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修殿,时黎毫不客气地直接走进内殿,一屁股坐在软榻上,身子顺势往后倒去。
虽然刚刚在司命宫说的“好困好累好饿”有假装的成分,但其实也有三分真。
侧身躺在软榻上,时黎望向时影,见他在一旁的架子上翻找着什么,好奇地问道:“哥,找什么呢?”
时影拿着一个匣子,向时黎走来,淡淡的说道:“金疮药!”
“啊!”
时黎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受伤的手臂,他是没指望自己受伤一事能瞒过时影,但是也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发现了吧!
“手。”
时黎刚刚的动作自然没有瞒得过时影。时影瞬间便知晓时黎伤在手臂。
时黎老老实实的将左手臂递了过去,道:“雨儿给我包扎了!”
时影不理会时黎的辩解,径直挽起他的衣袖,发现包扎的棉布上殷出些许血迹,想必是时黎一路御剑赶来九嶷山,没有留意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静静地坐在软榻旁的凳子上,时影眉头微皱,缓缓地解开了包扎的棉布。
伤口有三四寸长,还好并不算深。
时影松了口气,起身端了些清水,小心翼翼地帮时黎重新清洗伤口。
时黎注意到时影眼中的担忧,开口解释,道:“哥,我自己划的,有分寸,伤口不深,都是皮外伤。”
“嗯。”
时影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挫败感。
在外人看来,他和时黎之间的兄弟情义难得可贵,但事实上,一直以来都是时黎在默默付出,而他却鲜少为时黎做过什么。
细细想来,幼年时,时黎用留影石为他洗清了冤屈;少年时,时黎为他照顾闭宫的母后;成年时,时黎冒着被北冕帝发现的风险,将母后送来了九嶷山,只为不让他留下任何遗憾;而今,时黎冒着受伤的风险得来了皇天神戒,最后却送给了他。
良久,时影帮时黎上好了药,重新包扎好了伤口,将东西收拾妥当。
时影抬头注视着软榻上的身影。
只见时黎的俊眉轻轻皱起,面色微微有些惨白,看起来像是累狠了,已经入睡。
“黎儿,到床上休息,软榻上躺久了不舒服。”
时影弯腰在时黎耳边轻声说着,伸手抚了抚时黎的眉心,眸光柔和温润。
闻声,时黎缓缓睁开眼睛,只是眼神迷离懵懂,不似往日的清明。
“嗯,哥,困……”
时黎低声呜咽。
“黎儿?”
时影关切的望着时黎,伸手想要摸一摸时黎额头,确认有没有生病发热。
时黎有些迷糊的伸手抱住了身边人的腰,时影没有防备,一个站立不稳,微一侧身,倒在了时黎的身旁。
时影还没来的及坐起身,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就钻进了他的怀里,挨挨蹭蹭地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接着便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时影不再动弹,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避免碰到时黎受伤的手臂,也让时黎靠在他的身上睡的更加舒适一些。
不过心中仍然有些担忧,时影轻轻握住时黎的手腕,认真地给时黎把脉。
把完脉,时影暂时松了一口气,脉象只是有些虚弱,气血凝滞,不是什么大问题。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照进内殿,两个相拥而眠的身影显得无比的温馨和爱。
然而,清修殿外,苏摩纠结的望着紧闭的殿门,不知该如何是好。
平日里师尊辰时二刻便会到听雪堂为他授课,今日都已经是巳时初了,师尊竟都没出现。
“苏摩,”远远的重明展翅飞来,落地时幻化成人形,惊奇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小影子没去给你授课?”
苏摩摇摇头,询问道:“重明大人,今日可见过师尊?”
重明一怔,今日还当真没有见过时影,不过,时影做事从来一丝不苟,好端端的怎么会忘了给苏摩授课。
想着,重明走到清修殿门口,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四下张望不见人影,又转而进了内殿。
走进内殿,重明一眼便望见软榻上相拥而眠的两人,眉头渐渐皱起,感觉有什么事情似乎超出了预料。
心中一时千头万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重明默默转身走出清修殿,轻轻关上殿门,对着苏摩询问的目光道:“我刚想起来,小影子今日有事,暂停授课一日。”
“走,老夫带你在九嶷山转悠转悠。小影子肯定都没带你逛过九嶷山。”
说完,在清修殿前化作原型,苏摩不疑有他,手脚并用的爬上重明宽阔的背部。
“坐稳抓紧,走了。”
清修殿再次恢复了安静,时影轻轻拍了拍睡得有些不安稳的时黎,等他再次熟睡,时影也跟着重新闭上了眼睛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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