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使已定,诸事皆已妥当。祭祀大典即将开始。
随行的太常寺官员出列,对着时黎行了一礼,道:
“三日斋戒业已完毕,吉时已到,祭祀可以开始了。”
藏书阁中,时影带着重明也早已出现,在重明端来的清水中净手。接着指尖微动,素手一挥,水镜中便出现了祭祀大典的画面。
重明望着水镜中的一众人。看到时黎时,微微惊讶。
“小影子,你弟弟在你身边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老夫还在想让这么个天真孩子当一国之主,怕是不用别人,空桑都难以为继。可是——”
重明指着水镜中的画面。
“如今在众人面前,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小黎子是个让人信服,能为所有人遮风挡雨的世子殿下了呀。”
“黎儿很好。”
时影目不转睛的望着水镜,既有对时黎的成长开心,又有对自己没能参与的微微失落。
祭祀大典开始,由大司命亲自主持。
“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唯圣人能通其道,拜。”
拜字一落,时黎居于众人之前,带领皇子,六部王爷郡主等等一起下跪叩拜。
北冕帝未至,自是由世子代替。
“请世子代颂天子之辞。”
闻言,众人皆起身肃立。
时黎向前走了一步,转身面对众人,一脸虔敬。
“百川若镜,天地爽明,虔诚望夜,肃穆承朝,尊事威仪,辉容昭序,恭迎万神,备盛牲俎,惟诚絜飨,惟孝尊灵,以承宗祀,以彰皇衷,追凭皇鉴,思袭渊范,昭事先圣,恩泽四溟,仰福帝徽,俯齐庶生,永固洪基,以绥云荒,祭以示敬,宴以尽欢,凡与祭者,皆受福胙,祈仙人神主,列祖列宗,佑我空桑,国运永享,河清海晏。”
“国运永享,河清海晏。”
众人再次抬手,行礼。
“怎么样,黎儿不错吧。”又记录了几句,时影暂且搁笔,炫耀的问道,“而且出落得玉树临风。”
“确实,比你也不差了,”重明望着水镜画面中,从容不迫的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的身影,“不愧是得过你教诲的人。”
“是黎儿自己勤勉。”时影提笔又接着记录。
重明轻哼一声,话头一转道:“不过,尚不及老夫。客观的说一句,在场诸位皆无老夫美。”
时影微一抬头,早就习惯了重明的自恋,附和道:“那是自然。”
水镜中,众人由时黎带领向殿外走去,该到六部贵女们献跳祭祀歌舞了。
“乐奏,舞起。”
编钟的清脆悦耳,鼓的雄厚,笙的清晰透亮,埙的宽广,琴的饱满,瑟的绵长,竽的柔和沉静,各种各样的乐器发出优美动听的声音,这些声音完美的汇集在一起,演绎出祭祀之乐的飘渺空灵,庄严与神秘。
与此同时,六部贵女们随着祭祀之乐轻歌曼舞,或两手转动,或左右穿梭,舞步并没有什么规定,只是间以三步一回头式的动作,表达着对祖先的怀念和无限敬仰的心情。
有诗云:
縆瑟兮交鼓,
箫钟兮瑶簴。
鸣篪兮吹竽,
思灵保兮贤姱。
翾飞兮翠曾,
展诗兮会舞。
歌舞毕,众贵女们齐齐行礼。
时黎起身,道:“各位贵女辛苦,有劳了,特别是白家的两位郡主,稍后孤必有赏赐送到。”
“多谢世子殿下。”
至此祭祀大典算是圆满结束了。
之后还是有些事务需要六部王爷和大司命商讨,毕竟六部送上的祭祀之物也要分配。不过这些就不用时黎操心了。
回到客舍,时影已经在等他了。时黎吩咐了青墨,给各位贵女们送去赏赐。东西一视同仁,都是些进贡的上好布料,只有白家的两位郡主每人多了一对珍珠耳环。
“哥,”时黎叫了一声,表示自己回来了,便往内室走去。
祭祀大典上要穿的世子礼服真不是人穿的,精致归精致,但一层又一层,繁复又沉重。
换好了便服,时黎走到时影身边坐下。
时影给他到了杯清水,递了过去,时黎接下一饮而尽,询问道:“哥,你今天在水镜中有什么发现吗?”
时影摇摇头。
“我回朝后也会留意。有消息和哥传信。”说着,时黎想起自己还有个传音的法器,样式是两枚古钱。
时黎拿了枚银针扎了下自己手指,挤了一滴血滴在古钱上。将另一枚古钱和银针递给时影,“哥,滴血。”
时影拿着古钱看了一下,按照时黎说的照做,一点不担心时黎对他不利。
“哥,这是一对的,不管距离多远,只要用灵力催动,就可以沟通传音。”
说完,又取了个红绳将两枚古钱穿好,一个给时影戴在了手腕上,一个自己戴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