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好在有繁星相伴月亮相随,远处还有各种蛙虫的鸣叫声。徐芝蓝骑的飞快,现在只想着快点回去。自我感觉是沿着来时的马路往回走,就在刚刚被人从马路上赶了下来,“你不要命了?这可是高速公路!”
她累的晕头转向,夜里方向感极差:“那我该走哪条路啊?”有些迷茫地问着。
“在那边。”那个高速管理人员抬手指着不远处说道。
她只好转过身,朝着指的方向骑去。那一段路很黑暗徐芝蓝害怕着,好不容易看见路边有个小旅馆上面写着20元一晚,而门口有个人躺在外面的椅子上。
“你好,现在能住吗?”徐芝蓝轻声的问着。那人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打量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人只是摇摇头,连话也懒的说起身搬起椅子进去了。
徐芝蓝木然转过身,她被无视。公路两边大多数是农田她也不敢就在马路边上休息,害怕突然蛇虫的出没,只好继续赶路。在昏暗的路灯下看到时间已是午夜两点二十五分,眼睛酸涩的有些难受,茫然的骑着,这是自作自受自找的。
是怎么回到家的,好似一个梦呵。在以后的岁月里,她都想不起来了自己跌跌撞撞是怎么回来的?路也走错了不少,一路上问了不少人才能回到家,回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还好,两天一晚没有睡但安全着回到家。这个小城也很安全,一路上没出意外也是一种幸运吧。
突然的离开,回来再打量这个地方,自己一直待着的村庄,不就是梦中那般,小桥、流水、人家。
父母不在家莫名的松口气,拿起自己的杯子大口喝着水这样才解渴,本来想躺下来休息,没睡过很是疲倦。
这时觉得脸有些痒,照镜子把自己吓了一跳,那黑黑的,皱巴巴的,还感觉会裂开来一般的脸,这个人是谁?
徐芝蓝没有休息去河边洗米,准备做饭。那时的河水还是清澈见底的,村里的人都喝着小河里的水。她仔细的淘着米用洗米水来搓着脸。看着河里种的的菱苗长势很好,可过段时间水会变黑。这个不算,恐怕又要吵架。那是隔壁家的,那个应该称为大伯母的女人,一个恶毒的女人,自从大伯父没了,一般故事里的孤儿寡母感觉是可能会被欺凌的弱者。可现实里都不是这样的,是那种骂起人来一天可以不停,各种污言秽语真的让人吃不消,极其的可怕。有时候徐芝蓝都想冲上去揍一顿的人。不明白,为什么人要这样坏呢?什么也没有得罪你,没事骂着开心?就如菱苗,在长的时候要用水草围绕好,就算你围绕的再好,在河里总会有船只进进出出。难免碰到,更不用说那个坏女人任那菱苗疯长了。每年为这事吵架,如此反复,不累吗?好几年前的暑假,徐芝蓝在家里带弟弟。父亲摇着船去把稻子收回来,进出时不小心碰到了,结果大吵。那个应该称为堂哥的男人徐志奇,双手举着两把菜刀要和徐芝蓝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叔叔来拼命。也许是年纪相差太大,加上这些年来一直争吵。他们从来不怎么说话。她一开始以为那是长辈们吵架,他们小辈的不要参于就可以了,可是那个人这样对她父亲,她也差点扔掉抱着的弟弟,冲出去把他给劈了。有这样的想法,可没有这样的勇气的。虽然那次,被他的女朋友拉回去,可这事在她的心里还是有阴影的。一回来这个地方,心里又有些厌恶。
“你还回来做什么?”那件白衬衫有些发黑,又不知道哪里玩过的弟弟,难得放学早回来站着那,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她。那是小她八岁的弟弟,她尴尬在蹲在石阶上,是的,面对比她小的弟弟,这时不知道怎么回他。弟弟也没有再和她说什么,进屋做作业去了。
徐芝蓝回到那个破房子去烧饭,她突然害怕看见父母回来,那是无言以对的尴尬,也还有害怕母亲会不会动手打她?天还没有黑,母亲先回来,看见她蹲在灶头烧饭。
“回来了。”母亲的声音有些嘶哑。
“妈。”徐芝蓝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庞心里很后悔的。
“回来就好。”母亲松口气。她低着头,是不是一定经历了一些事情才会心平气和点。
“昨天,我回来看见你不见了,我找到张琴芳的家,你的另外一个同学说,你不会离家出走的,你什么也不会,不可能去外面的,到时候去要饭吗?她们让我放心,可是我怎么放心啊?我的女儿不见了!又不是丢了一只猫或者狗,我怎么不痛心啊?你的父亲为了找你,去车站找一夜昨晚一夜没有睡觉,白天又去找了。你再不回来,真的要去报警了。不要做这种事情,能不能为了你的父母,不要做这种事情出来?”母亲突然哭了起来。
