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书本放在温热的胸膛上，林瑞承下意识想推开书，却被陈淮书反擒住手腕放在头顶。
“最近成绩好像都没上升，为什么？”
陈淮书的低声粗喘声时不时飘进耳里，林瑞承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只好摇摇头。
正在达到欢愉的时候，陈淮书却停下了动作，他慢慢翻开几页，看着图文并茂的一页，用手指着一字一句缓缓念到：“光合作用的概念是什么？”
林瑞承原本的双眼都有些失神，随着陈淮书停下来的动作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但是脑子全是浆糊，他除了知道能制造氧气消耗二氧化碳之外什么也记不起来。
至于回答不上来的惩罚，陈淮书在他的锁骨处不轻不重咬了一口，林瑞承忍不住闷哼一声。
陈淮书再给他一次机会，慢慢引诱道：“是绿色植物......”
一轻一重，林瑞承跟着他的话重复道，大概是形成了肌肉记忆，有了开头便很顺畅地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你说，如果天天这样会不会成绩有所进步。”
林瑞承瞬间呆滞，“天天这样”这四个字萦绕耳边，他不知道成绩会不会上升，但是会死应该是真的。
看着林瑞承有些难受，陈淮书又不急不慢地亲了他一口，“学长。”
“干嘛。”声音嘶哑的自己都有些惊讶，林瑞承更觉得羞愧，恨不得将脸埋枕头里，但是无奈姿势是朝上的，他动不了，浑身都是软的。
“你不夸夸我？”
“嗯？”
“你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夸我两句，也许会更好。”
林瑞承闭上眼，他不想夸他也不想理他，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陈淮书踹出门去。
“比如很棒，真厉害这种话，嗯？”
林瑞承将手捂住陈淮书的嘴，他脸色红润，眼睛里带着雾气，看上去更诱人了。
手心又是熟悉的触感，林瑞承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陈淮书紧紧抓在手里，又放在嘴边亲两口，林瑞承生出一种错觉，他觉得陈淮书也许是想吃掉自己。
“那学长喊一喊我的名字？”
林瑞承很听话，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情绪喊出陈淮书三个字。
陈淮书摇头，“答案错误。”
林瑞承脸上更红，他不会是要自己喊出那两个字吧，这压根做不到，哪怕是陈淮书现在在折磨自己也喊不出来，实在是难以启齿。
陈淮书也没逼他，压在他身上，咬着他的耳垂，富有磁性的声音冲进耳膜里：“amoureux。”
热气全都灌进耳里，纵使已经做过许多次，但是他还是不习惯，便微微侧过头。
”你说了什么。“
陈淮书没回他，林瑞承闭眼回想了一下他说的发音，却在一次又一次的.里逐渐模糊神智，最终到底是什么也没记住。
次日，林瑞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下床的，一行动就浑身酸软。
陈淮书还在熟睡，估计是昨晚上吃饱了，睡得正香，倒是只留下他一个人坐起身来发懵。
林瑞承看着他恬静的睡姿，目光从他的脸逐渐往下移，直到停留在白皙的脖颈上，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缓缓伸出手才刚一靠近他的脖子，便又立马收回去。
他摇摇头，自己大概是睡昏头了，居然这么不理智。
他撑着下床扶着桌子边缘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慢慢移到门外去，又回头看了一眼陈淮书，见他依旧没什么动静便舒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才刚一出门，躺在床上的陈淮书便睁开了眼，清澈的眼里没有睡意只有一片明亮。
看见柔软的沙发就像看见了救星，他一屁股往上面坐去，即使沙发柔软但还是感到痛意，他下意识想站起来却又双腿无力，只好硬生生挨着。
他转头看了一眼厨房，今早上估计是做不了什么早餐了，算了，两个男人难不成还能饿死，要是想吃就让陈淮书自己做，谁让他昨晚把自己里里外外折腾了个遍。
不知道在沙发上躺了多久，林瑞承完全不想动，只觉得这片柔软包裹住自己很舒服，如同躺在云端一样飘飘然。
听见拖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林瑞承动了动手指，终究是没起来，他现在一肚子怨气，没暴走就不错了。
陈淮书走近，看着软绵绵的林瑞承有气无力，他忍住笑，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上前要摸林瑞承的手，却被他打掉。
”学长，要喝水吗？“
林瑞承连眼皮都不想睁开，他冷笑一声，”昨天我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你给我喝一口水，你都不肯，现在又来问我。“
”以后不会了，都是我不好，今天还疼吗？不知道肿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看一下？“
说完，一双手不安分地就从他腰间往下抹去，林瑞承心中一急，立马抓住他作乱的手，”你别碰我就不疼，另外，我觉得没有肿。“
”也许习惯了就好了。“
