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
林瑞承下意识抬头看上去，除了黑蒙蒙的天空外就只有无数交织的电线，这巷子里只能听见时不时的狗吠，一个人也没有。
他想着往外再走一点，想去汲取更多的光亮，这个巷子太过幽暗，林瑞承整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脚踏在水洼上发出声音却完全不能抚平自己的情绪。
他一步步地往外走去，却发现他抬脚的时候依然听见踩踏水洼的声音，林瑞承猛地摇摇头，应当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几次都是有多余的脚步声传来。
林瑞承鼓起勇气喊了一声：“陈淮书？”
但是没人回应，他仔细算了算，这个时候最快他也只能到校门口，应该还回不来，更别说在这里了。
恐惧侵蚀着自己的理智，林瑞承下意识加快步伐，听见暗处的声响频率也快了起来，林瑞承正想迈开腿跑，想要张开嘴随便喊点什么。
却被人一手捂住嘴，林瑞承顿时瞪大了眼，就要乱挥着手去打后面那人，还没有伸出手来，腹部就被重重捶了一下，这力道不比催债那人弱，腹部泛起的疼痛让林瑞承止不住想呕。
身上的伤还没好，林瑞承也没什么力气，可是腿还能动，那人猜出他的意图，比他的动作还要快，对着他的后膝就是猛地一脚，直接被踹倒在地。
林瑞承整个人躺在地上，脑中止不住浮现被打的那日，他还是想呼喊救命，但是浑身的疼得他直抽气，连喘气都带着疼。
尽管是这样他还是微弱说出：“你是......要债的吗，不是还没有......到时间？”
黑暗中只听见冷笑和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呼吸声，林瑞承没有头绪，整个人想往前爬，却被人拉住头发往下拽。
林瑞承认命的闭上眼，却没有等到落下的拳头，只感到肌肤一凉。
他不可置信地往下看，裸露的肌肤感受到带着雨汽的空气，凉意让他止不住发抖。
“你要干什么？”
极其嘶哑的声音冲进耳膜：“你。”
毫无情绪的男音，林瑞承思来想去也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但是这话就足够让自己大脑混乱了。他胡乱想用手挡住自己的肌肤，却于事无补，因为他一伸手就被那人用力地打回去，几个来回下来林瑞承伏在他的脚下，而自己如同那人的一个可笑的玩具。
“不行不行，我是.....男人。”
这话让那人动作一顿，林瑞承以为是自己的话说服了他，正要说着什么，那人似乎更加兴奋一样，就像是触碰了某个开关。
感受着肌肤在空气中受到的凉意越来越多，感觉也越发敏锐，一点点疼痛都无限放大。
可是那人完全不在意，大力得捏住他的下颌让他平躺在地，林瑞承疼的眼泪直流，一时不知道是哪里更疼些，音节也是短碎的。
为了不发出声音来，林瑞承屈辱地咬住下嘴唇，全身上下除了疼就是疼。
那人将他搭在眼上的手臂拿开，又从他的眉骨摸到嘴唇，看似温柔的动作下却又完全不怜惜。
他伸出手指将林瑞承咬的溢出血的嘴唇拯救出来，又低下头，将林瑞承即将出口的哭音堵了回去，而林瑞承只想吐，直至到呼吸不上，那人才放了他一马，离开了他的嘴。
林瑞承觉得嘴也脏了，但是那止不住的血腥味却源源不断地蔓延到口腔的每一个地方。
天上的雨滴逐渐大了起来，任何声音都被掩盖住，一颗颗打在林瑞承的脸上，身上。
最后被雨水洗去了一切，除了留给林瑞承的满身痕迹
当然了，还给了他无尽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