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郑玉琛紧忙打岔,道:“先生,您说的流寇是怎么回事?”
“哎呀,差点把这个忘了,这可是大事。”
颜先生之前都乐呵呵的,现在终于严肃了起来,对几人道:
“今日一位考生的家人说,他是从附近县里过来的,比咱们晚两日进城,他们那边近日就传有流寇作乱,他来的路上也差点被抢,要不是带足了护卫,又急着进城,全都上了马,马车里没留人,要不然就同那马车一起被流寇抢走了。”
郑二郎小声道:“我就说咱们倒霉吧。”
郑大郎瞪了他一眼,问颜先生:“先生,地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各县的粮价也早就恢复了正常,按理来说不应该有流寇啊。”
“是啊,我与你父亲问了今日去议事的几个附近的豪绅,他们都说以前没听过这边有流寇的事。”
郑玉琛问道:“那这流寇是怎么来的?难道哪个村子遭了灾?”
“不像”,颜先生道:“据被抢的那人回忆,流寇手中皆有武器,像是军中的人,结合现在罗国和我们在打仗,郑老爷猜测那伙流寇应该是逃兵。”
除了清儿,其余几人全部倒吸一口凉气,清儿满头雾水。
“怎么了?打仗有逃兵不是很正常吗?”
郑玉琛解释道:“他们能从边关跑到这里看来人数不少。”
“嗯”,郑二郎补充道:“逃兵抓到就会处死,大批出逃并不常见,看来边关战事对我们不利。”
清儿不懂这些,于是道:“咱们要考虑的不应该是怎么回去吗?就像郑二说的,咱们确实有点倒霉,要不晚几天再走吧,等官府把流寇都抓了再回去多好呀。”
“流寇不好抓,别说几日,有可能几个月都抓不到,咱们确实应该趁着考生返乡人多时一起走。”
“哦,这样啊。”
清儿苦恼起来,她最近买了不少给家人的礼物,买的时候可没背着人,现在放系统里是不行了。
但她觉得她们确实十分倒霉,说不定真能碰上流寇,万一最后只能弃车逃跑那要心疼死了。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都在讨论流寇的事,只有清儿在考虑怎么把东西藏起来,把损失做到最小。
装在小盒子里的就方便很多,盒子留着,里面的东西放到系统空间里,但买来的那些漂亮布料之类的就没办法,只能这么放着。
颜先生看清儿跑来跑去来回的折腾,不解的问道:“清儿,你忙什么呢?后日出城的人多,咱们不一定能碰到流寇的,别折腾了。”
“我不信”,清儿十分肯定的道:“我觉得遇到流寇是十有八九了,先生,你们有没有什么贵重东西,我帮你们藏起来,我藏东西不错的。”
“乌鸦嘴”,郑二郎完全忘了,是他自己先说他们倒霉的,“而且你藏东西哪里有我藏的好了,我才是藏的最好的。”
郑大郎点头肯定道:“是啊,藏完了自己都找不着。”
郑二郎被打击的不行,跟郑玉琛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对了,应该去买点药,做些治疗外伤的药膏和保命的毒药。”
清儿自言自语,抓耳挠腮的回了房。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颜先生笑道:“被清儿弄的我都有些紧张了。”
郑玉琛点头道:“是啊,清儿虽然猜东西不太准,但她倒霉是真的,虽然每次都没受什么伤,但只要有事都能让她碰上,十分可怕,我看我们也准备准备吧。”
郑二郎想起清儿那一系列倒霉事,开始跟不明所以的郑大郎讲解,什么第一次进城就遇到人贩子啊,看热闹被人推河里呀,给王爷看病被内奸盯上啊,一桩桩一件件全是清儿的血泪史。
郑大郎听完也有些信了,再加上清儿随便去个药铺都能碰到人家做毒药,也是邪门的很,郑大郎当即就去整理自己的贵重物品了。
他在益州住了这么久,东西是最多的,且得收拾一阵呢。
郑永回来时众人都已经吃完晚食了,正在等他呢,郑永看起来心情不错,还喝了点小酒。
接过郑大郎递过的茶,郑永道:“事情都解决了,那三家人还要再审几天,但有罪肯定是跑不掉了,他们几家考生的成绩也被取消,咱们无需等判决结果,结果出来益州城本地的人家会给咱们去信的。”
郑玉琛问道:“大伯,绑人的那几家怎么样了?”
“罚了点钱,关了几个护卫,过几日也就放出来了。”
郑二郎有些惋惜:“唉,早知道咱们去干多好,让人家抢了先。”
郑永揪住郑二郎的耳朵把他拧的吱哇乱叫,“人家那是好几家,连带着家丁护卫几十人,罚谁?怎么罚?你去就你一个,给你关上五七八年的,我可不捞你。”
郑二郎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怜巴巴的缩到郑玉琛身后不敢说话。
郑永气消了些,继续道:“我与那些人家说好了,明日放了榜,后日一起离开益州,怎么样?”
“先生回来已经跟我们说过了,我们没意见,都听大伯的。”
“好,看来外面不太平了呀,也不知道边关如何了。”
郑永似乎是有些醉了,拉着颜先生絮絮叨叨半天,这才看向一直老实的不像话的清儿。
“清儿,写什么呢?”
清儿百忙之中抬起头道:“准备做些药,列张单子。”
“哦,那好,列吧,列完了让护卫去买。”
郑永说完话依旧看着清儿不动,清儿疑惑道:“郑伯伯还有事?”
郑永点头道:“是啊,好像忘了件事,刚才跟那些考生的家人吃饭喝酒是聊什么来着?好像与你有关。”
第二天看完了榜众人才知道郑永到底聊了什么了。
一大清早她们就去等着放榜了,郑大郎没有辜负自己多年的努力,考了个第三名,进京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众人正高兴的在家里商量午食去哪里吃就有人敲了门,接着敲门声就没停过。
原来昨日郑永喝多把住址给说了,又说了清儿的事,这下可好,在道观里被清儿治过伤的,半夜收到过解毒小药丸的全都送来了谢礼。
清儿看着前院都快放不下的东西,欲哭无泪。
完了,流寇这事儿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