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发生的事,你在外面逛了一天也没想起来和我说,我还要从别人口中得知你受了委屈,甚至于你宁可自己关上门哭也不愿对我透露半分,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
郑玉琛说话声闷闷的,听着就让人心里发酸,清儿宁愿他发火对自己吼两句。
想到他在门外委屈巴巴的模样,清儿自己都开始谴责自己了。
难道她真错了?
不说是觉得这件事不大,被人说几句也不算什么委屈,顶多生了一会儿的气而已,而且她也报复回去了。
刚才哭也不单单因为这一件事,是许多事积压在一起这才没憋住嚎上两嗓子发泄一下,发泄过了也就好了。
没成想却让郑玉琛多想了,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呢。
两个人隔着门板背靠背,哪怕是再细小的声音也逃不过对方的耳朵。
很快门外的郑玉琛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门就开了一条小缝,从里面探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来。
“握握手,还是好朋友。”
清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本想着出去跟郑玉琛解释,开了门才觉得现在面对面有点尴尬,于是就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郑玉琛看着面前左摇右摆不老实的手,直接嗷呜一口咬了上去,咬住了就不松口。
他这一口真是下了狠劲,清儿只觉得手背一疼,忙疯狂甩动。
“疼疼疼,我说的是握手啊!”
为了防止她挣脱,郑玉琛甚至动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才肯松口。
借着门缝里透出来的烛光,郑玉琛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牙印。
“疼了你才长记性,如果还有下次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这是郑玉琛有史以来说过最狠的话,清儿连疼都顾不上了,扒开门缝直直的盯着对方。
“你说真的?如果说话了怎么办?”
“那我就是小狗!”
清儿忽然很想现在就跑出门惹他生气,然后再哄他说话,看他变成小狗。
奈何现在宵禁了,只能歇了心思,老老实实的揉手。
清儿摸着手上的牙印,严重怀疑郑玉琛现在就已经是小狗了,咬人怎么这么疼呢,以前也没见他动不动就张嘴咬人啊。
因为他吃饭慢,清儿还曾一度以为他牙口不好来着。
“不生气了吧?看你给我咬的。”
郑玉琛闻言拉过她的手搓了两下,边搓还边给清儿看他的牙印,说道:“我牙挺齐的。”
清儿:“……”
两个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好了,清儿与他说起了今早发生的事,还从空间里拿出那个准备当传家宝的圣旨给他看。
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两人就坐在地上聊了整整一个时辰,清儿的手上的牙印虽然没了,但被郑玉琛搓的通红,还破了点皮,看着肿了一小圈。
郑玉琛有些后悔咬了清儿一口,她不像自己和郑二郎一样皮糙肉厚的,咬一口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说到郑二郎,郑玉琛忽然发现从回来开始就没见到人了,难道他也跑了,现在还在外面等着清儿找呢?
应该不会这么傻吧!
“郑二呢?”
“哎呦”,清儿一拍大腿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完蛋了完蛋了,还在隔壁跪着呢。”
跪了两个多时辰的郑二郎被解救回来时腿都直不起来了,不光是腿,嗓子也因为接连不断的背书哑了,还因为背错了被郑大郎打了好几下手板,模样甚是可怜。
郑玉琛将人扶到床上后,清儿掀开他的裤腿发现他膝盖都青紫了,明日肯定会肿,急忙打水热敷,又拿了药膏来涂。
这药膏还是郑二郎两人被护卫揍的一身伤时用的,郑二郎一看见这药膏整个人都不好了,瞬间回到了被追着打的日子,身子直接软倒。
“我伤的…这么重吗?”
清儿一脸懵逼,手里忙着抹药,还要和郑二郎解释,“不重,就是青了,涂点药好得快。”
清儿这一解释郑二郎又活了,扑腾一下滚到床里不肯出来。
“那我便不涂药了,我觉得自己什么事也没有,而且我一闻着那个药味就觉得浑身疼,我还想睡个好觉呢,不涂了不涂了。”
清儿没办法,只能继续给他热敷,郑二郎倒也不觉得疼,还有心思拿出对讲机联系郑永告状。
结果当然是被一顿臭骂。
缓了没多久郑二郎就又嚷嚷着饿,他和郑玉琛晚食还没吃,曲大姐特意留了,还放在橱柜里。
清儿借着烧热水的工夫把饭菜热了热,再加上她从孙太医家带回来的几道菜,三个人又吃了顿宵夜。
热菜时清儿还发现了她今早特意给郑二郎炖的补汤,被倒进陶罐里塞在了橱柜角落,她也顺带手给热了,还逼着郑二郎喝了两碗。
吃饱了饭清儿准备看看刘太医带来的赔礼,为了照顾躺在床上不好下地的郑二郎,郑玉琛一趟趟的把东西都从堂屋搬了过来。
清儿看到这么多东西都傻了,她只知道有赔礼,却不知道有这么多。
“这是赔礼?你们不会听错了吧,这莫不是刘姑娘的嫁妆。”
“瞎说什么”,郑玉琛瞪她一眼,解释道:“刘太医家也就他一人在朝中当值,他还有两个弟弟,都是做生意的,家底颇丰,如若不然那个刘姑娘怎么敢如此蛮横。”
“哦这样啊,那他送来的肯定都是好东西,快打开看看。”
清儿先挑出了一个最大的木匣子,说是匣子其实也就比她房里的箱笼小上一些,要不然她怎么会以为刘太医这是把孙女的嫁妆搬过来了呢。
打开木匣,里面整整齐齐罗列着好几匹上好的绫罗绸缎,清儿连花样都没看清嘭的一声又给关上了。
“明日送回去吧。”
“嗯”,郑玉琛默默点头,他也没想到刘太医如此大手笔,这一箱子绫罗绸缎拿出去得值多少钱啊。
“怪不得刘姑娘看我不起,这么富裕我确实是比不上,比不上啊~”
清儿摸了把箱子,挪到一旁再也不看上一眼,商人地位不高,要是刘家除了刘太医再能多几人进入官场,刘姑娘早上恐怕就不是说几句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