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收起,东方的天空开始发白,像一张渐渐展开的纸。
霞光扫过,一辆马车出现在了鹿兹关。马车车身造型简单,没有过多装饰,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围着马车一前一后,有四位骑马的护卫,他们身上佩剑,英气逼人。
这样一支队伍,走在鹿兹关的街上本就显眼,一声有力的马嘶声将人们的目光彻底引了过来。
只见马车下是两匹身材高大的上等踏雪乌骓,车架全部采用千年金丝楠乌木制作,牟钉就能用黄金包裹。
此时,车帘被一只白净的纤纤玉手慢慢掀开。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好奇的观望了下四周。
众人被马车上小姐的逆天美貌,惊呆了。
随后另一边的车帘也被掀开,探出的脑袋竟是个扎了一头辫子,相貌平平的女人。众人纷纷猜测,此人定是那位美丽小姐的丫鬟。
墨羽也凑起热闹,从车帘里一前一后探出了三颗脑袋。
男子的样貌实在俊逸,看到的女子皆羞的红了脸去。
“哎,哥哥,你看你看,这些女子都被你迷的魂不守舍了。”
慕容月对着墨羽打趣,还不忘冲他眨了眨眼。
“胡言乱语!”
慕容月的脑门儿又被弹了狠狠一记。捂住脑门,瞪着已经下了马车的男人。
“哼!老妖怪,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一旁的冉灵莎幸灾乐祸地说了句“活该!”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看着两人背影,“你俩倒是绝配!”
慕容月微笑着,护卫扶她走下马车。
今日她穿着一袭华丽的白色长裙,裙摆随风飘动,显得格外仙气。她扎起一半发髻,披散在肩上的头发如瀑布般流淌,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冉灵莎身穿一身红色长衫,腰间系的带子像一条蛇形。
虽在相貌上略微平淡了些,但身材却是极好的。只不过此女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诈,阴冷。
众人纷纷议论纷纷,对于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猜测着这两个女人的身份和来历,纷纷猜测她们是不是什么大人物的女儿或者贵族。
墨羽见众人聚集,索性向大家介绍了起来。“各位,我们是京城的药商,此次是来鹿兹关买药的,这位是我们家的小姐。”
“家父患病,急需灵药。还望鹿兹关的父老乡亲,若能提供灵药,我们将不胜感激。”
慕容月给众位行礼,补充道。
众人听到墨羽的介绍,顿时惊呆了。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京城可是一个富饶的地方。
“这里是一些银钱,就当是初来乍到,叨扰大家的赔礼了。”说罢,墨羽拿出来几包钱袋子。
也是因为鹿兹关的百姓看上去朴素异常,与尧城截然相反。所以墨羽赏些银钱,想着一来可以贴补一下百姓,二来,他们今后办事,也会顺利一些。
听说鹿兹关盛产灵药,按理百姓生活不至于过得如此潦倒。他们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这时候,有些百姓,陆陆续续的来到马车跟前。
“真的可以领钱吗?”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被身后的男子推到前头。
冉灵莎鄙视地看了眼孩子,应该是孩子的父亲吧,都什么人呢,把孩子推前头。
“对呀,小娃,姐姐先给你钱钱好不好?”
慕容月如清泉般的柔声细语,冉灵莎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爹爹,姐姐说是真的……”小娃怕生的向后退了退,拉着他爹的裤腿。
“快去拿!”男子抬起脚,又将孩子推上前。
小男孩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伸出手。丁零当啷几枚银钱落入他手中。
众人见其真实,便一拥而上。
青天白日的,竟有这好事。不拿白不拿。
“大家都有,别挤!”
慕容月小小的身子被挤的连连后退,虽然几个护卫都拦在她周围,但现场实在太乱,人太多,一不小心还是差点跌倒,还好墨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刁民真是没素质。”冉灵莎低哼了一句。
“请大家排好队,每个人都有,放心。”墨羽声音响亮浑厚。总算是吼住了众人。
慕容月轻抚着胸前,安抚自己,真是没见过这场面。
“妹妹,快来帮忙!”
慕容月见冉灵莎跑马车里躲清闲去了,硬是把她拽出来。
冉灵莎身后的手已经在快速运着毒气,这女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快来啦!”
还没来得及对慕容月施毒,身后那只藏着的手,又被慕容月牵起。
一股毒气瞬间返回了体内,直冲丹田。
冉灵莎脸上表情已经扭曲。抽动着唇角,这个死女人!
如果没有此行,这辈子恐怕她都不会想到,自己竟会跟慕容月和墨羽两个她最讨厌的人一起站在街头,给老百姓分钱。
夜间,他们住进了鹿兹关最大的一家客栈。
慕容月本来要和冉灵莎同屋,但是遭到了冉灵莎本人和墨羽的一致否决。墨羽自然是怕冉灵莎趁机对月儿下毒。
而冉灵莎此刻已经面露紫气,毒气侵体,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运功排毒。
要知道,原本她是要对慕容月下狠手的。所以毒性也是足足的。
陪着这群人赏钱,找药店的,忙活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撑到现在,她可不想让他们知道,她给自己下了毒。
这会儿,终于可以静下来给自己排毒了。
只见她盘腿而坐,从丹田开始运气,只是那股毒气竟不随她,开始在身体内乱窜。
瞬间她整个人开始冒汗,污气萦绕。嘴唇也开始由紫变白,由白变黑,由黑又变成青色。
原来是她加了足量的毒药,将存的各种毒药都混合在了一起。她发现自己都没法解毒时,已经昏死了过去。
慕容月要邀冉灵莎一起出门寻些小吃夜宵,推门而入,见到这个小女子,已经躺在了床上。
那条小蛇真身居然变成了紫青色还直挺挺的,也不盘着。她记得冉灵莎是条黑蛇呀。戳了戳它,硬邦邦的。
“坏了,她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