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了一通几个人连午食都没吃上,早上出门时又走的急只随便对付了一口,现在一闲下来一个个都饿的眼冒绿光。
幸好厨房已经在准备明日过年的一些吃食,清儿三个一样拿了一点跟郑大郎还有颜先生随便吃了一口。
今日发生的事清儿是不敢和颜先生说了,这院子人多,又有温四闲着没事总在他们这里晃来晃去的,所以几人吃完了饭全都没事做了。
颜先生还好,郑老将军就在院子里,两个人碰了个面就一起去了书房,房门关的严严实实又有温九守在门口,也不知在里面说些什么。
郑大郎最近喝的有点多,好不容易闲下来哪都不想去,被下人带着回房补觉去了。
只剩清儿三个吃饱喝足数手指头玩。
郑二郎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又晃悠过来的温四问道:“温四,你见着我爹没?上次回来就没看到他。”
温四好像早就等着几人问话了一样,毫不迟疑的开口道:“老爷出门访友去了,明日才能回来。”
“访友?我爹在京城哪来的好友啊”,郑二郎撇嘴道:“你编瞎话也不编好点,要说是祖父访友我还能信。”
“二少爷,我只知道这些,老爷就是这么说的,您要是不信等明日老爷回来了您自己问问吧。”
郑二郎一噎,瞬间怂了下来,而一旁的郑玉琛和清儿早就习惯了,只睁着大眼睛看热闹,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别看郑家的护卫平日里对郑二郎和郑玉琛都是少爷少爷的叫着,但郑家从不惯孩子,莫说没有跪来跪去的习惯,这两位小少爷就是他们打大的。
特别是温姓的这几位,那可是郑老将军和郑老太太养大的,在郑老将军心里跟亲孙子也差不了多少了,郑二郎只要敢龇牙表示不满少不了要挨一顿批。
所以郑二郎被怼了也不敢拿架子,只能瞪着眼睛憋出点眼泪来,然后看向清儿祈求帮助。
清儿被他面无表情的流眼泪给雷到不行,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温四,你怎么还不成亲?”
清儿话音刚落,就见到温四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了,之后再也没回来。
清儿完胜,自豪的一仰脖,然后忽然想起了那只同样喜欢用鼻孔看人的花孔雀,抬手就把脑袋掰了回来。
“太没意思了,咱们出去转转吧。”
“好啊好啊!”
郑二郎也早就坐不住了,他若不是无聊也想不起来问他爹在哪。
两人站起身齐齐看向郑玉琛,郑玉琛抚了抚袖子,慢条斯理的站起来道:“那就陪你们转转吧。”
郑二郎和清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连连作揖,“多谢您老赏脸!”
“用不用给您抬个轿子?走路可别累着了。”
清儿更是抬手迎了上去,“我扶着您走?”
郑玉琛瞄她一眼,腆着个大脸将手搭在了清儿手上,十分勉强的蹦出两个字:“行吧~”
清儿一巴掌拍在他手上,转头就跑了,“爱走不走,不走就不带你了。”
郑二郎一看清儿跑了也撒丫子跟着跑,边跑边对郑玉琛做鬼脸,郑玉琛也不装了,嘻嘻哈哈的跟在两人后面追。
三个人跑着跑着就跑到了后院,上次他们是被抓回来的,就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只有清儿来找颜先生时见过这个小花园。
虽说现在已是冬日,花园里别说花了连草都没有几根,这又不是高门大院会请人专门照顾花草树木的,只是个经常有游人租住的院子,没把里面的东西嚯嚯没就算好的了,但该有的都有,连廊,凉亭,假山,中间还有个小池塘,只要想一想就知道春日里百花盛开时里面会有多美。
清儿幻想着坐在凉亭里一边赏花一边画画,郑二郎和郑玉琛则在一边给她端茶倒水,可惜美好的画面没坚持几秒,清儿直接愣在了当场。
“这是怎么了?我上次来还不是这样的!”
只见小花园里别说那几根小草了,连中间的小池塘都给填了,除了最外围那两棵树幸免于难,其他的全都不见了踪影。
代替小花园存在的是一个小型演武场,中间本来应该是池塘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空地,后面的小凉亭直接推平摆了一堆木桩。
左边之前还有两个小院,现在也没了,搭了个好大的擂台,右边仅剩的两棵树中间则摆了一堆靶子,而清儿这面则挂着一排排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彼时演武场中练箭的,抱着木桩拳打脚踢的,擂台上打的难舍难分的,加上中间耍大刀的,整整二十来个人齐齐停下了手中动作看向一脸崩溃的清儿。
“我的小花园呢!!!”
别说清儿会崩溃了,就连没见过小花园的郑二郎和郑玉琛都崩溃了。
郑玉琛望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小花园扶额叹息,“这得赔多少钱啊,这院子可是租的!”
以为自己爹很穷的郑二郎悲愤怒吼:“用的是我的钱!”
被三人组喊的一愣一愣的护卫总算搞清楚状况了,其中一人走过来解释道:“老爷将这宅子买下来了,只是推了个小花园而已,不用赔钱。”
“买下来了?”郑二郎抱头痛哭,“那不还是用的我的钱!”
他现在只怪自己错信了他爹那个花了大价钱请人做假肢的话,傻乎乎的将银子双手奉上就买了这么个三进的丑兮兮的宅子,他还没住上!
郑二郎满脸泪水的看向清儿,“我就说要租个三进的宅子你不同意,现在好了,咱们省银子都被我爹花了,啊啊啊~我的银子啊~”
清儿挠头,没想到郑伯伯如此大手大脚,京城的宅子多贵啊,竟然说买就买了,买就买了吧,还弄的这么丑,以后再想卖都卖不出去了吧。
一个站在擂台上的护卫笑眯眯的看向哭的不能自已的郑二郎,喊道:“二少爷,买都买了哭什么,你那钱已经进了老爷的荷包里难道还能要回去?有这工夫不如跟我打一架,怎么样?打不打?”
“打!”
郑二郎化悲愤为力量,宛如离弦之箭噌的就窜了出去。
而在右手边木靶前的护卫则向清儿挥了挥手上的弩箭,道:“清儿小姐,练练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