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哪里会缺东西用,谢绝了先生的好意,找了个空房间把包袱放下就跑出去帮其他人的忙。
也不知道只住几天大家怎么都带了那么多的行李,几个人收拾了一个时辰才算收拾好。
提前来安排住处的下人还带了一个厨娘一个丫鬟还有一个小厮来照顾几人的生活起居,把原本准备自己动手的清儿弄的一愣一愣的,就住几天而已,竟然要提前做这么多准备。
清儿站在收拾妥当的院子里感慨:“钱啊,这都是钱啊!”
然后便被颜先生弹了个脑瓜崩,“钱要挣,也要花,一些事情需要亲力亲为,一些事情不需要,这时候请个人来做反而节省时间,能让你去做更多的事。”
清儿瞬间变成了鹌鹑,讨好的道:“先生说的太对了,先生喝茶吗?我去给您倒杯茶?”
“不喝”,颜先生看见她那副搞怪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你别忙活了,一会儿等郑家大郎下了学,咱们要一起出去吃饭呢。”
“去哪吃?食肆吗?”
这几日他们虽然偶尔住个客栈,可都是一大早随便吃一口就走了,从来没好好的吃上一顿,按理来说清儿还没去过正儿八经的食肆吃过饭呢。
颜先生笑道:“醉仙楼,在益州可是很有名的。”
“哇~”
清儿高兴起来,扔下先生就跑去找郑玉琛和郑二郎了,“你们听说了吗?今晚我们要去醉仙楼吃饭。”
郑玉琛不解的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啦,就是去醉仙楼吃饭。”
郑二郎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道:“土老帽!”
清儿本来想上去揍他,想了想又住了脚,眼珠子乱转。
郑二郎害怕起来,把郑玉琛拉到自己身前挡着,问道:“你干嘛?你想什么坏主意呢,你大大方方的说。”
清儿却不开口,只看着郑二郎笑,然后便走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郑二郎用力扯着郑玉琛的衣服,“你看见了吗?她要报复我,她憋着坏呢。”
郑玉琛无奈的把衣服从郑二郎手里拽出来,叹气道:“堂哥,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我听说孙太医前几日又给清儿寄了好几张毒药方子,她还没试过呢。”
“她要给我下药!”
郑二郎都吓哆嗦了,想起了曾经被清儿整蛊的时光,“堂弟,救我,我不想打一天的喷嚏,也不想被子闻起来像臭鸡蛋,谁知道这次她又弄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了。”
郑玉琛躲得老远,道:“我可帮不了,你别把我牵连进去就算不错了,再说了,你都知道你还惹她,太欠了,该!”
一直到郑大郎下学众人一起来到醉仙楼清儿都什么也没做,每次和郑二郎对视时都冲他笑一笑,郑二郎都快吓死了,一直处在恐惧中,喝口水要提前洗洗杯子,上个马车也要时刻盯着脚下,清儿一动他就一哆嗦,如同惊弓之鸟。
郑大郎好久没见弟弟了,本来想亲近亲近,跟他说说话,但郑二郎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他只能去找清儿问情况。
得知了事情原委,郑大郎道:“所以你就一直什么也不做,就让他自己吓自己?”
“对啊,郑大哥,你是不是心疼他了?”
郑大郎冲清儿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这个主意很好,我很欣赏。”
清儿也十分得意,给郑大郎传授起了经验,“这个也不是一次就好使的,你得先让他吃几次苦头他才会怕。”
郑大郎伸手道:“你那个整人的毒药还有吗?给我点。”
清儿捂紧自己的小口袋,问道:“你先告诉我要整谁?”
“还没想好,谁惹我我就整谁。”
清儿咧咧嘴,提醒自己最近不要惹郑大郎,然后便递给他好几个小药瓶。
看着清儿和郑大郎嘀嘀咕咕的,郑二郎更害怕了,两个同样可怕的人凑在一起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导致醉仙楼那么多好吃的饭菜他吃到嘴里都味同嚼蜡。
清儿倒是吃的十分开心,听着其他人说着未来几天的安排。
郑大郎明日就放假了,跟大家一起去道观拜一拜文昌帝君,后日在家睡一天,然后便要考试了,三天后放榜,前几名可以得到国子监的入学考试资格,众人就是要等到放榜后再走。
郑永本就不太想让郑大郎入仕,所以他一点都不紧张,只是鼓励了几句然后便如同没这回事一样聊起了家常。
颜先生呢,虽说没教导过郑大郎,却也听过不少他的事,本来他作为郑家请的先生应该多说几句,但颜先生洒脱惯了,对科举入仕之类并不在意,也只是讲了讲考场的规则这些郑大郎早就知道的事情,又让他放轻松,然后便与郑永喝起了酒。
而三个小屁孩,清儿在大吃大喝,郑玉琛在帮先生大伯倒酒,郑二郎在害怕,根本没人搭理郑大郎。
郑大郎苦笑,看着食肆里其他来看考生的人家都在围着考生喋喋不休,忽然就不紧张了,考得上固然好,说不定能给家里报仇,但考不上也有考不上的好处,何必给自己施加压力呢。
再加上清儿自从吃饱之后就一直不停说话的嘴,郑大郎完全忘了考试的事,只当他们是来探亲的,来玩的。
回去的时候,先生有些喝多了,不想坐马车,怕吐,只能由郑玉琛和清儿扶着,郑大郎和郑二郎则扶着郑永。
清儿一边看热闹一边兴奋的嗷嗷叫,“明日就上山喽!”
颜先生晃晃悠悠却十分精准的拍在清儿脑袋上,道:“明日要早起,你不要贪睡。”
清儿委屈道:“先生,我何时贪睡过,这您得和郑二郎他们两个说。”
“说的有道理”,颜先生又一掌拍在郑玉琛脑袋上,道:“明日要早起,你不要贪睡。”
郑玉琛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道:“先生,赖床的是郑二郎。”
颜先生回头看着缩在郑永身后的郑二郎,伸手向前探了探,够不着,只好放弃,摇头叹息道:“算了,说了他也不会听。”