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本来说是两个人一起离开的，但是有几个男生来找陈淮书探讨题目，无奈之下，他怕林瑞承等得久了不耐烦，只好让他先去操场上吹吹风等自己。
林瑞承收拾完桌面就离开了，下楼的时候却看见楼梯转角有人弯着腰似乎在找什么。
他没多想就要从那人身后走过，没成想那人转身来看见他，“林同学好巧。”
听着声音他先没认出来是谁，但看见那件沾染上颜料的校服他知道原来是何屿。
“你怎么在这，还不回去休息吗？”
何屿朝着他扬了扬手中的工具，是一把扫帚。
“不是说明天有领导早上检查学校嘛，老师说操场有很多垃圾，让我们值日的赶紧去扫干净。”
林瑞承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现在啊？”
“对呀，我还得去呢。”
“那我们俩一起走吧，我也要去操场。”
“去那干什么？”
“等人。”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操场走去，林瑞承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几乎全程都是何屿在抛话题，无非是说自己遭遇过的有趣的事情，倒是也不需要他说什么，笑笑就行。
到了操场，何屿拿着扫帚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操场灯光昏暗，月色朦胧，看着何屿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身上笼罩着一层轻薄白莹月纱，如同戴了温柔的光环，倒是和他本人的气质极相符。
林瑞承多看了他两眼，人都是视觉动物，不知不觉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两分。
可能是因为目睹过何屿被人殴打的场景，不自觉地就认为何屿似乎是处于弱小那一方的，也让林瑞承想到了自己。心里竟然生出一股想保护他的冲动，也许是保护当时的自己。
两人又站着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巡逻的保安都来催了几声，林瑞承才意识到陈淮书居然还没有来。
“你看见陈淮书了吗？”
何屿手中动作一顿，他直起身来弯唇问道：“谁？”
“算了，你应该不认识。”
“不过我倒是没看见有谁来操场这里，毕竟我一直都在扫前面的地方。”
林瑞承疑惑地点头，是题太难了没处理完还是他有事不来了？又联系不上他，但时间已经较晚了，再不回去估计宿舍要锁门了。
“那还是先回去吧，你扫完了吗？”
何屿抬眸看了周遭几眼，蹙眉说道：“还有一点。”
林瑞承答应了一声，心想着还是等他一起回去，却感到腹下一阵感觉。
“那你先扫，我去上厕所。”
“嗯。”
厕所在对面，几乎是在操场入口的对角线，有些远而且那里也没有灯。但是也比去教室好，林瑞承加快脚步。
看见厕所的建筑越来越近，他又放缓脚步，看了看完全处于黑暗之中的房子，不过好在老家那里比这里还要黑，从小到大他早已经习惯了。
地上有落叶，踩上去便发出沙沙的脆音，林瑞承不太熟悉这里，他也是第一次来，只好用两臂在前方摸索着。
里面比外面更要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林瑞承不知道里面的布局，只好一点点地往前走，手指摸到冰凉的平面，那粗糙的质感大概是隔间门。
那大概左侧是隔间，右侧应该有小便器。
他在黑暗中转身大概调整了一下方位，却听见有轻微的摩擦声。
林瑞承一愣，这厕所除了他还有别人吗，那声音像是脚擦着地面发出的。
他只好往外又移了一步，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能大致看出一点物品的轮廓。以及他下意识想看是不是旁边站着一个人。
但是旁边都是空落落的，完全没有人，林瑞承不由得想起村里老人说的鬼故事，脊背有些僵硬。
他只想赶紧解决赶紧走，却听见身后门缓缓打开的声音，林瑞承的呼吸有些紊乱，还没把裤带的结给解开，整个人就被推到隔间里，准确的说应该是被拉过去的。
林瑞承被这动作吓得忘记喊叫，一瞬间心脏跳动迅速，周遭的动静都一清二楚。
他正想边张嘴边打开门出去，就被那人又推到墙壁上，手还没碰到门就先被反撑在身后的墙上的。
正要出口的话语也被唇给堵住，林瑞承睁大了眼睛，想抬脚踹那人，膝盖才刚弯起一个弧度就被他不留余力的遏制住。他毫无章法的想出拳攻击那人，才不过打了一次，听见一声闷哼，就被那人几下抓住，一手将他的双手锁住放在他的头顶上。
在危险时刻一切感觉都会被无限放大，他只感到唇上的疼痛，那人一开始就不留情，不能说是亲吻，更是像野兽一样撕咬，来回摩擦，林瑞承的下巴被他捏着，完全也合不上，呜咽声被全数自己吞下去。
气息透过鼻腔和舌尖全方位钻入脑中，产生一波又一波的刺激，之前的不好回忆又如同走马灯一样历历在目。
林瑞承只觉得屈辱，可是完全没有在这狭窄的地方有能活动的机会，而自己的四肢也被控制住。
那混蛋将放在他下巴的手移走，却随着锁骨一点点往下滑动，掀开他的衣角推到上面去，林瑞承觉得像着火一样难受。
他疯狂得晃动挣扎，身体离开墙壁一瞬又被推了回去。
“林瑞承？”
屋外传来轻微的一声呼喊，他能感受到那人也是动作停下了下来。
便抓住机会狠狠地咬了一口对方，嘴里传来血腥味，那人吃痛下意识想往后退，林瑞承见力道稍微减弱，便用额头撞击对方，还不等自己大声呼救，那人就先放开了手，毫不犹豫地推门离开。
临走前还反推了林瑞承一把，突然的失力吓得他被口水猛地呛住，他随即想起什么，立马呸呸呸，想吐出东西来。
他匆匆忙忙跑出来，只看见何屿一个人站在台阶下。
他抓住何屿的手臂问道：“你看见有人出来了吗？”
何屿点头，“有啊，也不知道跑什么反正速度很快。”
“你看见他的脸了吗？”
“没有，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脸。”
林瑞承失望地往地上一坐，原来恶魔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