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五名高手发出凄惨的哀嚎,身上的每一块骨骼都碎裂开来。
他们五个人合力围攻,竟然不能撼动苏锋分毫,甚至被人踩在脚下恣意凌辱。
这种无力感和屈辱感,让他们完全失去了战斗下去的勇气。
若不是他身上有浓重的下界气息,众人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生错了地域。
说他是仙域某方大人物的独子,来此凡尘历劫,恐怕都会有很多人会相信!
“下界的天骄,都这么可怕的吗?难怪天宫那群伪君子,始终不肯放过这块硬骨头。”
这群巅峰天人,心中也有些动摇。
甚至有人开始思量,来征讨这方下界,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决策。
便在这时,苏锋发动吞天魔功。
他毫不留情,直接将被自己镇压的五名天人分身吸成人干。
现如今,苏锋的吞天魔功,经过反复的使用后,已经达到了相当纯熟的境界。
就算是真正的魔族,现在都未必能比得上他。
而且有了道莲的保护,苏锋完全可以将吸收的力量封存起来。
等到想要吸收的时候,再行利用。
不过,让苏锋感到不安的是,这些天人老祖的力量相当庞大。
就算是道莲出手相助,都有种吞不下的感觉。
若是那些力量在他体内全部爆发,恐怕瞬间激发的灵力洪流,就足以将他炸成碎片!
此刻,那些被苏锋吸收成人棍的天人老祖,全都被他随手丢到了城中。
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碰巧。
那六人全部跪在地上,一字排开。
远远看去,就像是在对着这座雄城认罪!
“将他们带回来吧,血剑,就算是分身,也不能被人凌辱。”
肩膀上有三道血痕的大人物缓缓开口,眸中并没有责备血剑的意思,而是示意他动手敛尸。
可没想到,血剑还没掠到那几人身边。
地上跪着的巅峰天人们,眉心竟然有尖刺洞穿而出。
顷刻间,猩红的血浆,便顺着脸颊缓缓流淌。
每个人都是满脸鲜血,恍惚间,那尖刺竟然变成了不断蠕动的枝蔓。
一朵血色曼陀罗倏然绽放,妖冶而妩媚。
围观的百姓们全部看呆了。
茫茫夜色下,曼陀罗在众人身体之中盛放开来,扎根于土地之中。
花开花谢,万物常序。
在极短的时间,曼陀罗盛放开来,在清冷的风中娇艳欲滴,摄人心魄。
但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再度凋谢,花瓣枯萎散落,意味着这一缕魂魄的彻底消亡。
落红归根,融于泥土,成为大地的养分。
看上去,一切都符合自然规律。
但当化肥的原材料,被替换成了仙人,一切就有所不同了。
这很恐怖。
也充满了挑衅意味。
云端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很好,很好啊......”
肩上有三道血纹的至强者,露出了悲天悯人的目光,对着身旁护法的十二位高手摆摆手。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击碎环绕在周身的血色光柱,缓缓踏出一步。
天际尽头,两名天人并肩而行。
下一秒,他们便出现苏锋的面前,身上释放出的滔天神力,几乎能淹没整个天地。
他们身上燃烧起血色的火焰,宛若两尊浴火重生的神祇降临人世,用视苍生如草芥的目光,睥睨整个下界!
其中一人张狂大笑,粗壮的手指微微弯曲,呈现出爪状,硬生生在大地上抠出一块巨大岩石。
那岩石的体积,足有一座岛屿大小。
巨岩悬在空中,瞬间将整个帝渊城覆盖。
很难想象,若是这家伙真的将其丢下来,帝渊城究竟会变成什么。
而另一人则伸出手,朝着后背摸索过去。
当指尖停留在脖颈的一瞬间,锋锐的指甲便破开皮肉。
他顺着血肉模糊的深邃坑洞,将森白、沾染着血浆的脊椎骨给拽了出来。
脊骨成剑,随着他手起剑落,整个帝渊城瞬间被一分为二。
以整个南北城门作为中轴线的两点,大地开裂,显露出其中橙红色的岩浆。
滚滚热浪蒸腾而起,其中炽热的岩浆汩汩流淌,宛若蛰伏于整个帝渊城地下的太苍神龙!
转瞬间,便有无数百姓坠落其中,化为飞灰。
惨叫声不绝于耳,恍若人间炼狱。
在这种情况下,二人的狂放大笑,就显得相当刺耳。
“彩云,灵眸,你们接住!”
苏锋振臂一呼,将身上的储物手镯丢给对方。
闻言,彩云心领神会,掠到半空中将那手镯抓在手中。
“里面有我炼制的阵图,快用!”
彩云动作相当迅速,取出其中的阵图,狠狠砸在裂变的大地上。
顷刻间,炫目而繁茂阵图便舒张开来,撑起一层透明的光幕,阻挡了地火的蔓延,更将那些受惊的百姓托住。
随即,苏锋看了灵眸一眼。
对方会意,开始和琉星疏散城中的百姓。
可没想到,便在这时,东皇星云竟然主动冲了出来,盘踞在百姓们的上空。
正当灵眸神情紧张,做好备战状态的时候,却发现东皇星云正在疯狂运功,强行在整个帝渊城上空撑起一道结界,将百姓保护于其中。
这下,不仅仅是灵眸,就连远处的巅峰天人们,也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
可苏锋却并不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幕。
人都有两面性。
用非黑即白的视角看待世界,本就是幼稚的。
东皇星云或许可以不在乎百姓的生命,为达到私欲而滥杀无辜。
但细想一下,他变强的目的,却只是为了成为所谓的“天下共主”。
他对这片天地的热爱,或许是寻常人都不能理解的病态。
所以在意识到上当受骗,即将让他生活的土地生灵涂炭,他站出来守护,也是情理之中。
苏锋爱的,是生活在土地上的万民。
东皇爱的,则是整个天下。
只不过,他陷入了一个误区,并没有意识到——
有人的地方,才叫天下!
见此情形,手持脊骨剑的男人冷笑一声:
“也就只有你这种格局甚小的废物,才会关注蝼蚁的死活。”
岂料,苏锋嗤笑道:“所以,你是石头缝里长出来的吗?”
男人皱眉,不解道:“什么意思?”
苏锋摇摇头,“没什么......但你该不会真的没有母亲吧?难怪不懂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