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陇州,黑风山,黑风洞。
“老七,老八死了!”
黑风洞柴氏一族当家人,柴玉关的脸皮不由得抖了抖。
他们兄弟九人,相依为命几十载一下子就走了两个。
“大哥,我们要报仇!”
“肯定是天师府的人做的!”
几个兄弟眼中都藏着怒火。
“天师府?”
听到“天师府”三个字,柴玉关的脸皮都得更厉害了。
天师府是排得上号的宗门之一,据说有神游境坐镇,如果真的是他们,惹不起!
自己虽然侥幸踏入了天象境,但比之神游,又如云泥之别。
那几个兄弟,好像知道柴老大所想,既愤怒又无奈。
是啊,现在大周妖族势弱,如果真的是仙门天师府做的,他们真的惹不起啊!
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被人一锅端卖了毛皮!
可让他们就此咽下这口气,又怎么能甘心?
更何况,老七,老八是追踪那个东西而去的。
柴玉关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手指不停敲击着桌子,好像要把桌子敲出一个洞,就在兄弟们再一次七嘴八舌起来,他终于一拍桌子。
“能杀的了老七老八,敌人起码也是天象境的修士。”
柴玉关神色阴沉。
“不管是是不是天师府,总要查一下才死心。老三,你最稳重,你去。”
柴玉关叮嘱道:
“切记,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不管结果如何,绝不能鲁莽出手!”
……
当天夜里,趁着夜色,隐藏得极深的黑风洞门户,露出个只够野狗出入的矮洞,一个灰影随即从矮洞里窜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那门户重新合并,山石和野藤将它遮掩的严丝合缝,若非刻意搜寻,绝难发现。
……
入夜,杏花村,田野。
月高风清,虫叫蛙鸣,一片世外桃源般的祥和宁静。
许不平躺在一块大青石上,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根草尖,双腿不断晃悠着,很是惬意。
“你的记忆恢复些了吗?”
许不平问。
墨月撑着伞,站在一旁,微风轻拂她腰间的白纱。
“没有。”
墨月轻声地道,听不出什么明显的语调。
“我的识海里出现了一道门,或许什么时候打开这道门,我便能找回一些东西。”
“门?”
许不平来了兴趣。
“什么样的门?”
墨月被黑伞遮住的眸子微微动了动。
“门上有个卍字,金光闪闪。”
“卍字?”
许不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种封印识海的方法,大概只有小禅寺才有,这可有点麻烦。”
墨月没有说话。
许不平也没有继续说话,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清亮,许不平看着月亮微微失神。
他没有解释,也不知道他说的麻烦,到底指的是什么。
两个人就那么沉默了下去,不知多久之后,许不平从大青石一跳而起。
拉着墨月的袖子就向村中走去。
“走,差不多也到时间了。”
……
夜深时分,大部分人家早已熄了灯火,只有依稀数个门户还有昏暗微光。
李老三睡在床上辗转难眠。
脖子后面不再流血了,也没有任何伤口,似乎白日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想去杏花铺再看看,可终究差点胆量。
算了,等过几天风头过了,再去瞧瞧。还有那王富贵,这一次看我不弄死他!
李老三又在床上翻了翻身,可实在睡不着,他索性爬了起来。
那个女人姣好身段不断浮现在他脑海里,让他浑身燥热,白日里没有宣泄的邪火又窜了上来。
最近也不知怎的,一到晚上,就忍不住浮想联翩。
李老三穿好衣裤推门而出,他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悄悄而行。
绕过十来户人家,他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小院里还有微光未灭。
李老三搓了搓手,没有直接从院子门口进去,而是绕到院子东侧,窗户果然留着缝。
李老三嘿嘿一笑,熟门熟路地从墙根菜地里翻出他藏好的木根,垫在墙角,双脚一蹬,便翻上了窗,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至少李老三不知道从他出门之后,他的身后一直跟着两个人。
屋内,发出一声低呼。
“死鬼,这么晚才来?”
花寡妇正在洗澡,她窝在热气腾腾的木桶里,身体只露出一截来。
红唇媚眼,香肩锁骨,湿漉漉的头发贴在滑腻的后背上。
李老三呼了口气,只胡乱地把衣服扯了大半,便急不可耐的跳进木桶里,一时间木桶里水花四溅,各种声音掺杂一起。
院子外,月色将许不平和墨月的身影拉的很长。
“你再不出手,那个人可就死了!”
墨月轻声道,依旧听不出什么语调。
“你怕我救他,看来你还挺记仇的嘛!”
许不平双手交叠地缩在袖中,眼睛里有一丝笑意。
“放心吧,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我救他作甚。”
墨月没有说话,只是掩于黑伞下的眸子里有微光闪动。
屋外安静了,屋子却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只是这叫声极为低沉,就像发出声音之人被人扼住了喉咙,声音只出了半截,就戛然而止。
“好了,咱们也进去吧!”
许不平将嘴里早就没味的草尖儿吐掉,不紧不慢地走进院子,他没有敲门,直接不客气地推门而入。
“哎呀,好一副温馨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