只是侧开身子,示意林万彪抓紧过去。
林万彪披了件衣裳,这才骂骂咧咧跟着赖子下了楼。
走到门口时,看到几个打手,立刻让人去把徐之许和高静带下来。
酒吧底层,音乐小调已经开始播放。
慢速丝滑的曲子缓解了一众等待的焦急。
远处的舞池里,有三十来人在里面扭动身体。
那甩动的手臂和飞扬的姿态,但凡一粒花生米,都不至于那模样。
苏琦玉抱着书包发呆,实则脑子里正在计算昨天晚上程观带过来的那些作业。
因为昨晚写作文,所以那些题目她还没来得及写。
她先把答案整理好,等回去直接在作业本上誊抄。
楼娇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也不说话。
因为她长相美艳,周身贵气,路过的小混混都下意识往她身上看。
只是正上方的徐攸年周身不断释放冷气,不少人畏惧他的气势,仅仅瞄到一眼立刻转过头。
这对组合可远观不可近看。
正上方,徐攸年手里的联络器上,绿色的二极管灯光闪烁。
这代表着联络器的另一端正在接通,苏琦玉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陈超手底下的弟兄们警惕地看着杨尘兴几个,一声声“超哥”把陈超感动得痛哭涕流。
两方人马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好在赖子和林万彪从楼上下来。
除此之外,徐之许和高静两个人也被一并拖了下来。
高静跟在后面,扶着楼梯的扶手,跌跌撞撞被推下了楼。
她发丝凌乱披散在头顶,半张脸高高肿起,称之为疯子都不为过。
徐之许像是麻木了一般,那几个小混混扯着他的胳膊和手臂将人抬下来。
不过经历了两天,那张憔悴的脸上长满了黑色的胡茬。
除此之外,身上大片的陀红瞧着格外恐怖。
四九城的小霸王跑到了X市,被不长眼的东西折磨成这样。
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丧失了精神气儿,像是被拔了毛的凤凰,扑棱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