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还不知道森先生为什么要一直戴着一个这么丑的面具。”说到这里,太宰治站直身体,有些不怀好意的看向森鸥外,“该不会是森先生因为长相一般,在一众长相好看的部下面前……自卑了吧?”
“粗浅的激将法。”森鸥外冷淡的吐出一句平静的话,没有正面回答太宰治的问题。
而且,森鸥外并不知道,太宰治为何会认为祂会为了无关紧要的弱者而看不起自己。[注:森鸥外认知中:自卑=看不起自己]
况且,社畜如森鸥外,真的有心思把精力放在这种地方吗?
“粗浅就粗浅呗,好用就行。”太宰治满不在意的重新趴在森鸥外的办公桌上,若是换作平时,太宰治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罢休,各种嘲讽。
但是,在面对森鸥外,他只会无视,让太宰治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
最终,这场闲聊又是以不欢而散而结束。
太宰治冷冷的看着端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眼中充满了压抑着的恨意。
突然,太宰治满是恶意的咧嘴笑了一下,道:“我要你陪着我一起从港黑大楼跳下去!”
‘注视’着愤恨转身的太宰治,森鸥外平静的开口道:“今晚天台见,太宰君。”
……
——港黑大楼——天台——
左眼缠着绷带的黑衣少年平躺在港黑大楼的天台上,目光空洞的仰望着闪闪发光的夜幕。
深秋的昼夜温差很大,港黑大楼的天台在夜晚更是冷得出奇。
萧瑟的夜风无声吹过,拂过太宰治有些发白的脸庞,舞起太宰治蓬松微卷的棕黑色头发。
森先生会来赴约吗?
应该会的吧?
凡是森先生答应的事情都会认真兑现,所以他会来赴约的吧?
似乎是突然觉得出了什么,太宰治瞳孔一缩,突然从冰冷的地上坐起来。
然后,不出所料的在天台的边缘看到了那个男人。
“哟——”太宰治若无其事的对森鸥外找了一个招呼,“森先生,你来这里多久了?”
见森鸥外没有回答,太宰治有些不满的埋怨道:“森先生总是无视,我难道不是你最爱的学生了吗?”
说到最后,太宰治甚至故作可爱的用手捧住脸,但是,森鸥外却视若无睹的站在原地。
太宰治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啧啧称奇的走向森鸥外,“森先生,你这是生气了吗?因为,我的愿望而生气了对吗?一定是的吧?”
森鸥外终于开口了,“你来早了。”
闻言,太宰治挑衅的勾唇一笑,道:“怎么?森先生这是害怕了?”
太宰治歪了歪头,“原来,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也会害怕死亡吗?”
森鸥外害怕死亡?
恐怖故事都不敢这么离谱!
“在漫长无垠的永恒中,就连死亡都会消逝。”森鸥外并没有因为太宰治的挑衅而生气,只是平静的吐出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森鸥外的认知与人类的偏差可不是一星半点,其中存活与死亡的界限,在森鸥外的认知中,是模糊的。
自己是什么、自己为何存在、自己……
存活与死亡的界限、真实与虚假的界限,在森鸥外的认知中都是模糊的、没有多大意义的。
连最基础的认知都产生了严重的问题。森鸥外,真的还“正常”吗?那么,这份“正常”又能保持多久呢?
太宰治愣愣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森鸥外,从未有这一刻这么清晰的意识,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的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