林瑞承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他睁开一只眼笑道：”你做下面那个看看能不能习惯一下。“
陈淮书亲了他的头顶，又捏了捏他的脸颊，一字一句说道：”不能哦，怕学长技术太烂，会让我进医院。“
”现在就很好，别改变了，学长累了一晚上了，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累了一晚上的学长只说出了一个字：”滚。“
陈淮书完全不在意，脸上笑容更甚，他本来还担心自己做猛了，第二天林瑞承会和他翻脸，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没有。
”学长要吃什么？“
林瑞承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他现在浑身难受完全不想吃东西，就连水也没力气喝。但是不吃饭估计会更难受。
”想吃肉饼。“
陈淮书摇摇头，”还是不了吧，那东西油腻，今天还是吃点清淡的好，喝粥怎么样，想喝什么粥，玉米粥，八宝粥、海鲜粥还是别的什么？“
听着他报菜名一样嘴巴停不下来，林瑞承只觉得心烦，他想了一下，估计海鲜粥会耗时间耗精力多一点，也许陈淮书就不会这么烦自己。
于是他开口说：”海鲜粥吧，什么都要放。“
陈淮书点头，拿出手机在上面滑动，一脸认真的样子。
本来以为他习惯性看手机回消息，但是看他久久不动，整个人都靠在椅子上。
”你在干嘛，不是要熬粥吗？“
陈淮书回神，”啊？本来是想的，但是家里没食材做海鲜粥，所以只好点一个外卖了，有一家粥铺还不错，我正在看。“
林瑞承泄气地双眼无神盯着天花板，算了，他要怎么样都随便吧，要是他真的熬了一碗海鲜粥，估计自己还得考虑一下吃了会不会立马进医院的后果。
”对了，学长，放五一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妹妹吧。“
林瑞承被这话吓得差点没从沙发上滚下去，陈淮书说的的”我们“。他用余光打量了一下陈淮书的表情，他依旧在看手机，脸上一副平静，语气就像是和他讨论今天天气一样。
他让自己镇定下来，拿过桌上的一杯水喝了几口，由于有些急促，水流顺着嘴角留下一些直至滑进衣领里，显现出一个明显的水纹路。
”为什么？“
”看一看妹妹怎么了，学长不想念她吗？“
林瑞承想，他当然想，但是不想和陈淮书一起回老家去看她。
”我家很远，估计坐车回去都得花上一天的时间。“
陈淮书终于是下单，言语间透着轻快：”没事啊，五一可以放三天，也不算短了，去给妹妹买一些衣服和零食。“
林瑞承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昨天还在明里暗里地拿着妹妹威胁自己，今天就换了一个人一样透出无尽的关心，似乎他才是亲哥哥一样。
”不划算，光是路程就花去两天，更何况实际放假只有两天半，才只有半天的时间太短了，舟车劳顿不值得。“
林瑞承已经尽量让自己语气随和了，太过紧张会让陈淮书生出别的心思，这个人表面看着人畜无害实则内里是个疯子，他不敢轻易惹他。
这话轻飘飘的回荡在客厅里，风一吹进窗户带动着窗帘无序地随意晃动起来，客厅里陷入一片寂静，林瑞承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音。
陈淮书歪着头，手肘靠在椅子边缘，几根手指微微弯曲撑着下巴，温柔的语气让林瑞承起一身鸡皮疙瘩。
”所以学长不想去吗？“
这个话直接刨开赤裸裸问出来，林瑞承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但是在陈淮书的眼里，沉默代表默认，否则为什么不说话。
他的眉眼弯起一个幅度，”可是我想看嘛，既然学长不去，那就我一个人去好了，学长的家具体在哪呢......“
他站起身，在客厅里踱步转了一圈，”没关系，我会知道的，毕竟只要我想知道，学长的一切我都能知道，你说呢？“
林瑞承也不顾双腿发颤，从沙发上站起来，”别！我和你一起去还不行吗。“
”别说是三天，就是一天也能回去，我妹妹......“
话语被这两个字堵住，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小妹一定很开心有人去看望她，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陈淮书走过来满意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似是给他的嘉奖，也代表自己对这个回答的满意。
正要开口说什么，门口的铃声响起。
陈淮书走向玄关处，”应该是外卖？她家就在楼下对面，所以送的很快。“
林瑞承哪里还听得见他说什么，整个人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刚才还说这沙发柔软，现如今坐上去更像是硬邦邦的水泥地。
香气钻进鼻子里，陈淮书已经打开了包装袋，一碗放了许多虾仁花甲的海鲜粥，林瑞承完全没有胃口，手指掐在沙发里。
见着他不动，陈淮书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轻轻吹散热气，再将勺子放在林瑞承的嘴边，”原来学长是要我喂你，尝尝好不好吃？“
林瑞承看着嘴边的粥，清香扑鼻应该味道不错，明明张嘴就能喝下去，但是他张了几次嘴都没勇气尝一口，仿佛这是一碗放满毒药的粥。
陈淮书大概是没了耐心，将勺子直接撬开他的牙齿就要把粥喂下去。
”学长最好还是乖乖的，我的耐心有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