徐芝蓝一听也流眼泪:“妈,我不走,我不会做这事情。”世上有多少母亲拿青春期的女儿没有办法,又有多少叛逆的女儿对自己的母亲不可一世啊。和自己的父母没有深仇大恨,却稍有不逊就会选择离家出走。其实想远走了,那还回来干什么?徐芝蓝你只是个胆小鬼,她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到。
母亲把她拉进房间:“你的脸怎么这样了?”在屋子里开着灯,母亲看到她的脸时吓着了。好似换了一张脸,还有水泡泡一样有些凸起了。徐芝蓝刚在河边洗了半天还是这样,她知道应该是被太阳晒坏了。
“难道,以后一直会这样?”母亲真的有些无法接受,她看着徐芝蓝的目光有些难以置信,好像这个不是她的女儿一般。
徐芝蓝则想到这是老天惩罚她吧,谁让她这样对待自己的父母了。
徐芝蓝想着父亲回来是不是会骂她,面对父亲还是有些“害怕”?其实父亲从来没有骂过她,也从来没有打过她。内心开解自己这次离家出走也是因为无法忍受母亲的责骂。母女之间根源于两代人疏于交流的膈阂吧。是的,现在面对母亲她居然心安理得了,可是对于父亲是羞愧的。没有办法通知到还在外面找她的父亲,坚持等待父亲回来再睡觉。
父亲回家已经夜里快十点了。“早点睡觉。”回来一句话也没有责怪她,她和父亲不知怎样去交流,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无言。
第二天早上,徐芝蓝看到桌子上那些技校的通知书有好些,拿起一张看着。
“要去就去报名,今天是最后一天。”父亲没有责骂她一句话。母亲说你父亲是怕你担心不给你上学才走的那只要你还想读书,哪怕去借钱也会让你去的。徐芝蓝放下拿着的通知书,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憔悴了?眼睛里还布满血丝,不知为了找她在外面是怎样的慌乱。
“不去。”徐芝蓝摇头。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不能再花父母的钱,去找点事情做。与其去上一所没什么含量的学校,不如学些手艺就这样的生活着。在乡下的女孩儿,不都是小学或者初中毕业,不就是学两年裁缝或者理发,就去那些工厂里打工。他们这里已经是经济开发区了,有许多厂子。等差不多年纪,会有想当媒婆的人帮忙牵线,然后和全天下所有人一样结婚生子安安分分,循规蹈矩的生活着,这不就是父母所期盼的?可是为何回答好之后就后悔了?
徐芝蓝躲进自家后面的小竹林去,竹子可以吃又可以用,而夏天他们又可以在里面乘凉。所以他们都喜欢这样一片片的小竹林,竹子是草不枝不蔓,有着君子的风范,有着最高的理想。可是她却没有竹子那样高洁的理想,是什么荒废了自己?不就是自己么!只能做开在田野里一朵花了吧,就算是一朵花也应该有着芬芳,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啊。其实不管是用竹还是花来作比较,也抬高了自己。是狗尾巴草那样了吧,在田野里成长,在风中自由摇曳,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哭的泣不成声呢,徐芝蓝一方面其实极其自卑的,是生存环境改变成这样的性子,看到别的女孩儿撒娇,有时候她会惊讶还可以这样说话的吗?最羡慕是有一次一个人骑车去城里游荡,她看见女同学计超超拉着自己的父母在逛街。而她在路边就这样看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幸福吧。她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家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呢,父母很少会带他们出去逛街。
说不去再读书了,也就是在这样的年纪里从此没有了同学。以后张琴芳,王睿他们就是天上的云了吧,只有仰望。那么就疯狂的妒忌他们,可是另一方面她也要高傲的告诉自己,“就算我是一粒灰尘,也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其实这也是自欺欺人的话,她是要告别她的学生时代,跨入社会。告别那段暗恋,可就是为什么那么不甘心呢?是没有准备好,她如何去与人相处?她如何去改变自己的想法,现实中徐芝蓝会一副呆愣的样子,而在她爱幻想的脑子里,她为什么感觉魂无所依呢?人一生的追求是在寻找灵魂的家园。在广播剧或者中她会把大部分时间投入其中。这是一种无言的悲哀吧,没有人可以拯救她出来,甚至有时她也会清高的看不起身边的人,把自己锁进幻想的世界里头去了,可这是人格分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